时候，他竟然抓住我，不肯让我离开，直到我答应他会尽快回去，听他说更多的故事，他才把我给放了。”

“他有没有提到任何重要的卓？”

“嗯，他也跟其他人一样坚持小小地球已经布满致命的放射性。他说阿波罗人的祖先是最后一批离开的，他们如果再不逃走就没命了。而且，丹佛，他说得如此坚决，叫我不得不相信他。我现在确信小小地球已经死了，我们这趟寻找终归是一场空。”

丹佛靠向椅背，瞪着坐在狭窄便床上的莎士比亚。任丽萍原来坐在莎士比亚身旁，现在她站起来，轮流望着其他两人。

最后，丹佛终于开口：“我们的寻找是不是一场空，威廉，让我来决定诉我那个唠叨的老头跟你讲了些什么当然，要长话短说。”

莎士比亚说：“单姓杨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在旁边做笔记，这样使我看来更像一名学者，但我现在不必参考那些笔记。他说话的方式相当意识流，每说到一件事都会又想到另一件。不过，当然啦，我一辈子都在搜集小小地球的相关资料。设法将它们有系统地组织起来，所以我练就了一项本能，能将冗长而杂乱无章的谈话内容浓缩成，”

丹佛轻声道：“浓缩成同样冗长而杂乱无章的话？说重点就好，亲爱的威廉。”

莎士比亚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当然没错，丹佛。我会试着将他的话整理成依照时间顺序的连贯故事。小小地球是人类最早的故乡，也是数百万种动植物的源地，这种情形持续了无数岁月，直到空间旅行明为止。后来许多外世界陆续建立起来，它们脱离了小小地球，展出自己的文化，进而鄙视并压迫那个源头母星。

“数个世纪后小小地殊终于设法争回自由，不过单姓杨并未解释地球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即使他给我机会插嘴，我也不敢问，因为那只会让他岔到别的话题去，而且他根本没给我问的机会。他的确提到一个文化英雄，名字叫作贝莱，可是历史纪录有个很普遍的倾向，就是将几世代的成就归诸某一人物身上，因此不值得去

任丽萍说：“没错。亲爱的威廉，这点我们了解。”

莎士比亚再度打住，思索了一下。“真是的，我很抱歉。后来地球掀起第二波星际殖民潮，以猜新的方式建立许多新世界。新的殖民者比外世界人更有活力，越了他们、击败了他们，而且繁衍绵延不绝。终于创建了银河帝国。在银河殖民者和外世界人交战期间一不对。不是交战，因为他用的词汇是“冲突”而且用得非常谨慎一”小地球变得具有放射性了。”

丹佛显然是失去耐性了，他说：“实在荒谬绝伦，威廉。一个世界怎么可能“变得。具有放射性？每个世界在形成的那一刻，多多少少都会带有微量放射性，而那种放射性会渐渐衰变。小小地球不可能突然“变得。具有放射性。”

莎士比亚耸了耸肩。“我只是将他说的话转述给你，他只是将他听到的转述给我。告诉他的人又是听别人转述的故事就这样一传再传。这是个民间历史，一代代口耳相传，谁知道每次转述被扭曲了多少。”

“我了解这点，可是难道没有任何书籍、文件、古代历史等等，在早期就将这个故事记录下来，而能提供我们比这传说更正确的记载？”

“其实，我问过他这个问题，答案是否定的。他含混地提到，记载古代历史的书籍不是没有，但很早以前就散轶了。而他告诉我们的。正是那些书上的记载。”

“对，扭曲得很厉害的记载。

同样的事双生。我们造访的每个世界小小地球的资料总是不翼瑕嗯。他说小小地球是怎样变得具有放射性的？”

“他未做任何解释，顶多只提到外世界人要负毒。不过我猜小小地球人把外世界人视为邪恶的化身，将所有的不韦都归咎于他们身上。至于放射办…”

此时，一个。清脆的声音掩盖了他的话。“任丽萍，我是外世界人吗？”

飞龙正站在两房之间的窄门口，她的头乱成一团，身上穿的睡衣

根据任丽蒋较丰满的体型裁制从肩头一侧垂下，露出一个没有育。

任丽萍说：“我们担心外面有人偷听。却忘了里面同样隔墙有耳一

好吧，飞龙，为何那么说？”她站起来，朝那孩子走过去。

飞龙说：“我没有他们身上的东西。”她指了指两位男士，“也没有你身上的东西，任丽萍。我和你们不同，因为我是外世界人吗？”

“你是外世界人，飞龙”任丽萍以安抚的口吻说：“不过有一点差别没什么关系，回房睡觉去吧。”

飞龙变得非常乖顺，就像每次任丽萍以意志驱使她时一样。她转过身去，又问道：“我是邪恶的化身吗？什么是邪恶的化身？”

任丽萍背对着其他两人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五分钟不到她就回来了，摇着头说：“她睡着了，会睡到我叫醒她为止。我想我早就该那么做了，可是对心灵的任何调整，都一定要有必要的理由。”

她又为自己辩护道：“我不能让她一直想着她的生殖器和我们的有何不同。”

莎士比亚说：“总有一天她会知道自己是个雌雄同体。”

“总有一天”任丽蒋说：“但不是现在。继续刚才的故事吧，威廉。”

“对”丹佛说：“免得待会儿又被什么打断了。”

“嗯，于是小小地球变得具有放射性，或者至少地壳如此。那时小地球人口众多，全都集中在许多大型城市里，而城市大部分位于地底一”

“慢着”丹佛插嘴道：“那是不可能的，一定是某颗行星的黄金时代经地方主义演染的结果，内容不过是根据银晕的黄金时代变成的。在银晕的全盛时期，它是一个泛银河政体的京畿所在地。”

莎士比亚顿了一下，然后说：“说实在的，丹佛，你真不该班门弄斧。我们神话学家非常了解，神话传说中包含了许多抄袭剿窃、道德教、自然周期，以及上百种其他的扭曲因素。我们尽力将这些外加成分删除，以得到可能的核心真相。事实上，同样的方法一定也适用于最严肃的历史研究，因为没有人能写出清晰、透明的历史真相即使真有所谓的真相。现在我告诉你们的，差不多就是转述单姓杨告诉我的。不过我想自己难免加油添醋了一番。虽然我已尽量避免。”

“好啦，好啦。”丹佛说：“继续吧，威廉，我无意冒犯你。”

“我没有生气姑且假设那些大城市真正存在，随着放射性逐渐增强，所有城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