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不知羞耻(1 / 1)

琳琅姝色/表哥恶我 唐时锦 408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03章 不知羞耻

  三日回门之期, 宁姝特地起了个早,欢欢喜喜领着秦琅回去了。

  明明只过了三日,宁姝却有种已过了三月三年的错觉,好似已经许久未归家了。

  宝马雕车, 一路盈香, 带着新姑爷向岳家的回礼, 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永兴坊宁家行去。

  大约是这回是回门,秦琅没有厚脸皮挤在宁姝身侧, 而是如往常一般, 骑着乌曜,一路上神气傲然, 无论是谁都能瞧出这厮心里的美。

  宁姝都没眼看,自掀开帘子瞧了一眼后, 没在看了。

  到了宁宅, 远远就看见爹爹和阿弟在门口等她。

  见了岳父和小舅子, 秦琅热情地几乎要将尾巴翘起来了。

  不仅对着岳丈各种甜言蜜语, 还追着小舅子让他喊姐夫。

  这一日宁姝简直没眼看。

  暮色时分, 小夫妻回了国公府, 用完晚饭,宁姝照例享受了一波秦琅的捏脚伺候。

  虽然几次下来, 宁姝已经看穿了秦琅那点小心思,但架不住他这几招确实学得尚可,宁姝也颇为受用。

  然不知怎得, 捏着捏着, 宁姝还迷迷糊糊着, 人就被带着滚到了床上。

  纱帐在她眼前迅速垂下,将屋内的一切摆设都模糊化了。

  少年那双薄后适宜, 殷红诱人的唇瓣着实诱人,直将宁姝吻得七荤八素的。

  “唔……还有洗脚水没倒!”

  此时此刻,宁姝不知怎得,竟记挂起了这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

  秦琅一个眼神都不舍得离开,一双凤眸半张半合地答道:“不碍事,等一会丫头婆子进来顺带收拾了。”

  心照不宣的二人皆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宁姝低吟间默认了。

  不知厮磨了多久,久到宁姝身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印子又重新添上了,尤其拿玉雪般的两团,看着分外可怜。

  到了火候,少年伸出一只长臂,将藏在床底的宝贝掏了出来,一只手匆忙地从中取了一个出来。

  兴许是第一次用,秦琅穿戴的动作有些生疏,磨叽了半天才成功穿戴。

  宁姝并不是瞎子,细喘着躺在床上时,自然能看清那个距离自己不过咫尺的可怖东西。

  “跟驴一样……”

  像是受不了,宁姝抹开脸,嘴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虽然声音微小,但秦琅是个耳聪目明的,不仅不恼,还眉开眼笑道:“多谢夫人夸奖。”

  宁姝一句不要脸还没骂出来,脚踝就如同泡脚时那般被捏住了。

  纱帐内光影重叠。

  外头不知何时开始落下淅淅沥沥的春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庭院中的芭蕉叶上,带起的声音遮盖了屋子内那声声啼鸣……

  虽不是头一遭了,但这样贸贸然纳了,宁姝还是有些扛不住,开始的那几息直蹙眉。

  好在这遭秦琅知道柔缓些,也不似那般只有蛮力了。

  那本小册子早不知被宁姝扔到了哪个角落里,但秦琅丝毫不在意了,因为他一夜的功夫便已经出师了。

  春雨由轻缓变得骤急,落下的声音也越来越大,敲打在窗棂上,隐约间遮去了让宁姝觉得不堪忍受的沉闷又清脆的声响。

  她力竭地将脑袋搭在少年肌肉偾张的颈窝处,两条胳膊也是紧抱着不敢松手,意识陷入一种时而清醒时而迷糊的状态。

  脑袋一阵空白,魂魄也好似在天上遨游,有种超然于物外的境界。

  半张半合的眼眸隐约瞧见少年抽身而退后,将身上一物取下,松口气道:“倒是个好用的,一点没破,满满当当的。”

  待宁姝看清秦琅说得是什么,她恼得抬腿揣了秦琅一脚,只不过那一脚委实疲软无力,不仅只能给秦琅挠痒痒,还引得他又从匣子里摸了一个出来。

  宁姝气结,想逃,但又被拽了回来。

  春雨还在继续,亦有磅礴之意。

  ……

  不出意外,宁姝第二日没能成功起来,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

  索性长公主不是个爱立规矩的,没什么晨昏定醒,要不然宁姝就要受累了。

  可饶是公婆如此和善,宁姝夜里还是要受累些,尤其是有了那羊肠之后,某些人愈发不知节制了。

  貌似除了自己的小日子那几日,难能有不要的时候。

  但也许是自己习惯了,又或许是秦琅这厮进步了,宁姝觉得似乎也过得去。

  陛下给的婚假一晃眼便过去了,秦琅也不能一直黏在她身边了,上职的第一天,宁姝还尚在被窝里,感受到那副滚烫的身躯不在,她便懒懒地睁开眼,看见了小心翼翼穿衣裳的秦琅。

  本还想问问他怎么起这么个大早,然下一刻想起秦琅昨夜因为第二日要上职而多折腾了一次,便又闭上了眼不管了。

  终于可以清净些了。

  衣衫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宁姝隐约间察觉到纱帐被撩开,阴影投在她面上,额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本以为秦琅这厮亲亲额头便结束了,然额上温热散去,唇上又迎来了轻啄。

  时间太久,宁姝耐不住嘤咛了一声,人才撤开。

  屋门一开一合,宁姝终于可以彻底清净了。

  三月下旬的一日,天家放了春榜,秦家大郎,如今也是宁姝的兄长了,中了会试头名,是为会元。

  殿试也是不出意料地被点为状元。

  为此,全家人又聚在一起庆贺了一次。

  席间,秦琅因吃了许多羊肉,夜里被宁姝勒令上上下下洗了个遍,尤其是将嘴里的羊肉味清理干净了才准许他上床来。

  “还生气呢?”

  因着昨夜的床笫之间宁姝被他折腾得出了一回丑,秦琅已经一天没得到搭理了,泡脚的差事也丢了,此刻他急得抓耳挠腮,正穷尽一切哄着。

  宁姝背对着他,心里憋着昨夜的气,一声也不吭,更是不理他。

  被子被裹得死紧,秦琅心虚,也不敢强来,只连人带被抱着,在宁姝身后小心翼翼的,颇有种做小伏低的姿态。

  好话说了一箩筐,但仍得不到宁姝的半点回眸,秦琅心里跟油煎得一样。

  “阿蛮若是心里憋闷你就骂我两句,不行你打我两下也行啊,就是千万别不理我。”

  “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不看他,只听着这语气,宁姝便知道秦琅是何种表情了。

  定然是眉间拧出了一个疙瘩,一脸苦瓜相。

  宁姝心里其实更多的是羞,因为昨夜自己的出丑,顺势就怨上了这个罪魁祸首。

  但也没有一桩不快记个天荒地老的,尤其还是这种床笫之间的荒唐事。

  宁姝打算给他一个台阶下,也给自己一个。

  “真的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

  终于等来了回音,秦琅高兴地又凑近了些,但被宁姝推开了。

  “那好,我要骑大马。”

  忆起小时候,爹爹在家带着她和阿弟,便是这般哄她和阿弟玩。

  爹爹总是会扮作大马,用他那宽厚的背驮着还只是孩提的她和阿弟,在床上驮着她和阿弟跑上好几圈。

  尤其是小时候她和阿弟想要娘亲时,爹爹便用这个法子哄人。

  如今她和阿弟都长大了,已经许多年没有再玩过这个游戏了,但一时间宁姝倒是有些怀念。

  正巧这里有个心甘情愿送上门的,宁姝不玩白不玩。

  语气带着几许欢快,宁姝将要求提了。

  但半晌过去,身后都没动静,宁姝诧异地转过身去,看见的是少年错愕又复杂的一张脸。

  “怎么,你不愿意?”

  见人犹豫,宁姝沉下脸,就要将那台阶收回。

  秦琅最会察言观色,见人神色变了,连忙开口道:“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确认,你真要骑、骑大马?”

  就跟这几个字烫嘴一般,秦琅说得吞吞吐吐的。

  宁姝只觉得他脸色古怪,却不知他心里头在想什么。

  许是觉得自己幼稚可笑吧。

  宁姝这样想着,毫不犹豫地点头答道:“自然,你就说你给不给骑吧!”

  面对着宁姝雄赳赳气昂昂的姿态,秦琅不知何故露出了羞涩的神情,耳后也是爬满了红晕。

  宁姝刚要张口嗔他脸红什么,就见人三两下将自己脱了个干净,甚至连一条亵裤都没给自己留下,整个人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她跟前。

  “来吧。”

  少年似乎有些害羞,但又十分郑重地催促她。

  宁姝难以形容此刻心里的想法,明明气得要命,但溢出来的却是难以抑制的笑。

  人要尊重自己的情绪,该哭的时候就哭,该笑的时候就笑,千万别在想笑的时候还拉着脸。

  就如同此刻的宁姝,当真是一刻也忍不了了。

  “哈哈哈~”

  “你简直不知羞耻!”

  笑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宁姝也要钻空子将这话骂出来,才能宣泄她心底那一丝恼怒。

  赤条条的、未着寸缕的少年,本来还满心羞涩地躺在那,一听宁姝这反应,便意识到自己可能误会了。

  但他仍旧那么不知羞耻,连一件衣裳都不穿上,就那么扑到哈哈大笑的宁姝身上,欲制住她。

  “我都拉下脸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自己闹了笑话,秦琅脸皮子有些挂不住,恼羞成怒想要捏宁姝的脸。

  宁姝将脑袋埋到被窝里,又是嘿嘿笑了好半天。

  “你先将衣裳穿好。”

  宁姝笑够了,催促道,她可见不得秦琅这副坦荡模样。

  秦琅哼了一声,老老实实地穿上了亵裤,就没有后来了。

  但好歹也是有衣裳的,宁姝一双含笑的眼眸便放心落在了他身上。

  “你小时候国公爷难道没当马驮过你?你成天脑子里尽是些什么污七八糟的,真是丢人显眼!”

  听了这话,秦琅恍然大悟,神色也更尴尬了。

  “那你不早说清楚,害我以为、以为……”

  说到这里,秦琅话语顿住了,面上由浮现出了羞赧。

  宁姝也不去揭穿他污糟的小心思,从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看着秦琅道:“你到底当不当?”

  少年神色别扭了一阵,点头应了。

  好在这张床够大,宁姝高高兴兴地骑着转了好几圈,甚至还抄起了秦琅的腰带当起了马鞭,趁机抽了好几下。

  秦琅竟没有翻身教训她,反而是默默受了。

  宁姝本还意外这厮怎么这么冷静了,然自己玩累了,才说了一声不玩了,宁姝立马被掀翻在了床上,与秦琅位置直接发生了一个颠倒。

  “你玩够了,这下该轮到我了吧。”

  那临时穿上的亵裤被一溜烟扯了下去,接着就是宁姝身上的一切。

  这一夜,匣子里又少了两个羊肠,宁姝也过得甚是有滋有味。

  ……

  又是一年浴佛节,慈恩寺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宁姝也过得比去年舒心了。

  因为去岁那个招她厌的人已经改头换面,再不敢气她了。

  宁姝从那里淘回来几坛子产自扬州的桃花饮,高高兴兴回去了。

  扬州每逢春日桃花开的时候便会酿造此酒,甘甜清冽,带着扬州灵溪特有的山泉水和桃花香气,最是独特。

  宁姝在扬州长大,年年都要喝上几坛,去岁还没来得及喝就到了盛京,自此再没喝过。

  因而今日瞧见了那扬州口音的老翁在卖自个从老家运来的酒,光是气味,宁姝便信准了。

  饭后忍不住闲饮了几杯,直至酩酊大醉。

  秦琅去了父亲那里一趟,便没有看住人,发现后已是无力回天。

  看着刚好被莺声喝燕语劝着洗漱完正在床上打滚的少女,秦琅笑了好半晌。

  自己火速去浴房冲了个澡,中衣尚且还未系好,就爬上了床。

  粗使婆子麻利地将屋内收拾了一下,便规矩地关门出去了。

  纱帐落下,这一小片天地间又只剩下两人。

  秦琅看着双眼迷离的少女,笑嘻嘻地凑过去将人抱住道:“阿蛮还认得我吗?”

  宁姝脑子晕晕的,身子也有些不受控制,但还是白了他一眼。

  “你当我瞎了,问这么蠢的问题……”

  秦琅将少女这一副娇嗔的模样收入眼底,一挑眉,笑了,逮着人狠狠亲了一口。

  “倒还算清醒。”

  宁姝嫌弃地在他胸前蹭了蹭,目光忽地落在了少年偶尔滚动的喉结上。

  因为刚从浴房出来,少年身上还带着些水汽,凝结出的水珠子还颤巍巍地挂在颈子上,随着主人喉结的滚动而乱颤……

  也许是桃花饮喝得太多让她有些口干舌燥,她竟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想骑大马……”

  戳了戳秦琅的胸口,宁姝鬼使神差说了句。

  有了前车之鉴,秦琅自然知道宁姝说得是什么,失笑了一声,忍不住揉了揉少女因为饮多了酒而有些醺红的小脸,就要扮成马……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襟,阻了他的动作。

  “不用起来。”

  秦琅愣了一瞬,纳闷道:“那怎么做马?”

  “这样……”

  话音落下,秦琅只看见,那一只柔弱无骨的纤手顺着衣襟滑下去,没入了衣摆之下。

  良久,秦琅浑身一震,呼吸都滞住了。

  少女眯着一双月牙般的眼眸,朝他笑道:“是你想的那个马……”

  一瞬间,秦琅全身的血气都涌到了天灵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隔着纱帐,看不清里面到底为何种模样,只能依稀辨别出里头的人在褪着衣裳。

  紧接着一只长臂探出,将那匣子整个卷了上去。

  今夜月色稍稍黯淡,但星子异常璀璨,偶尔有乌鹊飞过,倚在枝桠上。

  纱帐内,依旧是光影重叠,但今夜有些许的不一样,上头那道身影较往日纤细多了,也迟缓多了。

  且还没有一盏茶的时间,光影再度回到了最初的模样。

  “阿蛮日后还是莫要逞强了,再把自己累着了。”

  就如同白日里最是稀松平常的叮嘱,少年眸中沁着爱怜,语调也十分柔和。

  但却是言行不一。

  宁姝从一种疲累眨眼间换到了另一种,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也许是酒水带来的麻痹作用,宁姝只觉得今夜只剩下快活,再无一丝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