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4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色。

众皆大骇。

怖然。

仇烈香捱了一鞭,嘴角淌血,只笑着轻轻说:

“既知我是唐门的人,还来惹我?”

她说的甚轻,像是生怕惊扰了无情似的。

众皆畏怖不已。

就在此际,忽闻马蹄劲急。

──这是一点堂,神侯诸葛及他麾下的谋士、弟子、门生的居停之所,怎么在这华宅瑰厦之中,竟有金戈铁马骤然而响,陡然而至?

仇烈香脸上也微微色变。

然而,她却似乎未为意:胸襟长衫,已湿了一片。

无情正偷偷流了泪。

他在想,他一直在想,他心里一直在想:墙,墙,墙,我只想到围墙,有这高墙阻隔着!怎么从未想到还有门,只要打开了门,便可以毫无隔碍,可以相见了!

“我们终于相见了!”──这句话,他几乎喊了出来。

但热泪先夺眶而出,纵控不住。

无情也不知道自己会哭。

──自从他双亲尽殁那一夜之后,他以为他自己再也不会哭,不会再流泪了。

第四章 你只能活两次

仇烈香终于打开了后门,闯进寻梦园来,第一件事就是以身裹着无情,替他硬生生捱了一鞭。

这一鞭吃得重,皮开肉绽。

可是,这一仗,五个紫衣杀手,全都身殁。

一个不剩。

──红衣杀手,至少还剩一人;黑衣杀手,至少还剩七人;但武功最高、狙杀最厉的紫衣杀手,反而一个不活,可见之间的相斗有多剧烈、凌厉、可怕。

可是,马蹄声更劲。

更急。

也响得更厉更烈,也更疾更近!

马嘶。

人叱。

铁骑已至。

直冲杀了过来!

就在这一瞬间,仇烈香感觉到怀抱里的无情,竟微微有些颤哆,一时间,她保护他之心更烈,当无置疑,很想对他说一句:“别怕!”可是,铁骑长戟、雷霆霹雳的袭击已夹击而来!

干戈血雨,杀气腾贲,侠情灭裂,生命生存,在原始的吞噬撕斗中,唯一应对的,只有以暴易暴,以杀止杀,杀无赦,斩立决。

因为生命只有一次。

你也只能活到一次。

──有两次的吗?

可是,这一刹间,虽身不得男儿列,但心却胜男儿烈的仇烈香,忽尔生起了一种离奇的感觉:

那是一种生死相依之情!

──这么倔强的少年,竟在我怀里颤哆,不行,我一定要保护他!

不惜一切,破关破戒,也得要保护他,不受伤害!

在这怒马奔腾、杀伐震天之际,仇烈香猛抬头,心中却升起了这样的决心。

这样相依为命的心情。

马已突进,马毛纯黑,高大竖鬃,冒着白汗,吐着白烟。

骑士的控辔之术,留放自如,他们自走廊飞驰跨越,不触一梁一柱,转眼已至仇烈香身前,长戟就要疾刺而出!

刚才那跟黑衣杀手一道进来,迄今仍没动手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话。

他的话说的很快。

因为他要在马匹杀至之前把话说完。

可是铁骑来的何等之快,转眼已杀到院子里。

所以这人说话要极快。

不过,他说的虽然快,但一点也不乱,也不急。

但还是很快。

而且极清晰。

一个字是一个字,一个句子是一个句子。

还很有力。

“仇姑娘,这不关唐门的事,你还是马上退回少保府吧,这儿的事我可以担待下来。”

话已传到。

仇烈香没有回应。

她一扬手,一刀就凌空发了出去!

──向一名冲得最近的骑士!

这就是她的回复。

这便是她的说明。

那骑士大喝一声,一戟向她刺来。

她一张手,将戟夹在右腋下,那骑士孔武有力,一沉肩就以膂力把仇烈香整个娇小的身子,挑得凌空而起。

可是仇烈香没有放弃无情。

她的左臂仍搂住了无情。

无情的右手也抓紧了轮椅。

在这一瞬之间,仇烈香、无情、轮椅几乎是一齐给这骑士一人之力,挑了起来!

可是仇烈香已发出了她那一刀!

一击!

“嗖!”

飞刀钉入骑士喉咙上!

骑士一手抓住刀柄,一晃,再晃,三晃,终于轰然倒下。

死。

轮椅、无情、仇烈香,三物相继落了下来。

那中年汉子,神容猥琐,五官萎顿,但此际却显出一种高洁的表情,惋惜的说:“仇姑娘,你就是不听我的话,也该听听阿难公子的劝喻,你不想你娘亲在这里受到礼待,平安无恙,永葆福安下去吗?”

仇烈香“扑通”一声摔了下来,由于她伸手护住无情,无情并没摔伤,但呼溜溜的轮子自轧轧转响个不停,泥草飞震籁籁四扬。

她只回答了一句话:

“我姓唐。”

“唉。”那中年萎猥汉子叹道,“我知道,那是你们家事──”

才说到这儿,第二匹铁骑已然冲到!

第二名骑士已经出手!

出手一戟!

急刺!

可怕的不是这一招!

这一招很普通、很平凡、很不怎么!

但可怖的是它的势!

它的冲势:随着高头大马冲刺过来的力量!

它的刺势:随着冲力这沉重的铜戟一刺之力,何等之巨!

它的气势:鞍上骑士,金戈铁马,人既高大豪壮,马也龙形虎步,一齐冲杀过来,那是势莫能御之势!

而仇烈香只是个妙龄女子。

何况她身边还有人要保护:

无情。

她不能退。

已无可退。

她不能避。

避则伤了无情。

她只有招架。

不!

反击!

除了招架,她还能反击!

“嗖”!又是一刀!

但戟已刺到!

仇烈香的乌发“噗”的散扬开来,然后像一朵黑瀑似的,流苏微掩遮在脸上。

月下,她在黑发缝隙里的脸,雪玉也似的白。

寒艳。

带煞。

她抿着嘴。

右颊出现一个小小的酒涡,足以让任何男人失足其间,迷醉不省。

无情在这时当然没有看清她的脸,只为那贴近到极点的芳馥而颤悸着,只感觉她握着他的皓腕极细、苍白惹人怜。

但这只手腕飞出来的刀,何等悍强、凌厉而令人夺魄、失心震神!

──这是怎么一个女子啊!

──她为什么要这样护着自己,几受一戟毁容之苦!

这一戟险些要了仇烈香的命!

但仇烈香手中刀已发了出去!

那骑士要避。

但避不了。

──这里说要避避不了,看似重复,实不,因对无情而言,那是他是不能行,无法闪避。对仇烈香来说,是护无情,不可闪躲。对这骑士,则是这刀太快了,他避无可避:也刚想起要避时刀已命中!

身着了刀!

刀,是不是道?

──身着了刀,是不是也得了道?

第五章 那一笑才是真的好

如果是,那么,中刀的道先抵达的所在是:

死亡。

骑士中了刀。

却没死。

刀钉入他的胸膛。

他胸膛有护甲。

一层又一层的藤甲,包裹着他的胸膛。

那一刀,钉上了,却没能嵌得进去!

那骑士哈哈一笑,抽戟,再刺!

他看见披着发雪艳的一张脸。

他知道他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得到这种女子,所以他不知怎的,见到这女子如此维护一个残废的男子,他就好想摧毁了她,毁了他们,仿佛,摧残了这两个人,才是他最高兴的职责!

所以,他回戟再刺!

可是,他哈哈二声,只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