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9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哭一场,才是这乐曲真正的悲凉处,悲得无处可泄,压抑郁闷。这样的名曲,写得那么哀恻缠绵,自然能流传广远,很多人都会奏了。会奏会弹会拉会吹,那也不出奇呀!我听多了,也会吹几阙呢!那我就是小白了么!”

关七听了,愈发紧张,头发竟根根戟直,“那你的曲子是跟谁学的呀!?”

仇烈香知道关七实在急得什么似的,光凭他对“小白”用情之真、寄情之深,就不该在语言上与之游花园、逛圈子,于是道:“我就是跟现在拉二胡的人学得的。”

关七惨然道:“那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小白!?因为那曲子是我作的,我为她写的!”

仇烈香一听,也白了脸色,一狠心,一句就顶撞了回去:“她、一、定、不、是、小、白!”

关七咆哮起来:“你凭什么这样说!?”

仇烈香只觉吼声刺耳,眼前一黑,几乎就要往后栽倒下来。奇怪的是,这尖哮只对仇烈香,直刺其耳,直入其脑,但对其他人并不造成噪鸣、刺耳之响,这人的功力,纵悲怒时亦可如此收放自如,也当真可谓匪夷所思之至。

仇烈香却一股烈性,“我当然知道。”

关七疾道:“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小白!?”

仇烈香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我就一定知道。就我知道。”

她愈给逼迫,愈更坚定,愈是强调。

关七怒问:“你凭什么这样说!?”

仿佛,如果对方不只是一个小姑娘,他已早已下了杀手了。

连无情也在全面戒备,以防这痴汉突然向仇烈香出手。

仇烈香冷笑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拉二胡的,就是我的娘!”

她一字一句的说:“她是我娘亲。没、有、人,比我、更、知、道、她!”

一时间,不但关七没想到,连无情也没有料到。

两人都为之愣住。

无情不知晓关七听到后是怎么想,他自己心中可不大是滋味:

──仇烈香的母亲也在蔡府里,而蔡卞又有小老婆、妾侍无算,那么,仇烈香会不会也是蔡少保的…………?

他觉得有点不堪设想。

关七呆了半天,仍怔怔的望着仇烈香,好半晌,才痴痴地道:“小白……小白……小白她会是你娘?……你这么大了……你几岁?……不会吧?她还只是年轻姑娘…………”

他这样喃喃自语的时候,身体忽然打了一个颤哆,淌下了两行鼻血,他仍兀然未觉。

无情知道刚才关七过气、遥灌,以真气下载到他身上时,反而给张怀素的寒刃之气入侵五脏,又因情怀激荡,忘却以罡气护体,所以才会冷颤。他不知道未来的世代有没有复制、下载、传送物件的方式,但这种完全隔空把自己真力、元气即时灌输他身上的奇功,还完全不必通过任何物体便可运作,让他对武学的境界更知其博大浩瀚,而对武术的修练更是兴味盎然。

仇烈香却见关七可怜,便好言安慰他道:“你要这样闯过去见娘,那是很莽撞的!这是少保府,你真有诚意,就从大门通名叩访,娘要不要见你,那是娘的事。至少,你没有让她吃惊,让人感觉不礼貌。”

关七听了,垂下了头,惨然道:“是的,是的,我该堂堂正正,登门造访──不管你娘是不是小白,我都该走这一趟…………”

他霍然抬起头,又满怀希望,黑瞳映着月华,闪着晶光:

“说不定……她知道小白的下落呢!”

仇烈香这次不逆着他,叹了一声,道:“是呀。”

关七仿佛又有了“生机”:“好,那我这就去找她。”

仇烈香提省道:“这么晚了,少保大人和他的人,都不会欢迎你进门的。”

关七冷哼一声:“我只要见你娘……其他的人,我都不想见,谅他们也拦不住我。”

仇烈香目中闪过狡黠的神色,欲言又止,关七忽然像记起了什么似的,也提省道:“那些人,来找你的麻烦的,却不只来一批,也决不是打个逛就走,你自己当心了。”

他是跟无情说的话。

无情只觉心中一暖。

他觉得自己好像欠负了这个痴人很多的情,许多的义。

──不知,何时才能回报。

正在这样寻思的时候,关七陡地暴叱一声:“给我出来!”

倏地飞掠而出,一下子已到了一个极滑溜、极险陡、极难容立足之处的屋檐底下,闪电般出手,已揪住一人,一发劲,就把那人给摔了下来!

第六章 此情可待,教人发呆

给他一把抓住那人的轻功,也可谓是好到了极处,高到了极点,但关七的出手,也快到了极点,怪到了极处。

更怪异的是关七的身法。

他刚才跟仇烈香说话,是隔着窗子的。

仇烈香一如往常,许是拿了张高凳子垫脚吧?所以,她站得比无情高,才能俯首跟他说话,伸手递一串串的食物给他。

可是,刚才关七跟仇烈香说话,是面对面,平着高度的,那是因为关七整个人往上提,膝不弯,趾不踮,人就“浮”在半空,就这样,虚浮着与仇烈香对话。

而且,在这段时候,关七还情怀冲动,并非凝气聚力,还神散心分之际,却依然能平平“浮立”半空,完全不费力,不着意,就像他一直都站在实地上一般。

光是这“蹈虚若实”的轻身功夫,已足以教人咋舌。

那时候的情景,若有别人看去,可谓甚为“诡怪”:

无情在最低处。

他无法站立。

他只能坐在轮椅上。

月下。

影孤清。

教人怜。

关七却“浮”在半空。

他最激动。

也最激情。

隔着窗儿有个女子。

美目倩兮,巧笑倩兮,顾盼倩兮,只有呵气若兰,吐词若艳。

三个人,一坐,一浮,一隔,在月色下,形象甚是吊诡奇情。

到后来,关七凭空乍起,一掠而过,到屋檐下一处最惊险、最巅簸,也最滑不留足之处,突然出手,揪出一直匿藏在那儿的一名汉子,从屋顶往地上就大力一甩。

说来关七要不放手,也还真不可以。

他虽一把抓住了那汉子,但那汉子仍发劲在他五指间溜将出来。

──要是对方发力,关七只要一借力反震,就可将那汉子立毙手上。

但那汉子不是。

他是发劲。

不是发力。

所发的,也是柔劲。

柔劲顺着关七的力道走,要是关七再不放手,那汉子可一定能溜走。

关七冷笑。

──谁能在他手上溜得了、走得了!

他使劲一甩,顺着那人往外游脱的力道,要硬生生将那汉子摔死!

那汉子“哇”的一声,往下疾坠!

这急堕之际,那汉子总共用了三种方式,四种身法,但都无助于化解他给关七一摔之力,急坠之势!

这样硬生生自檐上往地上一摔,少说也有丈来高度,那汉子不摔死才怪!

那汉子在半空中,强拧身子,力扭腰身,猛挺腰脊,借力消力,藉力滑翔,但都无法消掉那一甩之力!

“蓬”地一声,汉子给直摔到院子旁的一个挖掘好了的大坑里!

汉子扎手扎脚栽了进去。

由于坑才挖好一半,不大,不宽,也不阔,差不多一个脸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