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6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回首,淡淡的吩咐道:“拿出来吧!”

笛僮站了出来,伸出了手。

大家从近暮的余光中,发现笛僮的左手指头,沾了稠浓的蓝色,右手指尖,却醮了黄澄澄的泥色。

但那不是泥。

而是凝结了的液体。

无情问:“那是你摸了阿拉老伯脸上之故?”

笛僮点头:“我看他脸上淌了些东西,会动的,过去一摸,才晓得是液沫。”

无情道:“后来他就炸了尸?”

笛僮伸了伸舌头,道:“真是吓死雨晴儿了。那时晴儿刚走上前去,才一摸,那尸就忽然竖了起来,吓得晴儿胆魄都走魂了…………”

无情返首问严魂灵:“你看到的时候,却是炸尸之后的事了吧?”

严魂灵道:“是的,炸尸之后,我看这两位小子可不敢再望着尸首望了吧?我也是这样想着,便愈是要看过去,一面还在想:他是怎么炸尸的?还会不会再炸一次?人死人怎么会炸尸的呢?炸尸的时候死了的人会不会再活回来一次呢?……这样想着的时候,就看到了金色绿色的液体,缓缓淌了出来。”

无情和铁手知道严姑娘说的是真话。

你叫一个人不要去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你猜他会怎样?

他会马上想一只粉红色的大象——尽管,他可能从来也没见过粉红色的大象,甚至连大象也没见过。

你叫一个人千万不要去想走过那位美女不穿衣服时的样子,你猜他会怎么想?

他脑中一定闪过,或揣摸过一位裸女。

无情道:“这就是了。在炸尸前,阿拉老汉在头部淌出来的液汁,还是蓝色和黄色的,但在炸尸之后,已成了绿色的和金色的了。那颜色,是越来越纯粹,愈来愈明显了。”

铁手沉吟道:“服食之后,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的,不过,病重伤重的人,血液会转成绿色,这就是渐渐痊愈的迹象。没有内力修为的人误服了,化解不了,就会流出金色的液体,显示身体内部五脏倒错,反易为药力所摧毁侵蚀…………”

无情叹道:“如果这些蛛丝马迹都没有弄错,那么,阿拉老汉服下的,就肯定不是什么‘破巴饿根’…………阿丙听混了。”

“不是饿根,’铁手接着说下去,语音出奇沉重:‘而是——波灞耳根。”

“波灞耳根!?”

这四个字一出,陈自陈、陈鹰得、干干、恼恼、甚至严魂灵、张弛、陆破执脸上全变了色。

有的振奋。

有的担忧。

有的震惊。

有的眼里已闪现着贪婪的光芒。

“波灞耳根!?”陈自陈吼道:‘你们说的是西域奇葩‘波灞儿奔’!?”

铁手叹道:‘是的,我担心……是的。’

本呆在一旁的干干也奋亢的忘了身份:“你们说的,就是那种足可起死回生,功力精进,而且修为愈高,奇效愈显的‘波灞儿奔’ !?”

铁手点点头,叹道:‘恐怕是的。坏就坏在‘修为愈高,奇效愈显’这八个字,已害苦了不少人…………’

他这些话,大家却都没听进去,又到恼恼叫道:

“也就是当年唐三藏取西经时,曾捡食过这种药草,才能在七十高龄,往返中国西域,历尽千艰,涉遍万苦,而依然健步如飞,智慧高超的灵药——一种会叫会喊会说话会唱歌的药草灞波儿奔!?”

铁手见他们如此兴奋,不免感慨,苦笑道:“——也叫做灞波耳根,因为其花蕾的形状有点像佛祖的耳垂,或名为波灞儿本,在西域话就是‘重新投胎,不入凡尘’的意思。”

尽管,这药草名为不入凡尘,但这些人听了,都完全在十丈凡尘里红了眼,想望得疯了心。

第四章 灞波儿奔

只听陈鹰得吼叫了起来:“是不是!我都说这儿一定埋藏了绝世宝物!——而今果不其然!”

听他的口气,像是浑忘了自己是负伤在身的。

陆破执哈哈一笑,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突破出膛来那段白森森、血淋淋的骨骼,豪气地道:

“服了灞波儿奔,我可更不怕痛,更不怕伤了!过瘾过瘾!好玩好玩!”

“啊!”

尖叫。

叫声来自严魂灵。众人望向她,不解。

她摸着自己的面蛋儿,尖叫道:“有了灞波,老娘就不怕老了,不怕丑了,不怕风霜毁了,芙蓉脸了!”

铁手和无情,只听到啼笑皆非,却听箫剑笑道:

“严姊长得那么美,但担心什么个花容月貌,真是让雨凝不明白。”

严魂灵听了,喜得伸手去捏了一记箫剑雨凝的脸颊儿,啐道:“就你会逗姊姊开心!”

无情听了,忍不住冷哼了一句:“严姊,灞波儿奔不错是灵药,但越是灵药越是有副作用。碧海青天夜夜心啊。”

严魂灵一点也不以为意,“那就怎样?就像美女一样,愈美的就愈是祸水,男人也是一样,男人到了极处是英雄,英雄就是祸火——但管它祸水祸火,老娘还是美死了再说。”

铁手见严魂灵又胡思乱想,开始扯远了,道:“再怎么说现在这事儿,反而有点头绪了。”

他走近吓得快要哭出来的阿丙身旁,示意他把尸体放下。

然后,他蹲了下来,检查尸体,观察尸首的头部切口,还有身上的伤痕瘀迹,甚至连手指、指甲也不放过。

雨晴、雨凝也推动轮椅,让无情靠近阿拉老汉的尸体。

这尸首本来大家已仔细检验过一遍,而今铁手、无情再验,无非是另有推论,以求印证。

阿拉老汉的尸体,依然仍有恶臭,但奇怪的是,头颅一去,气味就不那么浓烈了,而且从室内走到天宽地阔之处,臭味也消散了许多,加上寒梅扑鼻之香,远远传来,也就不那么难闻了。反而香的、臭的,混在一起,有点诡怪。

无情对老汉的尸体凝视了一会儿,皱着眉头,有点郁郁:“现在事情倒明朗了起来,不过,恐怕我们得惹上朝天山庄那伙高人了。”

陈自陈看了看尸首,听到了无情提起“朝天山庄”,又看看无情的神色,也收敛嚣焰,凝肃的道:“我们反而是越来越不明白。”

铁手看着无情,仿佛也很有点担心:“师兄的意思是,如果阿拉老汉临终时服的是灞波儿奔,就难免跟朝天山庄的人扯上关系?”

无情点点头。“恐怕是的。”

少年张弛却摇了摇头:“我不明白,越听越不明,越弄越不明白,可否请几位捕爷说个清楚?好让我们这些小的听个明白。”

铁手微笑看着他:“别人不明白,合理,但你不明白,却不合理。”

张弛怔了一怔:“何解?我除了老是长痘子和爱吃白米饭之外,并无异于常人之处啊!”

看他的样子,十分认真无辜,甚至有点纯真可爱,连脸上每颗痘子,都似在结果开花。

铁手微笑看着他,道:“你不是隶属于光禄寺王黼王大人麾下的吗?王大人和童将军手下暗探四伏,侦骑如云,各种宝物奇货,莫不搜寻,或上献或自奉,肆夺殆尽,怎会不知此物?怎会不晓此事?”

张驰听了,脸上一红,叹道:“二爷有所不知,我也只是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