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8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好气的啐一了句:‘那您自己呢!’

‘我,怪难为情的呀!’严魂灵搓着手放在腿前,忸怩地说,‘我勉强算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嘛。’

‘蓬’的一声。

干什么?

原来笛僮摔了一大跤。

跌了个仰八叉。

他好端端地,却是为啥跌倒?

原因简单,因为真的炸了尸。

笛僮和箫僮,开始对阿拉老汉的尸首非常厌恶、畏惧,而且味道又浓烈又攻鼻,他们毕竟年纪小,自然巴不得离得愈远愈好。

可是,笛僮说是眼尖,其实是越怕越想多看几眼。其时,无情、铁手,正在问话,陈鹰得正与陆破执对峙,外面风在狂吼,雪在飘,灵堂内油灯烛火在烧,人的火气也在烧,人影摇晃,笛僮想把视线转移,但越是这样想却鬼使神差,不禁又把目光转回尸首上……

这一着,却看出了点端倪来。

看着看着,他不禁慢慢挪步移了近去,小心翼翼用手去摸了阿拉老汉的左手虎口、鼻端和耳垂,再想端详些什么,突然间,就炸了尸。

——什么叫炸尸?

‘炸尸’就是死了的人忽然活了!

活了——倒不是真的活了过来,那倒好,至少死了的人可以复活。

炸尸,是死了的人‘活’了,这儿‘活了’只是指可以有异动,有动作,但人还是死了,活不过来了。

但已经死了(尤其已死去多时)的人,忽然间可以‘动’,那是足以把仍活着的人吓死的!

笛僮谢雨凝虽没给吓死,但也吓翻了,哇啦跌个仰不叉。

他靠尸首那末近。

阿拉老汉面色澹异。

他陡然坐起。

半举着手。

手僵硬。

还竖起了手指。

指僵化。

然后,又像他陡然而起一样,遽然终止一切动作:

又硬绷绷的垮了下去了。

再也起不来了。

连眼也没有睁开来过。

——这当然不是复活。

而是:

炸尸。

——不是诈死。

笛僮吓翻在地。

箫僮一惊之下,拔剑。

铮的一响。

剑芒一闪。

就在这刹间,劈劈拍拍,不知爆响了多少下,只见陈鹰得和陆破执一合即分。

他们俩本来经严魂灵一圆场,已不准备动手了。

可是,箫僮夏雨睛忽尔拔剑。

剑一拔,煞气骤然来。

陈鹰得忍不住要出手。

他一出手,陆破执也得动手。

两人相距极近,不愿退,更不及避,两人都只好硬吃。

两人倏合倏分,到分开来之际,两人脸色,可能因室内烛火摇晃之故,都有点儿难看。

严魂灵悄悄到了陆破执身后,低声问:‘吃了亏么?’

‘没有’陆破执冷冷地道:‘这家伙偷偷动了兵器。’

严九嫁偷偷看了看陆破执颜面都没啥伤痕,这才放了心,正要行开去,忽然瞥见一异物。

就在陆破执腰下。

就一截儿。

白森森的。

带点红。

严九嫁用手去逗了一逗,手感很好。

还是没看清楚。

故而问:‘这是啥。’

答:‘肋骨。’

惊:‘什么!?’

答:‘没事。’

严:‘怎么出来的!?’

陆:‘断了,就突出来了。’

严魂灵一时间,手仍握着白骨,有点粘搭搭的,不知该把它塞回去好,还是拿出来抹揩的好。

陆破执依然神色不变。

表情,甚至还有点固执的样子。

难道这个人不会痛的么?

——还是,已失去了痛楚的感觉?

或者,已经历过太多的痛苦,以致痛不知痛?

——痛,已不再为痛?

那要多大的痛苦,才再也没有痛感?

没有痛感的人,心里,是不是没有痛苦?不痛的人,是不是也不会感动?

第五章 只一条肋骨

陈鹰得疾退了过来,陈自陈连忙挟着他。

陈自陈的身法有点臃肿,有点蹒跚,甚至有点不协调,但一旦愰动起来,却很快速。

他宽厚的身形和厚重的衣服,一旦拢住了陈鹰得,也立即护住了他。

不然,陈鹰得几乎就站不住了。

他身上已湿了一大片。

正在淌血,膛都剖开了。

陈自陈当然不让他出丑。

他一面揽着他,也一面掩人耳目,低声道:‘怎么了?’

陈鹰得喘息道:‘点子扎手。’

陈自陈压低语音:‘怎么不下杀手?’

陈鹰得喘气道:‘我已立即用了‘大霹雳’,但炸开了他胸肋,反而给他一搂,用断裂出来的肋骨尖端,刺入我腹腔。’

陈自陈疾道:‘伤得重不重?’

‘死不了’陈鹰得牛喘着,‘这厮厉害!’

‘你不该擅自动用师门绝技!’陈自陈沉住声道:‘你得要撑着,这面丢不得!’

陈鹰得闷哼一声,额上一直冒着汗:‘这刁厥蛮汉真不是人,我自挺住。’

只是,两人交手那么一下,一伤俱伤,但陈氏双雄的气焰,倒是给压了下去了。

毕竟,就在箫僮乍见炸尸,忍不住拔剑出鞘的一刹那,的确是陈鹰得见陆破执分心在笛僮安危的刹瞬间,他陡施杀手,一上来就用杀伤力极巨的‘大霹雳’,想一下子重创了他以为这干‘不速之客’中战斗力最高的‘拼将’,其他的就好办多了。

可是,事与愿违。

他先出手。

先下杀手。

对方发现、还击。

他自己还是伤得比对方重。

而且对方并没有动用任何武器——除了一条肋骨。

只动了一条肋骨。

而且还是给他打断的肋骨。

然而对方却重创了他。

他伤得比对方还重——而且还重多了,最重的伤是:

对方伤了他的斗志。

大凡世间重要的战役,都非有斗志不能赢。

——实力、韧性、勇气、斗志、学识,缺一不可成大事,然后,就是运气。

除了最后一点,要成功达成前五项特性,除了顽强的意志之外,还得要有健康的体魄方可大成。

陈鹰得一照面就受了伤,战斗力顿时弱了,胆也就怯了。

‘三陈’双雄的气焰,也顿为之大大减弱了。

无情对老汉炸尸、两雄交手,都似漠然,毫不关心,只把话问了下去:

‘是谁在这儿看守阿拉老汉的?’

‘是他们。’

回答的是别一名随‘三陈双煞’过来的青年。

这年青人站在那儿,一直都很从容,无情在问这些人话的时候,似乎一直都未曾特别留神,就在这汉子一开口、只说了三个字之际,无情突然抬头。

举目。

扬眉。

双眼发出刀一样凌利的光芒。

那汉子马上知道无情在看他。

他并没有望向无情。

他甚至完全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无情却肯定对方知道他在看他。

因为对方一直都很自然。

这个人进入了这灵堂,一直都很随便,很自然,显得他很无所谓、很随和的样子。

他甚至随便得正在找些事儿做。

他在生火。

由于寒冬已临,阿拉老汉在案发前明显已染病,阿丙又因目睹阿拉伯跟一粉红色的老太婆有勾结,心绪大乱,加上这一带相当荒芜,又遇寒冬,柴薪早已烧得七七八八了,所剩无几,但如果不再生火,只点几盏油灯,在这冬末深寒里怎耐得了冷?

那汉子进来之后,见铁手、无情提问,他二话没说,就在炉灶上凑合了一些断枝残煤,自行点起火来。

开始柴薪较湿,点燃不着,但不一会渐冒青烟,火烧渐旺,那汉子又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