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6 章(1 / 1)

少年四大名捕 温瑞安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一种人,的确是不辨流言,以为圣旨就是天道,或以为猜估就是属实,更听一偏之见、一面之辞,他们也可以为自己开解:天子英明,怎会有错?如果有误,为何不辨?却不省得。当事人既为求机隐忍图存、如何申冤?抗命,只是自求速死!例如:某奉命与敌议和,其应是为暗渡陈仓、突袭外寇,难道还能事先公开言明告天下吗!或他须忍辱成全,保护良善精英,但又不能事先明告同僚,更不可启疑权贵,又教他如何不受尽误谤,委曲求全!

遇上这种情形,诸葛只能一力承担,哑忍谣言。苦持独斗。

——遇上这种情形,还能抵死力助的,坚信不移的才是真正的好友、知交、同党、相知。

余皆不是——至少连这点勇气、知心都没有,算不上是。

难道,在天下都知道(例如诸葛)是忠的、好的、大义的情况下,你再一起去摇旗呐喊,一起去匡扶正义,其实,那时候,已多你一位不为多,少你一位不算少了。

风前点烛才知暖。

夜里燃灯才见明。

无情知道这点。

明白这点。

所以,他所作的事,是在诸葛受谤遇祸时,他二话不说,一句不问,先以他的一切力量(虽然,他连站起来的能力也没有),为诸葛先生排难解忧,先‘顶’住了再说。

他瘦弱的肩膀,能顶得住吗?

不知道。

但他一定顶着。

——要顶不了,还有铁手那一个宽宏的铁肩,身担正义而不屈!

对无情而言,身有残疾,再顶这千斤大闸,的确是残狠的事。

但他没有别的选择。

一旦遇上了,他就一定顶着。

——有些事,遇上时,他不需要用理智。

而是信任。

——只要是义所当为,他定当有所必为!

就算再断送一双手也愿意!

他虽然一向少出江湖,但以他的聪敏天资,以及一向参与朝廷的另一种残酷得非你死即我亡的权力斗争里,他一早就领悟了:

江湖,不是说谁忠谁奸,就是谁好谁坏的,谁可怜谁委屈,对方就是残酷无耻的,但人生在世,若对先生、世叔和正义、公理的基本信心也没有了,那么,他也碎了心,没有心了。

没有心的人活着也不会开心的。

他信先生。

他用心办事。

所以用心去问。

用心去听。

只是很多人都只用耳朵去听,没有用心——甚至,根本不去听一听,那弦外之韵,以及言外之音。

听和问,都只要讲求啄碎同时,都是要用心的。

啄和碎,也就是像鸡蛋孵化一样,外面的(母鸡)和里面的(小鸡)同时认为出生的时机成熟了,母亲啄碎了壳,但不能太用力,小鸡啄开了壳,但也不能太不够力,壳碎而出,互相应合,机遇相契之际,才是啄啐同时。

一个人若与另一个相契达到了这种程度,这种高度,这种境界,那么,可谓相知忘我,乐莫乐矣。

那就是钟子期与伯牙,千里马与伯乐,高山与流水,苏梦枕与王小石,小花与无情了。

只不过,世间能有几?

世上几稀矣!

找到了,就是你的幸福。

幸运。

——找不到?也只不过是茫茫人海里,遗落的一声叹息。

第三章 案发了!

恼恼和干干,你望我,我望你,支支吾吾,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无情问:‘嗯?’

恼恼搓着大手,苦恼地道:‘好像,好像是说……’然后望向干干。

干干也很烦恼:‘这……这……他说……他说了什么呀!大概……大概也就是求神……不,求鬼保佑他吧……’

说着,他忽然咔咔咔笑了几声干巴巴的,诌媚似的向着‘三陈’讨好的说:‘那糟老头儿一听要逮回去见三爷儿,马上尿撒了一裤裆子,魂儿早散飞放倒,不必撩钩搭索就自己土上加泥去了。’

他这一说,‘猛鹫’和‘生龙活虎’尚未回应,严魂灵面色一沉,道:‘你叫干干?’

那干干见严魂灵几分姿色,给烛火一映一晃,活似艳鬼一样,不禁有些绯想,就诞着笑脸说:‘俺叫干干,是‘干干巴巴’的那个‘干’,不是‘乾’坤那个‘乾’,大姐认好了,是‘乾’阳,姐儿是阴女,正好匹配儿,但姐儿你叫,就叫风干的干,俺这听着就滋润着哩。’

严魂灵也不马上恼火,只昵声唤:‘干干。’

干干马上有点色授魂消:‘姐儿好说,听得这一唤,可骚了魂。’

看来,要不是有他的上司、上级在场,他平时在这种场面还不知放话有多难听。

严魂灵眯大眼,问:‘你可知道我是谁?’

干干也眯了眯黄澹澹的大眼:‘大姐,俺正要请教芳号。’

严魂灵也不懊恼,只说:‘我姓严,叫魂灵。’

‘唷,听得俺也掉了魂。’干干干笑着:‘严姐儿的名字也真够意思。’

可严魂灵这样一报姓名,在旁的阿吠、阿废,面色有点不自在了,扯了扯干干的袖子,小声道:‘她是——她是……’

干干笑着舐了个咀唇,诡笑道:‘我看得出来,她是獠女美人胚儿。’

笛僮道:‘严姐是我们神侯府副总管。’

干干哈哈大笑:‘小娃子,神猴儿蹦出了笼里来,还是石头里蹦出来的猴头菇,要严姐儿去把他捡回来……什么!?你说什么?神……猴……侯……神侯府!?……是六扇门第一把交椅诸葛先生的神侯府……!?’

‘是的,’箫僮也霎了霎大眼睛:‘就是诸葛先生神侯府,神——侯——府——’

干干张大了口,龇出了黄牙,还可以见到那条满布脷苔的舌头,甚至可以看到喉头上的吊钟。

恼恼有点看慌,也忙替他兄弟撑场面,语音就是在放二四,‘这个……这个……有怪莫怪……我这兄弟不知是神侯府的高人……大姐姓严吧?刚才说是大名叫啥来着?’

严魂灵这次还没说话,笛僮已接道:‘我家姐儿叫魂灵。’他说话也带点笛韵。

恼恼像不知给人打从哪儿揣了一脚,‘严魂灵?神侯府‘嫁衣魔女’严九嫁!?’

箫僮笑声似是箫声:‘姐就是大名鼎鼎的‘嫁将’。’

恼恼张口结舌,也一样隐约可见喉头吊钟。

严魂灵大眼儿一瞟,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恼恼拢起了口,吞了口唾液,好不容易才回话说:‘幸会幸会……我……我啥也没说哇,真是……失敬失敬……’

严魂灵眯眯眼笑道:‘老娘没问你。’

干干苦着苦瓜干的脸,说:‘我……我是有眼不识泰山……’

严魂灵格格笑道:‘老娘不是你的泰山,你刚才不是说阿拉老汉给你们磨得魂散神飞么?尿也撒了一裆子么!好威风啊!’

干干这才省悟过来:‘是我不对。是我多咀。说话不放人声,竟敢提了大姐的芳号!我该死!’

严魂灵掩咀笑道:‘提老娘名字有什么打紧?可在老娘报上了小号之后,你还是说骚了魂、掉了魄——老娘几时惹着你了?’

‘没惹着没惹着,’恼恼忙道:‘是俺兄弟万不该千不着惹毛了大姐您!’

严魂灵水灵灵的眼珠儿一转:‘老娘这德性就是这样。你没来撩理老娘,老娘也不撩理你。老娘的道理就这样子。简单!’

‘不敢惹不敢惹,’干干这才千般讨好万般阿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