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其实一直还没有离开过,这一块土地所赋予的思维。
我是一个农民的儿子。从出生的那一天,就被打上了农字的标签。我即使拼尽全力,想挣脱出去,其结果,还是徒劳无力。我的生命,我的时光,虽然也有过浪漫的希望,但这在别人眼里,都只是幻影中的一瞬,当梦不再流溢,我还是得作回自己:这一副田地里出生人的世相。
现在我到了家,到了这块方圆都看得见的土我的行为准则,自然得遵守这里的规矩.只是虽然,我不能作任何违犯生活伦理的行为,但是,那受教育而后天养成的,在这块土地上的保持沉默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不能改变。我只能一面尽量与别人少作实质性的接触;一面努力的适应着,这里生活的每一个细节。这样,我想自己在以后的日子中,才能不至于露脸得太过于尴尬.
我不敢再想以后了。日子大致就不过如此过着,没有涟漪。生活也一样,早就没抱了什么希望,也不会奢求什么来着。我只是想着自己还有力气,可以干些活儿,顺便帮父母亲减轻点负担。而后呢,也许就是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麻木的发一下呆,用无力的双手,握着起某本书,满带倦容的翻着,然后让无言的眼泪,静悄悄的滴沥下来
生活,就这样尽可以有意义或者无意义的过去。早就应该不想象了,早已经过去了想象的年龄。发呆只是为茫然不清,并没有真实的意义深含。我可以不去怀念,我可以象一个腐臭的尸首,高高的被挂着在人间示众,再没有了声息在人群中间。
放眼四望,童年的玩伴,生活中的一些点滴,在这个地方,怕也是寻不到踪迹了.没有哪个年轻人,会在这样的时代存留于家;没有哪个家庭,不是有三亲四故离开了此地。他们都受到了时代的驱使,走上了虚无缥缈的打工路上。他们在远方,或许挣到了钱,或许什么都没有得到;但无一例外的,我很难看到他们回头的影子,他们已经别无选择
就算他们现在在家,我们之间,还会象小时侯一样,有多少倾心的语言,在调侃言笑?生活的路上,我们相互偏离的走了这么多年,即使再次遇见,我们会不会就只是打声招呼,然后很快的彼此走开?
这就是生活的残酷。我们彼此被抛离,各自孤立在社会的圈子里。当有一天,假如自己,被更加强大的力量,牵掣出了原来的生活轨道,我觉着了活着的不易。
从学校里脱身出来,就就感觉到了这种巨大的压抑。我知道,自己还是不能摆脱这个社会的桎梏的;即使理想的情怀再过于强大,他到了现实生活中,我还是不能把握得住:这心灵的诚惶诚恐。
这就是我的粗鄙想法.我再也不向往,有什么样的伟大信念,更别说什么救世主的妄想了.我只是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整天就象一只抖抖缩缩的小猫,惶惑的看着这个世界.当他们吹嘘自己的生活惊天动地,当他们控诉自己的生活悲痛欲绝,我开始平静得出奇.
我已经没有了信心,也没有了迷茫,对以后将要怎样的生活。我只是经过,只是来过,我只是偶尔叹息一声,还怕搅扰了别人的美梦.假如别人对我的冷漠表示不屑,觉得不可理喻,就尽可以把我想象成植物人看待,大脑神经已经坏死;这样人们的心里,就不会感到太多的凉意袭来.
我也早就没有了玩耍游逸的兴致,名山大川,不过尔尔;生命漏*点,多半不终.我一天到晚,暇思着的:就是空空的坐着,望着天花板;等倦了,就不知怎么突然睡去,这样才来得实在
------------
八十九章 萧瑟心情
背着行囊,我气喘吁吁的,终于走到了家门口.
这些,都在我的注视下,一一的过目着.我想,自己家的房子,也已经建了一二十年,架子骨不再牢实,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自己,要是不去读这个破书的话,家里的情形,应该是体面得多;至少,父母亲可以不再总是考虑节省的事,而把房子给搞得漂亮扎实一些。
着这些,我眼里竟噙起了泪水。我几乎是失声的叫着:“妈,我回来了.”
我懦懦的看着她,象小时候作错了事情一样。我不知道,自己这样的一回来,告诉都没有来得及,是不是要遭致谴骂?我知道她一向不是严厉之人,但如果我真的犯了错误,自小开始,她也从没有纵容。
令我担忧的事情终没有发生,母亲只是很长时间的瞅了我,就什么责备的话语也没有说出.她只是轻描淡写的说着:“你回来了?”说完就帮我把身上背的东西给卸了下来。
在与我手心相接触的一刹那,我感觉到母亲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我知道,这是她抑制住了强烈的内心。终于又见到儿子了,这本该是高兴的一件事情;但是,这次儿子回来,满面惨容,隐隐的好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这个有些令她担忧.
我看出了妈的心事,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现在回家的事给说明一下:"恩,没什么,妈.我是身体不好,我实在太累了.等过了这一年,我再去我的学籍还在那里,这个你尽可担心.现在,我是想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这些,母亲脸上充满了疑惑;她知道我现在还没到假期,这时回来于理不合。只是到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听我自己作决定,母亲并不是一个**的人,她知道我在外面,肯定也有自己的难处。于是她就絮絮叨叨的,对我说:"好,我也管不了你那么多的,妈最怕的就是你在外面出事.你都这么大了,但我还老是放心不下.你脾气太倔,这要吃亏的”
知子莫如母.我什么性格,有什么缺点,她都洞若观火,看得清清楚楚.她不自觉的,开始谈着对我在外面的不放心:“你与同学处得怎样,他们那里你住得还习惯吗?最近吃得可好?你衣服现在能清洗干净了吗?你小时候可最不爱卫生了,现在改了没有?”从我的日常状态,到饮食起居,她几乎觑到了大部分我生活的细节。我听到这些,都有些按捺不住自己的心了:“恩,知道了,妈.你不看我好好的吗,我哪能在外边白白的受人欺负呢。自己的性格早就改好了,不象以前那样想作什么就作什么了.”我反而安慰起母亲来了.
"好,好,好,如果真是这样就好,我也不用老是把你给担心了.妈给你弄点吃的去,你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