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姐妹.我们都是同一类人,我们有自己的所见所思。在时代的十字架面前,我们背负的东西太重了,我们都还来不及喘一口气,就被命运给推来推去。在生活面前,我们也有所不甘,也有所期冀,但到最后,却还是万般无奈,在没有出路的地方行进。
"开始查票了,大家把票都给拿出来.”正当我心事重重的时候,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抬头一望,只见几个大盖帽的工作人员,开始从前面一节的车厢里走过来."恩,你的票呢?”在我站着旁边的地方,一个小伙子被问道。
伙子正尽量的靠边站着。他极不情愿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张票来。他把它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正准备就此了结,却被他们把票拿过去仔细查看。
“你的票不是的,日期都不对,快点补票。”工作人员稍一查证,就知道了他想逃票。
蒙混不过去,实在没有办法,他就只能拿出钱来,把上车前没买的票给重新买上。
接着他们又查实了另外一些人,也都没有买票的,一个个把票给补上。没想到,在这样小小的车厢里,没买票的人竟这么多。我纳闷的是:他们怎么那么能够轻易进来.如果是我,如果没买到票的话,是决不会去想从哪里进来的事情。每次上车之前,我总是老老实实的,把票买好之后,才考虑上车的事情.而别人,竟有这么多人,并不遵守某些秩序,却还能有别的法子,我就感觉到大大的诧异了。
我想,自己算呆傻得可以了,脑袋一直不会转弯。其实,在往火车站的入口上,一直是钱能通神的。假如你肯破费一点小钱,就自然能得到先通过的机会。即使你没有票,这又何妨,只要你肯什么都不顾,挤得上车,后面的事情就可以后再说了。
只是,往往在一当儿的时间,大脑中会突然闪现过自己所学的专业法学.法律的威严,法律在我们日常生活中,这些司空见惯的法律言语,曾经以为能支配自己大脑的思索过程。但奇怪的是,等真正到了日常中,突然感到一种苍白的存在,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置可否,从骨子里开始上升。
我自知能力浅薄,对于正在发生,或者将来要发生的重大生活事件,从来都缺乏辨别的能力.我一直只用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去感受生活,感受所颖悟的一切.在今天我是如此,到了未来,我想自己,还是没有变化,在看似平淡无奇的经过中,想着种种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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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八章 回到家乡
在火车上,听到风在窗外呼啸的声音,一直心里就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这是从故乡传来的风声吗?自己离家已经越来越近,那迎面而来的气息,是不是就如此一样动人,在拂动着脸颊时给人温馨的体念?
我在时光中,并没有收获到丝许想望的东西。这二十多年,我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向一条前面的路上奔跑。或许,曾经也感觉到希望,对以后的生活;但不可避免的,当这个时代的阴影,倒垂下来,我惶惑的发现,自己的所有挣扎,都成了徒劳了。我不可能的,摆脱一种宿命般的命运;我不可能改变,这世间人类龌龊的心灵。我自顾自的,想把头给深深潜藏,却不知怎样安厝自己尴尬的身体
在今天,当我经过长久的嘹望,对以前生命的经过,以及所有过的遭遇时,终于发现,自己竟真的完全错了。我与生俱来,就与这片土地发生了某种天然联系,我骨子里,流着的,就是这一块土地的血脉;我永不能改变的,就是作为此块土地的一份子而存在。
走在路上,见到的行人不是很多,大多是附近村子里的乡邻,大部分是老弱病残。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他们抱着对外面的期待,匆匆离去。留下来的人们,稀稀散散的,有时拿着锄头,在田间地头默默的耕耘;有时候就比较悠闲的,坐在自己的堂屋里,搓上几盘麻将。
这儿近乎有点安谧,日子死寂般的向前流淌着。绝大部分的人们,在生活中,并不怎样为了干活忙得很快,生活的节奏也宁愿很慢的开展.当我行进在他们中间,仿佛感到时间处于凝固,不再流动的状态.
很少看到美丽的女孩子了.她们都在花一样的年纪,被打工的大潮,给席卷进去了.这些人中,有的可能进了工厂,但也有一部分人,在为蓬勃发展的性产业,输送着血液。而留在农村的,大部分是残花败柳的模样.他们有的也出去见过世面,知道自己的短处,开始逐渐习惯乡村的生活。不再浮躁,也不把外面羡慕,她们已经安分守己的,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离村庄不远的一处伸展开的平那里是田畴密布的地方.我家的禾田,就静悄悄的落在那一块.现在,它正是金黄的一片,静悄悄的呆着,等着父辈们宽大的手掌,前来把它收掇。
在更远的地方,就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松树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松粉发出迷人的亮泽,吸引住不经世事的小孩子的眼球.当清风吹来,树叶子发出微小而清脆的响声,把你的心弦拨动着,想象起某些生命意象中浅浅的美好.
家乡的那个水塘呢?在这将秋时的日子,红色的阳光照耀在它的水面上,清浅温暖的荡漾着一片斑斓;水面上岩石板旁边的柳树,也在风的轻拂下,染上了一层浓浓的情意.要是人多牛闹的时候,这村口上寂寞的池塘,就象焕发了青春的心灵一样,把人们的烦苦,消溶在一片清凉之下.
这就是我的家乡,一个叫青家山的小小的地方.从呱呱坠地那天开始,我就一直生活在这里。我在这里休息,劳作,读书,憧憬着未来。在某一天,我曾决绝的离去,以为在以后,自己再也不会,长久的呆着,在这块土地上了。当今天,我又回来,重新审视着脚下的这一方水土,心里漫溢出来的思绪,只是任由性情,飘荡开着,象仙女撒下的花瓣。
这块土地上的人们,我的父老乡亲,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们自古以来,就依族群而居,受着古式宗法的强烈影响.他们在与外部矛盾尖锐,或者彼此内部间闹了纠纷的时候,时常求助的,就是自己宗族的势力。
这就是乡村的现状。我曾以为,在日益衰势的乡村,尽管它还存着这样的残余,我是可以不以为意,摆脱出去的。而到了现在,当我转了一圈,重新回到这个窝里,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