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放着水缸、咸菜缸什么的,右手边的是上房,门紧锁着,左手边的下屋,挂着个山里人编得草帘子,申屠刚用头顶开草帘看了一眼,炕上铺着行李,和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这里应该就是朱国豪的房间了。
申屠刚转到上房,他记得那本秘籍放在上房假壁墙的暗格当中,于是用腿支起身子,咬住锁头用力一扭,沉重的大锁当既被扭断了,房门推开,一阵香气飘了出来。
申屠刚跳了进去,就进上房的正面供着他爷爷和他爹的灵位,灵前的香火着得正旺,申屠刚不敢怠慢,急忙施礼,随后四下看看。
小屋里靠着北窗下是一溜土炕,南窗下一张长案上放着他祖父留下的一些旧物,申屠刚几步窜到了南窗下,一伏身钻到了长案下面,爪子贴着墙围轻轻敲击,这么多年过去的了,他实在记不得哪场砖了,只能一个挨着一个的去找。
当他敲到第六墙的时候,果然里面传出了咚咚的响声,申屠刚扣住墙砖用力一抽,只是这块砖半截被长案挡住了,申屠刚抽得力大,直接把砖给扯出来,撞得长案一摇,上面放着的他爷爷用过的南泥小茶壶、滚下来摔了个粉碎。
申屠刚没心思管那个小茶壶,伸爪子进去掏摸,一本被油纸层层包裹着的书卷被他从里面扯了出来。
申屠刚兴奋之极,他料到祖父不会把他视为性命的至宝给朱国豪,但也怕朱国豪住在这无意中发现,没想到朱国豪平时根本不上这屋来,偶而来了也是上完了香就走,哪里发现得了啊。
申屠刚叼起油纸包刚要走,就听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起,向着小屋而来,他已经走不了了,急切之间,申屠刚闪步到了门前,把正房的拉上,自己窜到长案下躲着,想来这里平时没有人敢随便进来,朱国豪比武一时半会也回不来,等来人走了他再出来就是了。
“大家小心,别把国豪给碰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申屠刚脸色大变,急忙窜到了门前,伏在门上向外望去,就见一群人抬着朱国豪走了进来,向着下房走去,朱国豪面色惨白,嘴角有血,右腿不正常的扭曲着,明显已经断了。
申屠刚又气又恼,他想不出来,恨不得冲过去问问,到底是谁打伤了朱国豪。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指挥着人抬着朱国豪回来的老者哀声说道:“国豪,我们知道你醒了,你快给自己正正骨吧,从这去医院要一天一的时间,你的腿就全耽误了!”
朱国豪轻声呻吟长叹,道:“二叔公,我被一个小鬼子给打败了,让他们轻视我们华夏武术,让他们污我师门,我这腿还要他做什么用啊!”说着朱国豪悲愤长啸,恨恨的用拳头去捶自己的腿,那些年轻人急忙抓住他的手,不停劝慰。
老人也流泪道;“国豪啊,有道是胜负乃是兵家常事,你把自己养好了,再练功夫,再去教驯那些小鬼子不就行了吗,怎么能自爆自弃呢。”
朱国豪摇摇头,道:“二叔公,没有机会了,我这个人天资有限,被师父拿棍子打,才打到了润脏圆满的境界,这些年来我努力苦修,也到不了润脏大成,可是那个小鬼子是养气巅峰,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追上人家了!”说到这朱国豪心情激荡,激箭似的喷出一口血来,倒在炕上不醒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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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急救
“国豪,国豪!曹大夫,您快来看看,国豪这是怎么了!”老人急得直拍大腿,一个戴着黑边眼镜,胖得像个肥贼似的乡村医生凑了过来,拿着听诊器检查一下,脸色难看的说道:“他这是太激动了,把内伤给引发了,要是不能尽快送到医院去,最多也就挺七、八个小时。”
“啥!七、八个小时,那连山都出不去啊!”老人绝望的哭叫起来,周围那些抬着朱国豪回来的小伙子大都在朱国豪门下练过武,算是他的门人,这会也都黯然低头,几个脾气爆的立时就要出去报仇,被老人拦下之后,一齐大骂:“要不是莫山柱这个小兔崽子把日本人领回来,莫世保这个老犊子也不敢招惹朱师傅。”
藏在对面屋里的申屠刚急得头上见汗,猛然想起了他来得时候濮阳鹏对他喊得话,会让铁老九一直在路上等着他,当下也顾不得再藏,顶开门了冲了出去,化成一道赤色的闪电飞奔而走,那些人只顾着朱国豪并没听到这屋的动静。
申屠刚在山路上飞奔着,这座小村子完全座落在山中,村里没有任何的现代化交通工具,山民想要出去一趟只能是翻山越岭,简简单单的十几里路,没有一天都翻不出去,更不要说是抬着人了,不过这些对申屠刚来说根本不算什么,獒可以在任何地形上奔走,那怕就是峭壁,他也能轻松的攀过去,径取直线,不过半个多小时他就从山里出来了,眨眼工夫到了他刚才离开的二级国道上。
那辆悍马真的就停在那里,只是出乎申屠刚意料之外的是,等着他的不单单有铁老九,还有濮阳鹏,这个大少此时倚着悍马,用车上带得开水泡了桶面正在唏哩呼噜的吃着呢,铁老九在边上给他剥火腿肠的肠衣,一眼看到申屠刚濮阳鹏先是一怔,随后喜笑颜开的抢过火腿肠递过去:“嘿,刚子,没吃吧?来一口。”
申屠刚咬住了濮阳鹏的大衣,扯着就走,濮阳鹏奇怪的叫道:“嘿嘿嘿,面都洒了!哥儿们你有事说话啊,拉什么……对,你不会说话。”
申屠刚眼见濮阳鹏不懂急得直跳,大声嘶吼,濮阳鹏皱着眉头说道:“你;让我;跟着;你走?可这上哪啊?随这边走就全是山了,哥儿们你上得去,我也上不去啊。”
申屠刚的动作一下停了下来,不错,就算是濮阳鹏跟着他走,可是濮阳鹏和那些山民没什么两样,进山也要一天的工夫,甚至会因路不熟,一天的工夫都走不完,等他到了,什么都完了。
申屠刚定定的看着濮阳鹏,两只大大的红瞳盯得濮阳鹏心底发毛,不过这家伙也足够大条,干咳一声,蹲下向着申屠刚说道:“刚子,你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事了?你跟我说,我一定帮你!”这一刻,濮阳鹏眼中的痞气全无,代之的是郑重的信诺,申屠刚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卢光明眼中同样拥有的东西,就是‘信任’他可以信任眼前这个男人。
申屠刚一爪子把濮阳鹏口袋里的iphone5给抓了出来,然后转身就跑,跑出去十几米之后站住,等着濮阳鹏。
濮阳鹏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