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1)

重生成太子心尖宠 逢星河 3053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65章

  “祁世子!”

  温柠惊讶不已,视线在他身上绕了一圈:“世子,你的伤好了?”

  祁朝点头,走近些好让她看清楚,眼底带着几分笑意:“托郡主的福,我已经痊愈了。”

  温柠正高兴,脱口而出:“陆焕说你还不能动。”

  等说完才意识到德妃娘娘还在呢,顿时有些儿尴尬,抿着唇不好意思再说了。

  德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完才想到要替儿子挽回了点面子,道:“焕儿在亲近的人跟前,时常有些口无遮拦。”

  她同两人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唤宫婢将茶水撤了,再上一壶新的。

  德妃道:“本宫还有些事,去去便回。”

  这明晃晃的托词,温柠若是听不出来就蠢了,待德妃一走,殿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温柠其实与祁朝算不上多熟,若非行宫有些交集,其实连面也未见过几回,可前世对方待她有恩,温柠一直记得。

  她望向祁朝,问道:“德妃娘娘说你想见我,世子是有什么事吗?”

  祁朝暗恼,自觉方才有些失礼,怎么能因为一时无措害羞,就让郡主先开口,实在有冷落郡主之嫌。

  他定了定心神,望向温柠:“郡主救命之恩,我还未道谢。当日若非郡主救我,怕是无人发现我被碎石埋住。”

  祁朝说着站起来,走了两步,郑重行了一礼。

  温柠被他这一礼唬了一跳,赶紧也站起身,只是碍于身份,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犹豫了片刻,还是虚扶了一把,她承不了如此大礼。

  祁朝没让她再为难,一礼之后便又坐了回去,他道:“陆焕说你在侯府,只是我过去时,你已经回宫了,所以才央姑母,见你一面。”

  温柠摇头:“我那日只是无意看见,世子为人仁善,换做旁人看到,亦会脱险。”

  她无意挟恩图报,何况本就是为了还祁朝前世的恩情,所以一力推脱。

  祁朝望向温柠,眼底温润柔和,当时他半晕半醒,听到郡主唤他的名字,语气急切惊慌,几乎要哭出来。

  那一刻,他只觉心口亦被撞到了,否则怎么会久久震颤不止。

  祁朝道:“当时尘土飞扬,我喉间呛到,发不出声,若非郡主恐怕无人能发现。”

  温柠心知他说得对,前世便是如此,可她实在不想要这份恩,便只接了一句:“世子吉人天相。”

  祁朝见她不愿多说,便止住了话头。

  郡主救他已是大恩,他有心回报,却也不能叫郡主为难。

  他握着茶盏,过了会儿才慢慢问道:“我伤好后听家中婢女说起,那日穿的衣服衣襟处沾了血迹,不知郡主有无受伤?”

  他伤在别处,血迹也沾不到衣襟,只是当时人多杂乱,或许是旁人蹭到的。

  若是能看到血迹,他便能分辨受伤之人的伤势如何,只是知晓的时候,衣裳已经被婢女清洗干净了。

  温柠没隐瞒,她掌心受伤许多人都看到了,即便她不说,祁朝同旁人打听也能知道。

  她将掌心摊开,晃了晃:“是受了点小伤,不过已经好了。”

  她不想让祁朝再问,再问下去对方又要同她道谢了,便主动问道:“太学院那日可还有旁人受伤?”

  祁朝嗯了声,点头道:“是有些,不过并没有出人命,最严重的也就是余家四郎,伤在了腰处,至今还不能动。”

  他担心说多了,郡主会害怕,便只是简单说了一番。

  温柠倒是知道余家,不过不知是哪个余家四郎,她挑官大的猜:“是吏部尚书的儿子?”

  没想到一猜即中,祁朝点头:“为了这事,吏部和工部已经吵了小半个月了,至今还没有个结果,倒是牵扯出不少底下的人。”

  当初太学院修葺是工部派人去监督的,拨款的则是吏部,如今出了意外,自然要追究下去,而受伤最重的偏偏又是吏部尚书之子,好一个冥冥中天注定。

  温柠对这些朝堂之事并不感兴趣,权当听故事了。

  她端着茶盏抿了一口,正要放下,忽然脑中灵光一现,想起了出事那日高台坍塌的前一刻。

  她才迈过小门,便一眼望到太子殿下,对方正巧也转过视线,看见了她,那个瞬间太子张口对她说了什么。

  温柠一直没有去想过,就在刚刚,她突然想了起来,那个口型是:“快回去!”

  陆景阳事先便知道高台会倒!

  她唰一下站了起来,手中的茶盏倒在桌上,没喝完的茶水顺着桌沿往下,飞溅到到了裙边上。

  祁朝一惊,也跟着站了起来:“明玉?”

  温柠没发现祁朝对她的称呼变了,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大了,这才慌忙将茶盏扶了起来。

  她有些歉疚道:“我只是一时想起阁中还有事,吓到世子了。”

  祁朝笑了起来:“我岂会因为这个就吓到了。”

  他很是善解人意,没问温柠有什么事,让她无需在意自己,先回去便可:“是我贸然要见你,若说失礼,亦是我失礼在先。”

  他今日见她,也只是想说一句:“若是可以,希望郡主选最上面那一个。”

  温柠一时没明白,只懵懂地点头应下了。

  她裙摆湿了些,不好直接去太和宫,得先回思鸿阁换一身衣裳才行。

  回去路上,温柠将两世的事在脑中串了下,终于拼凑出了祁朝与陆景阳不和的原因。

  她原本以为祁朝被埋在碎石之下,发不出声音,只能无望地听着四周的人拥簇着太子殿下而去,而自己许久之后才被发现,以至于瘫痪在床,心生怨恨。

  现在看来,或许并非单单如此,祁朝身为肃国公世子,受了伤怎么可能不查,可查到最后发现起因在于太子,他只是运气不好被牵连其中,怨恨无处宣泄,这才导致的不和。

  现在想来,上一世太子殿下应当也知道,所以才没有去动祁朝。

  温柠本以为是陆景阳顾念亲情,可对方最不在意就是亲情。

  她刚弄清楚前因后果,就到了思鸿阁。

  刚进正门,便发现宫人恭恭敬敬站了两排,肃静规整,连廊下的鸟雀都没了声,安静极了。

  素心站在最外侧,看见她回来,上前走了一步将披风接过来,掩唇小声提醒道:“太子殿下来了。”

  温柠朝殿内望了眼,有些后悔回来换衣裙。

  不过一点茶水印罢了,皇上哪里就看出来了,便是看出来也不一定会生气,多半只会笑她像个小孩子。

  温柠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直到荣顺出声提醒,才不情不愿地迈了进去。

  刚一进殿门,就看见太子殿下正端坐在桌前,身形挺拔如松,一手执着茶

  盏凑近唇间,眼眸微垂,看不清神色。

  自从太学院出事那日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算起来有小半个月了,她一直躲着没去东宫,昨晚荣顺来请她时,她还想等再过两日就去,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先来见她了。

  若不是亲眼所见,温柠是半点不信的。

  太子殿下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竟然会先来找她。

  毕竟她当着对方的面先去救旁人的事还没解释呢,有这么大的事儿横着,陆景阳还主动来见她,在她看来,已经算是让步了。

  只不过,太子殿下是来干嘛的还不好说,万一是来找她算账的呢。

  温柠心里念着魏临帝要封她做公主的事儿,给自己壮胆。

  她慢吞吞地走到跟前:“太子哥哥。”

  陆景阳放下茶盏,抬眼望向温柠,半个月不见,这张脸还是这般精致漂亮,气色极佳,看不出半点焦虑担忧之色。

  陆景阳猜到会如此,可亲眼所见,呼吸还是重了几分。

  他昨日想了一夜,终于想清楚自己为何会几次失控,为何会盛怒至极。

  他在乎温柠,那日在太学,他看见温柠的第一瞬间想到的不是她为何会突然出现那儿,而是她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思虑不周受伤。

  那个瞬间,他想到的只是让她快些离开,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奔向旁人。

  他百般纵容,放在手心上哄着的人,在生死一刻的关头,居然头也不回地奔向了旁人。

  陆景阳下颌紧绷,压抑着心底不住翻腾上涌的情绪。

  他知道温柠尚未对他动心,可从未想过对方会不在乎他,若是不在乎,那边关两年,对方一个月一封的信算什么?

  他绝不允许在温柠心里,有人比他更重要。

  绝不!

  他今日过来是跟她要一个理由,只要温柠能说服他,那他可以既往不咎,若是不能,哪怕伤筋动骨,他也要亲手斩断自己对她的感情。

  即便想要划清界限,也该由他动手。

  想清楚后,陆景阳眼底郁色褪下,恢复来时的清冷。

  他望向温柠:“坐。”

  温柠呼吸微微滞了下,险些这沙哑磨人的声音吓到,不过也只是一瞬,就镇定了下来。

  她理了理表情,在对面坐下,这才看到桌上摆着一个棋盘,装着黑色棋子的棋篓摆在她这一边。

  温柠不解,陆景阳过来,难不成是太过无聊,所以找她下棋?

  她差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赶紧移开了视线,先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问道:“太子哥哥怎么有空来了?”

  陆景阳没有接话,只是从棋篓中拿出了一枚白子,而后示意她落子先行。

  温柠见状,只好跟着拿了枚黑子,摆到了棋盘上。

  殿内一时无声,只听得到落子时,棋子同棋盘相碰发出的啪嗒声,一来一回十几次后,温柠终于忍不住了。

  她心里想着既然太子殿下都让步先来见她了,这么好的台阶,怎么能不顺势下来呢。

  而且事情总是要解释的,这么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温柠清咳一声:“太子哥哥,我——”

  她才起了个头,还未说完,就被陆景阳打断了。

  对方眼也未抬:“执棋不语。”

  温柠被噎了回来,撇了撇嘴,心道,不说就不说,反正等着要解释的人又不是她。

  既然太子殿下要她认真下棋,那她便认真下棋好了。

  温柠棋艺极好,前世她时常拉大哥对弈,楚照衡一次也没赢过她,太子殿下棋艺亦是上佳,两人互不相让,一盘棋厮杀许久,也没分出胜负。

  不过黑子先走,占了先机,优势更大。

  就在最后紧要关头,殿外突然传来了声响,似是有人来。

  温柠被声音干扰,蹙了蹙眉,抬头朝殿门的方向望去,不一会儿就见荣顺躬身进来。

  “殿下,内务府来人,说是奉皇上之命给郡主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