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4 章(1 / 1)

杯雪 小椴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伤心的……”

接着他的声音忽转热望:“……我也知道,我天生不是什么钟情种子,就如我不是什么嫡系正派的名门子弟!我知道那些沉重的绝望会压挎我的。我真的真的喜欢你。让我跟你走吧,咱们不管这些擂台了,也不管什么古杉和我五妹了。让他们在他们的风光戏台上闹腾去,让我跟你私奔吧。我一定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管怎么说,我还年轻,他们都说,我这样年轻的,总还能给你这样的女人很大乐趣的。我也不怕他们赵家了,他们也未见得有那么大耐心大张旗鼓来找我……”

说着,他几乎要趴在地上抱向那小白鞋的脚。

可小白鞋的脸上,忽然只苍白地笑着。

她虽堆着笑,那笑意底下,却是再也掩饰都不欲掩饰的鄙夷。象面对着一个终于玩残了可以丢弃的玩具。

看到她那毫无慈悲的鄙夷,那小子忽**了一声:

“你杀了我吧!”

他忽伸出手,癞皮狗一样地蹭到小白鞋的足边,死死地抱住了她的脚。

小白鞋却厌恶得忿怒起来,两人开始一个要躲一个要抱。游戏将残时心里各露出了丑恶狰狞的本脸。这不再是什么对搏,而是一场厮缠。

小白鞋先始还忿怒,接着几乎开始恶心与恐惧起来。田笑看着他们闹得几乎不可开交,也这时才认出,那小子分明还是“伐柯”那夜曾与其会的一个子弟,心里真是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就在这时,他听到远远传来的一声低低的冷哼。

那两人一静,他们也听到了。

那小子身子一抖,脱口叫道:“五妹!”

小白鞋的脸色也不由一阵发白。预想中的这一刻她本该是快乐的,砸破一个这样装模做样的名家子弟的幻想,与砸破这样一个一向惯于鄙视她的世家小姐的自私的爱恋,在她本来是快乐的吧?

可这时,居然让那妮子见到的是如此失控的局面。

那哼声中满是一个少女才有的最强烈的鄙夷。

发声的人身影远远在墙角一闪,就已不见。趴在地上的小子趑趄地站起身来,想向前追去,又不敢向前。

终于,他还是努力而又缓慢地,象他刚才跌落在尘土中的鼻涕泪水一样,裹着一身尘泥,挣扎无力而又执着地向他五妹消逝的方向流去。

田笑没想到在这里成然还会看到这样一场情恋。

他本该快乐却有些恼闷地想:这咸阳城中,倒底还有多少如此这般的“恋”?

留在原地的小白鞋的模样却有些搞笑,像有些好笑又有些不安,不过说到底来还是庆幸,庆幸那个五妹的出现终于让自己摆脱了麻烦。

她多少感到一点心悸,难得不造作地伸手摸向自己的胸口。

……也许不该招惹他,可她终究是忍不住的,这世界上她从小知道的唯一的游戏就有人——男人。除了这些男人和是非,别的她已无力去感到兴趣。

……不管怎么说,她也一定程度上达到了她的目的了吧?赵家那小女子想无限无光地去嫁给古杉,而陪嫁的妆奁中,最好还有一个男子原封不动的受伤的单恋,小白鞋完全可以理解,那是几乎每个女子都有的奢愿。可她、凭什么?

所以她的脸上又渐渐地浮起笑来。

这时,却听到一声重重的冷哼。

小白鞋一惊,却听一个很干、很硬、很苍老的女人声音道:“孽幛!”

田笑一奇。他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一个穿着一身黑衣,身形高瘦的女子飘了过来。

她站在那里,两条腿像节孝牌坊的木柱。

田笑吃惊地偷看着那突然赶场来的女人的脸,那张脸,简直象一本虫蛀了的《孝女经》!

这又是谁,看她这架式,倒像是为刚才的事来出头的。这女人一见就知可谓出身名门,因为她虽丑,却丑得很有气度,一身衣服再封锁花饰,刻板得像匹没经裁剪的衣料。她衣袖上的徽绣像是山东琅邪“崔嵬”魏家的,难道她就是传说中魏家的那个魏大姑?

如果是,据说她却是已上了江湖轻薄儿口中《列女传》上的人物。

江湖上不乏轻薄儿,也从来不乏一些让人头疼的女人,魏大姑就是其中的一个佼佼者了。据轻薄人传说魏大姑终生没嫁,她守的是活寡。她的那个男人叫詹佑纯,到如今还好好地活着。那男人现如今是江湖中浮花浪蕊们的忠实守护者。而魏大姑却生性刻板,她的语录,录下来几乎可以写成一本《女戒》。当初那男人在娶她之前,突然跟一个很有名的女贼私奔,以后魏大姑就成了女德的标板模范。她一生未嫁,一直留在魏门之中,这么些年来,晋祠三家都以她来看守那些年轻女孩儿。

一见魏大姑出来,小白鞋的脸上突然现出一种别样的轻佻。那不是一个女子在面对男子时的轻佻,却是一个自负风情的女人在面对一个德名昭著的女人时刻意的轻佻。

因此它格外让人难受。

她口里哼哼叽叽,忽多了句《牡丹亭》里老夫人的唱词儿“……怕那个、黄莺儿结对,也怨上了、粉蝶儿成双……”

魏大姑厉声道:“给我收了你这些淫词浪曲!”

小白鞋笑道:“原来你听过,知道它原来**。”

魏大姑一双眼狠狠盯着她,冷冷道:“我就知道留着你这祸胎终没有好处。我那帮姐妹早说要除了你。可我们这次来咸阳,一向太忙,一时还顾不到你。没想就给你得了空,到处做耗。现在这咸阳,可是正经人家女孩儿们来出聘的地方,你混来算什么东西。”

小白鞋不由笑了:“我也来出嫁呀!弘文馆替天下女子找了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摆擂召亲,锣喧鼓打地哄动了天下,哄着天下差不多的女孩子全来了。我想着,弘文馆现在是江湖中人人敬仰的,我若不来,岂不是不顾他们面子?何况,我这样的人,如果不嫁,不一直是江湖中好多正经女儿的眼中钉,为了她们,我也不得不牺牲下嫁了。我不只来了,实跟你说,我是正正经经打定主意要上台比擂呢。说起侍侯男人,我打保,别说你们那下一辈的女孩儿,就是算上你和你那些老姐妹,也比不过我的。本来我还以为那名份儿只有一个,我虽自信,但不免灰心,怕再怎么钻也钻不进去夺那个花魁。哪成想,听说你们山东魏家,还有通州韩家,太原赵家原来都有女儿想出嫁。你们一向齐名,互为表里,相互间摆不平,最后打定了出意要各选出一个女孩儿来个三女共事一夫的,一起偏宜古杉那小俊哥儿,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