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清凉的风吹过来,暑气顿消。
赤兔马也欢快的嘶鸣了两声,凉爽的河风让它也很舒服。
夕阳的照射下,河水奔涌着,滚滚的浪花,发出虎啸龙吟之声,如万箭齐发,又如脱缰的野马奔涌着向下游飞射而去。
这时候的黄河和两千年以后的黄河不一样,清粼粼的河水,看不出哪里黄。
河边的青草很嫩,都是刚刚长出来的,赤兔马一闻到嫩草的香味,就叫唤着。
吕布解开缰绳,好让它能好好吃草,将缰绳绑到马鞍子上,就轻拍了拍赤兔马的背,让它去吃草了,自己则找了个阴凉的树根下坐着休息,凉凉的河风吹得人很舒服。
“打他!”
“打他!”
正眯着眼睛感受凉爽河风的吕布突然听到风吹来的断断续续的喊叫声,似乎是有人在上风处打架。
“这里也有人打架听声音人数还不少。”吕布仔细一听,发现是上游传过来的。
赤兔马已经吃好了,也没吃多少青草,这些对它来说只是换个口味道,对于马来说青草这东西虽然好吃,但纯粹吃青草是不行的,特别是赤兔马这种宝马,还需要辅以精料才能满足身体所需,就像人一样,只吃饭也可以,但会营养不良,想让身体强壮就得营养均衡。
“走,到那边去看看。”对着赤兔挥了挥手,赤兔就乖乖的跟在吕布身后。
走过一小片树林,吕布就看见一群熟悉的身影。
“这群人真是的,又打起来了。”吕布看着那群和自己一样大的少年,正是书馆的学生,而李肃正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
吕布不用细想就知道,这肯定是李肃从中搞的鬼。
这地方离两个村子都不远,少年打斗的事很快就传开了,没一会就聚集了大量村民,一个个还拿着棍棒或者农具,剑拔弩张一副要开打的样子。
人越来越多,看样子一场大规模的械斗少不了了,吕布找了个最佳的看戏地点,带着赤兔就准备看一场好戏。
两帮人还没开打,远处的大路上烟尘滚滚。
“你们在干什么?”一彪人马从大道上骑马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人,身后有骑士打着旗,上书一个李字。
“这不是九原县尉么?”吕布看着突然出现的那群甲士,制式的盔甲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在九原敢打着旗的没几个,打李字旗的就只有九原县尉这个九原地方武装的掌权者了。
李县尉就是李肃的亲叔叔,自称汉初李广的后人,一家子都以勇武著称,只是在九原这地方名声不怎么好,匈奴人和其他胡人闹事的时候这李家从来都不敢管,到是对本地汉人打压得厉害,这和李广一辈子抗击胡虏,保家卫国的行为可是截然相反。
吕布摇了摇头没准备再看下去,李县尉虽然在本地名声不好,但毕竟是县尉,他这一出现这场械斗也就不可能发生了。
吕布终于明白李肃挑拨离间的目的了,这家伙就是要挑起两村的矛盾,再找一个合适的时机让叔叔出来阻止这一切,今天这撞个正着,不是很巧合了。
县令多次解决不了两村的问题,就是每次带人来的时候,村民都散去了,根本抓不到人,法不责众,也不可能把两个村子的人都抓回去,只能不了了之。
这次好了,李县尉出马,人赃并获,这两个大村子怕是得消停两年了,这就是政绩啊,县令解决不了县尉手到擒来,简单直白,下次考核政绩的时候,只要花点钱这县尉不难变成县令。
吕布给赤兔装上缰绳,翻身上马就离开了,这里的事他可不想参和。
吕布很庆幸,今天自己没答应李肃的邀请,这个决定真是太对了,要是自己掺和进去了恐怕会给父亲惹上麻烦,吕布不是这两个村子的人,一旦被抓住,一个聚众斗殴的罪过是少不了的,甚至可能变成吕家这个大家族鼓动两个村子械斗。
吕家是九原最富有的家族,但家内人丁单薄,仆役也少,没有私兵,很容易成为某些人眼里的肥肉。
“这李肃的计谋还真是毒啊,不光要捞政绩还想连钱一起捞。”吕布骑在赤兔的背上想着,自己要是被抓了,估计李县尉得狠狠地敲诈一笔。
宝马自然是认识路的,不需要吕布做什么,赤兔马自己就往家的方向走去,出来跑了一圈它也心满意足了,迈着轻快的步子,天还没黑的时候就到了家门口。
第三十九章 一斗千钱
把赤兔送回马厩,又给它准备好草料,吕布这才准备去吃晚饭。
饭厅里,父亲正在看一卷竹简,母亲则坐在饭桌旁拿着针线做着衣服。
“布儿回来了,快来吃饭。”黄氏一见儿子进来了,放下手里的布料,笑着对儿子说。
“母亲,我不是说了嘛,你们不用等孩儿的。”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吕布知道父母肯定等了好一会了。
“看看你,又去哪玩了,这外袍上又脏了。”黄氏拿出一块手绢帮儿子擦着外袍上的污渍。
汉服很宽松,衣袖宽外袍长,很容易弄脏,吕布也不知道是在哪蹭到的,早知道就换一身紧身的衣服再出门了。
“好了,布儿回来了就开饭吧。”吕良放下竹简,笑着看着儿子,拿起小碗就喝了口酒,又拿起筷子吃了口菜。
父亲动了筷子,吕布也拿起筷子准备吃饭。
“父亲,九原县尉和您关系好吗?”吕布吃了几口菜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问道,如果这李家对自己家心怀不轨,那还是告诉父亲比较好,这次李肃的阴谋失败了,难保下次李县尉不会暗算父亲。
“你说的是李县尉吧。”吕良放下筷子一脸疑惑的看着儿子,不知道儿子问这些是为什么。
“为父和李县尉也只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很多来往,其实咱们家和本地官员都没什么联系,这些年也都是安分守己过来的。”
吕良把实情都告诉了儿子,儿子长大了家里的情况让儿子知道一些也好,这家里的一切终究是要传给儿子的。
“是这样啊。”吕布早就料到了这些,父亲平时也没什么达官贵人朋友,结交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朋友,看得出父亲是刻意和官吏撇清关系的,官商勾结虽然可以方便牟取暴利,但也会招来灾祸。
“布儿怎么今天问起这些事了?”吕良又喝了口酒问起了儿子。
吕布把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父亲,包括李肃刻意邀请自己去河边的事。
吕良脸色有些难看,从儿子的话里他听出了阴谋的味道,看来自己家是被人盯上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