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天下第一的样子,吕布怎么还不把他杀了!”
傅士仁大着舌头絮絮叨叨起来,他和关羽不和,关羽经常因为一些小事责难他,心中压抑的怨言这一刻都抖了出来。
“谁说不是呢,那匹夫真以为自己多厉害,打了一辈子仗,一场都没赢过,从北到南的逃,呸!还拿鞭子抽我,早知道在徐州就该弄死他!”
糜芳也大骂起来,一骂就感觉后背发疼,那鞭伤似乎还没好。
迷迷糊糊两人喝得醉倒在地,第二天糜芳才悠悠醒来。
“头好疼!”
糜芳从床上坐起,揉着额角,昨天宿醉现在头一阵阵的疼。
“来人,来人!”
糜芳大喊了几声。
“县令大人有何吩咐?”
一名老仆走进来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
糜芳看着老仆又听着县令的称呼这才意识到自己在秭归,而且已经被贬为县令,想着梦里还在徐州糜家锦衣玉食,年轻的童仆听令,漂亮的婢女环绕一股落差感油然而生。
“回县令大人,快到午时了。”
老仆回答道。
糜芳自己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阳光刺眼让他有些不适。
“县令大人,今天有人送来这个,说是要给您的。”
老仆端着一个木盘,上面有两个布袋。
“谁送来的?”
糜芳皱眉看着两个布袋。
“不知道,是个年轻人送来的。”
老仆回答道。
“盐!”
糜芳打开两个袋子,一看发现竟然都是盐,不过一袋子是颜色发暗,一袋子是雪白一片。糜芳是煮盐的行家,一眼就看出这些都是海盐,雪白的那一袋子就是他们糜家以前煮出的精盐。
“那人呢!”
糜芳看着老仆问道。
“不知道。”
老仆不知什么情况,摇头道。
糜芳连忙走出府门,想去寻找这送盐来的人。
“糜子方!”
糜芳正左右看着街道上零散的行人,突然一个声音在侧面响起。
“你是何人!”
糜芳猛得回头看向角落,只见一名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正笑着看着自己。
“中国皇帝吕布麾下鸿胪府主客马良。”
马良笑着说道。
“吕布手下!”
糜芳听了一惊,不自觉的就后退了一步。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怕死么!”
糜芳下意识的就想喊人来抓马良,但旋即又不敢这么做,敌人敢这么出现在他面前肯定有所准备,冒然大喊很可能让自己身处险境。
“秭归城也没戒严,我就说是逃难来的,很简单就进了城啊。”
马良笑了笑,秭归城守卫很松,没有大战在即的紧迫,他以荆州口音很轻易的就混了进来。
“糜子方,你我就这么在街上说话不怕被人看见么?”
马良笑了笑道。
“你……嗯……进府吧。”
糜芳纠结了一阵,最后还是决定让马良进府说话。
赶走虽有仆人,糜芳这才松了口气,他见马良这事一定要保密,一旦泄露那后果就严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糜芳指着那两袋子盐问马良道。
“糜子方可识得这袋盐!”
马良指着那袋雪白的精盐问道。
“这是我糜家秘方炼制的精盐,有什么不认识的!”
糜芳骄傲的说道,他能夸耀的事情不多,炼盐就是之一。
“那这袋盐你认为如何。”
马良又指另一袋盐。
“这种垃圾也能叫做盐?杂质太多,又苦又涩,吃了还会腹泻!垃圾都不如!”
糜芳更是骄傲了,两者一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其实这都是糜家所炼。”
马良笑着说道。
“胡说,我糜家怎么可能炼出这种垃圾!”
糜芳瞪着眼睛说道,炼盐一道他不许别人污蔑。
“可能是我表达不清,好的这一袋是以前糜家炼出的,至于另一袋是现在糜家炼出的。”
马良连忙拍着说道,像是真的忘记了一般。
“现在的糜家?你什么意思?”
糜芳立刻反应了过来,糜家已经失去了徐州盐场,那里还能练盐。
“没什么意思,糜家离开了徐州,盐一下子变得紧俏起来,徐州原本八百钱一石的盐暴涨到两千钱一石。曹豹倒是聪明人,靠着丹阳兵迅速控制盐渎,把盐场控制在手,可惜呀,炼出的不过是这种东西,但就这他也敢买一千两百钱一石,比你们糜家可是狠多了呀。”
马良笑呵呵的说道,全然不顾脸色铁青的糜芳。
第两千一百三十九章 策反
“一千两百钱一石!”
糜芳呆滞的看着眼前那灰褐色的海盐,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这种垃圾都能卖一千两百钱,这让他懊悔之意无以言表。
“如果……如果……我糜家依旧是徐州巨富!我每天都是山珍海味!”
糜芳在心里呐喊起来,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战争让盐变得更加精贵,如果糜家还在徐州现在一定更加昌盛繁荣。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刘备,那个废物,就他和他那两个废物弟弟,这种人怎么可能当皇帝!”
糜芳心里全是苦水,当初兄长糜竺选择刘备是想学吕不韦,押宝刘备,可天不如人愿,他们看走眼了,刘备不是一条龙只是一条虫而已,他们这比买卖赔了个精光。
“你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么!”
糜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见马良笑眯眯的不由得升起一丝怒意,这年轻人似乎就是来挖苦他的。
“笑话?糜子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我身为陛下手下的官员,每日不知道多少事要忙,用得着来看你的笑话?”
马良摊了下手道,这话倒是不假,他每天要做的事很多,睡觉都没时间哪来的功夫笑话糜芳这种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只要我我一句话,外面就会有士卒来拿你!”
糜芳一拍桌子怒道。
“你叫啊,我一个敌人被你迎入府邸,赶走仆役聊了半个时辰,你说刘备是会觉得我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
马良一点也不害怕的说道,他腰背挺得笔直,似乎就等着糜芳叫人来。
糜芳的愤怒一下子烟消云散,他背脊发凉,大气都不敢喘,如果他现在叫人进来或者被人发现和敌人密谈,他的下场一定比马良要惨,一个通敌之罪,刘备绝饶不了他,这次不会是一顿鞭子那么简单。
“你要是不叫喊那我帮你叫两嗓子?哼……哼!”
马良笑着清起了嗓子,似乎真的要大喊。
“别……别喊!”
糜芳连忙制止马良,满脸都是害怕。
“糜子方何不这么害怕,你糜家可是刘备的大恩人,你又是刘备的大舅子,谁敢动你?”
马良又笑着看着糜芳说道。
“别开玩笑,这事不能乱说!”
糜芳依旧一脸的紧张,在外人看来他和刘备关系应该很亲密,可实际情况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来究竟是想干什么?”
糜芳知道不能多与马良纠缠,直接问起了马良来的目的。
“看来传闻是真的,糜子方在刘备这儿过得并不如意啊。”
马良拍了拍手说道。
“你什么意思!”
糜芳脸色再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