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顾箫:“他什么意思?”
“发烧把脑子烧坏了?这都听不懂?他以为你跟我是一对儿,我跟他解释了他不信,还非说我俩夫妻相,说像我们这样情侣打架弄得一身伤最后进了医院的多的是。真有意思,不说别的,就说说你现在这副尊容……”顾箫满目讥讽地打量我,“倒贴钱我都不乐意要。”
我咬牙骂道:“你他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顾箫挑了半边眉:“你狗嘴里吐出个象牙我看看。”
我气急,抄手就把喝了一半还剩一半的水连带着纸杯朝他扔了过去,他动作伶俐地躲开,纸杯砸在纯白的墙上留下痕迹,他表情不变:“以后你就算快渴死了也别再叫我。”
我正想反驳他,一阵铃声响起,是顾箫的手机。
他拿起来一看,皱了皱眉。
见他这样子,我随口问道:“谁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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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一个小时内给我滚过来
顾箫没理我,径自接起,叫道:“妈。”
哦,原来是叶婉蓉女士。
我垂下眼帘去调整输液的速度,快点输完这一袋液我就可以离开了。我一点都不想待在医院里。
“什么?顾笙?”
听见我的名字突然被提起,尤其一方还是那个人,我太阳穴不由得就是一跳。我看向顾箫,他也正看着我,“我有段时间没见着她了,你有事儿?”
“去找她!让她在一个小时内给我滚过来!”叶婉蓉愤怒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我皱起眉,顾箫挂了电话瞧我:“什么情况?”
“我他妈怎么知道!”语气不太好地吼了一嗓子,我问他:“我手机呢?你没给我带来?”
顾箫掀了掀眼皮,平静地说:“摔坏了,我给扔了。”
我比他还平静:“摔坏了?扔了?”顾箫“嗯”了一声,我依然平静:“你骗谁呢?赶紧给我拿出来。”我要打电话问问出了什么事儿。
见我不信,顾箫打开手机在屏幕上划拉了两下,接着走近来给我看。一张照片,上面稀巴烂的碎片勉强能辨认出是一部粉色的手机。
“你跟我说这是摔的?”我看着顾箫。
顾箫眼睛都不眨:“摔的。”
我平静不了了,伸手就去夺他的手机,但是顾箫好像早有防备,在我有动作的一刹那他已经迅速地收手让我抓了个空。
“把你手机给我!”我气得大叫。
顾箫语气轻松:“干嘛?”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要试试怎么摔才能把手机摔成那个鬼样子!你给我!”
顾箫斜睨着我,“神经病!”
神经病?
就这我要能忍我他妈就不是顾笙。
我瞪着他,一把掀了被子,刚要拔手背上的针头时他骂着过来拦住我,我趁机和他撕扯在了一起。
“顾箫你个混蛋王八蛋!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你他妈还是人吗你!”
“一个妈生的随你怎么说!啊!顾笙你再抓我脸我还手了啊!”
“你还想还手?那我今天非要抓烂你的脸不行!我让你砸我手机!让你砸我手机!”
“你别得寸进尺啊!啊!顾笙你他妈……”
我抓顾箫脸,顾箫抓我手。这场幼稚到难以直视的战事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就以我的体力不支而告终。万分遗憾,我并没能抓烂顾箫的脸。
我看着有点回血的输液管,慢慢冷静下来。
“现在几点了?”
顾箫整理着乱如鸟窝的头发,闻言手一顿,“怎么?你还真要回去?”
“废话!不回去难道要等她派人来把我抓回去?”我说着踹了他一脚,“去把我衣裳拿过来。”
“你!”顾箫一下子站起来,瞪着我边走边恶声道:“将来谁要是娶了你,我一定给他脑袋开个瓢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屎!”
我拿起枕头丢过去,他报复般把衣裳扔我脸上,出了病房。
输完液,我换好衣裳,顾箫给我办理了出院手续。
他开着朋友的车把我送到顾家,我下了车,一扭头却见他也下了车。
“她只叫我回来,你跟着干嘛?”
“看热闹,不行?”顾箫睨了我一眼朝别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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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你是哪里来的资格说我
自我16岁离开顾家后,回来的次数是屈指可数。而且每次回来都没有好事,这次我想也一样。
跟顾箫一起穿过长廊迈入客厅,一眼就看见坐在上首的叶婉蓉和顾天成,顾天成的旁边则站着他的儿子顾景初和养女顾云珊。
他们脸上都没有表情,除了顾云珊,看向我时有一丝嘲讽和得意。
我按捺住心神走过去,问道:“这么急着把我找回来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自己在外干了什么丢人的事你不知道?”叶婉蓉冷冷看着我,衣容华贵的她真是越来越像上流圈子里的人。
我说:“我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这是什么?”叶婉蓉从桌上拿起一份花花绿绿的报纸摔在我脚边。
顾箫弯腰捡起看了看,接着蹙眉看向我,他这个表情让我更是疑惑,便垂眸扫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让我怔立在原地。
这是份名叫《周一见》的娱乐小报,以报道知名人士的八卦新闻为主,真实性高达百分之八十。在网络信息传播的时代,这个报纸卖得依然火热,我偶尔也喜欢买来看看打发时间,可那时我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见报。
头版头条:沈氏二少男厕与女子不可描述!激情不够车震来凑!惊惊惊Σ(°△°|||)︴!
下面附带了两张照片。
一张是沈年拉着衣衫不整的我从男士洗手间出来,一张是我和他一起坐进了他的车后座。
照片里只有沈年的清晰正脸没有我的,但我知道,这就是四天前,在盛唐酒楼。
叶婉蓉质问我:“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干?”
我收回视线,抬眼与她对视:“我什么都没干,这上面的女人不是我。”
“你当我们是瞎的!”顾云珊叫道。
顾箫目光如箭:“现在有你说话的份儿?”
“那又有你说话的份儿?”顾云珊不屑地撇嘴。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叶婉蓉瞪了他们两人一眼,看着我:“说,你是怎么又和沈年搞到一起的?”
我冷着脸:“我说了,不是我。”
“笙笙说了不是她,可能就真不是她。”一直沉默的顾天成突然帮我说话,语气是惯有的油腻和自以为是的亲切,我厌恶地偏过头去。
“什么不是她?以为我是傻子?”叶婉蓉愤怒地拍着桌子起身,用戴着四枚戒指的手指着我骂道:“一个女人跟男人从男厕所搞到车里?还是跟沈年?像只野鸡一样!顾笙你真是越大越不要脸!贱骨头!”
“你是哪里来的资格说我?”我要笑不笑地:“说我之前,先想想你自己什么身份。”
叶婉蓉愤怒到五官扭曲,浓妆艳抹的脸变得狰狞可怖,我看着她抬脚,没有躲闪,她狠狠地踹在我的胯骨处,我脚步不稳地向后踉跄,撞倒了落地花瓶。
花瓶“砰”地一声碎裂,紧接着耳边响起孩童惊恐地啼哭。
我按着胯骨看去,保姆正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