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红酒在杯壁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我怔怔地问:“谁敢算计他?”
“五年前就做过这种事的你适合说这句话吗?”陆可盈颇有些无语地看着我,我想了想,也是,于是改口道:“还有谁敢算计他?”
陆可盈迟疑了一下,摇头:“这我不清楚,不过也不难猜。毕竟现在圈子里风头最盛的就是他了,有人心里不平衡想搞点事情也是挺正常的。”
“风头最盛?”我捏着报纸的边角,有些好奇地看她。
“嗯。又高又帅又是沈家二世祖,下个月好像还要自己开公司。我听说他在国外炒股赚了十几个亿,好厉害。”陆可盈托着下巴叹息:“这么个人物居然要娶个疯女人,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嘶——”地一声,报纸被我不经意间撕破,陆可盈瞟了一眼,我淡定道:“手滑。”冷静地把手放在腿上,随意道:“他要娶谁是他的事,你怎么这么在意?”
陆可盈愤愤道:“他娶别人无所谓,可他要娶的是夏娇娇!抢走我初恋男友的夏娇娇!我当然在意!”
夏娇娇,难道就是秦律口中“夏家的小姐”?
我皱了下眉,安抚她:“不是还没娶吗?你别气了,说不定他们走不到那一步呢?”
“虽然现在八字没一撇,但大家都说事已成定局。”陆可盈淡淡道:“因为沈年需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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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他可是个残废
“沈年需要她?”我看着陆可盈,她点了下头,我一下子就明白了,难道是……
“商业联姻?”
陆可盈把杯里的红酒一口饮尽,两腮微微鼓起,粉唇水亮,配着她那双圆圆的杏眼看起来就像一只金鱼,感觉还挺可爱的。尽管“可爱”这个词跟她并不合适。
她把空酒杯放下,一边又往里倒着红酒一边用自嘲的语气说:“是啊,联姻。这个圈子不一直都是这样吗?就算家里再有钱,少爷小姐的也做不了自己的主。”
“是啊,一直都是这样。”我知道,陆可盈也是。但,谁又不是呢?
我把那份报纸随意地折叠放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然后说道:“我后天要去相亲了。”
陆可盈有些奇怪:“相亲?怎么突然……”她很快反应过来:“哦,你妈帮你安排的?”
我耸耸肩,她睨着我:“你还答应了。”
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
牺牲我自己,总比再一次让沈年牺牲要好吧。
“我觉得我也是时候了。”我朝她微微笑了一笑,她假惺惺地回了一个笑给我,坐着吧椅转过去,两只手肘撑着吧台,“想结婚了?”
“大概?”我说:“我不确定。”
陆可盈斜睨着我:“就我所知你连男朋友都没交过。”
其实交过一个。五年前,沈年离开以后。
我笑笑,没说话。
陆可盈问道:“相亲对象都有谁?你妈给你安排的应该不会差,说不定我还认识一两个。”
“就一个。”
“一个?”陆可盈看向我,惊讶的表情和我打开档案袋时简直如出一辙。因为叶婉蓉喜欢广撒网多捞鱼,我认为她一定会给我安排不少的对象并从中挑选出她最看好的,但结果令我意外,档案袋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我说:“显然她这次是要我只钓那一条鱼。”
陆可盈貌似很感兴趣:“是谁?叫什么?居然能让你妈这么重视?”
“叶疏朗。”我回忆了下。
“叶疏朗?”听见这个名字,陆可盈好看的脸蛋一下子扭曲起来,满满的嫌弃道:“他?你确定?你妈怕是傻了吧?他可是个残废,必须坐轮椅的那种。”
我已经把叶疏朗的资料粗略地浏览了一遍,他的过去和现在也算有一点表面的了解,对于他下身残疾这件事,我并不是很在意。
“他是个残废,我又好到哪里去?”
“没所谓。”真的没所谓。
毕竟我等不来想要的人。
陆可盈冷嗤:“没所谓?嫁给他就是守活寡。”
“也未必吧。”我轻轻地笑:“不是还有手和嘴吗?”
陆可盈眯着左眼,竖起食指轻轻地摇,“那快感可是天差地别。等你开了荤你就体会到了。小处女。”顿了顿,她又说:“不过除了他行动不便你们不能有正常性生活之外,其他还是不错的。你要能接受也挺好。就是不知道沈年肯不肯放过你。那天在苏里,他看你的眼神特别可怕,我都有点儿吓到了。”
我不信:“你的胆儿有那么小?”
“跟你说真的。以后避着点儿他,他和以前比变化太大了。再这么下去,你真能死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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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这么巧,又见面了
陆可盈的表情严肃不像在说笑,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却只点了点头,无法给她回答。
陆可盈说夏娇娇是个独占欲很强的疯子,她如果得知报纸上的女人是我的话,不管怎样她都一定会找上我。说我不想被泼硫酸就要离沈年远一点。
她是真心在给我提醒,我了解,可我不喜欢这个话题,于是我敷衍着转而聊起了别的。
聊着聊着到天快亮的时候,她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没多久她趴在吧台上睡着了。我费了老大力把她弄到床上盖好被子才离开。
散步似的走到小区门口,早餐摊上生意正火热。
想了想,买了两人份的油条豆浆和鸡蛋灌饼,把它们都放进保温盒里,等顾箫来了一起吃。吃人嘴软,到时再和他说不搬家的事,他应该比较容易接受。
但我从晨光初现等到日落西山,豆浆凉的透透的,也没见顾箫的影子。
我想起沈年说的那句祝我搬家顺利,莫名心里发慌,就跑去楼下公用电话亭打给顾箫。
一开始没人接,我稳定呼吸抖着手又打了两个,接通了,刚想问他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就听到那边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其中夹杂着各种鬼吼鬼叫。
顾箫大声喊着:“谁?”
你妈。
他又喊:“哑巴了?”
哑你大爷!
最后“嘟”一声,挂了。
他似乎玩儿的很愉快。
我的紧张和担心是多余的。
我用力扣了听筒,回到家里,把两人份的豆浆油条和鸡蛋灌饼全进了肚子。然而吃这么多油腻的坏处是,我跑了七趟卫生间,腿都软了;好处是,我虚脱地睡着了。
待我醒来又是新的一天,艳阳高照。
我该去相亲了。
我挑了一条相对淑女的鹅黄色连衣裙,给苍白病态的脸化了个妆,准备随意扎个低马尾就出门时,目光触及我那淡粉色的头发,愣了愣。
“还是黑色比较好吧?”
我考虑着,拎了包到常去的发型设计室把头发染黑。弄完距离档案袋里给的相亲时间“中午11:00”只剩不到半个小时,忙打车前往相亲地点——普罗旺斯西餐厅。
西餐厅环境优美,氛围也很好。
一走进去,五官端正的侍者微笑上前问我几位,我环顾四周,叶疏朗好像还没来,正要告诉他“两位”时,肩头突然落下一只手。
毫无防备地我身体一震,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