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哲学史方法论十四讲 邓晓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7天前

为主谓命题。

所谓主谓命题就是带有系词“是”的命题,这个“是”可以翻译成“有,,或“存在”,但在语言中它体现为“是”,在一句话或一个判断里面体现为一个“是”。

当然后人反驳亚里士多德,认为主谓命题或者“是”命题只是我们说话中的一种,有很多地方不用“是”,比如说“哥哥比妹妹大”,“这个比那个小”,等等,可以不用“是”。

再比如说某某人打球,不用这个“在”这个“是”。

但按照亚里士多德的说法,至少我们可以把所有的东西还原成带有“是”的主谓命题。

比如说哥哥是比妹妹大一些,加上一个“是”是可以的,当然也可以不加。

我们可以在“打球”这个动词上面加上一个“是”作为它的时态的表达。“正在打球”或者“已经打过球了”,或者“将要打球”等。

我们都可以用“是”来组成联合的谓语。

亚里士多德有这样的眼光,就是说他想要把一切能够说出来的都归结为“作为存在的存在”,“作为是的是”。

你说一个命题,都可以说“是”,但“是”本身是什么,什么是“是”?这是亚里士多德的典型的提问方式,这种提问方式有讲究,后来海德格尔抛弃了这种方式。

当代哲学更喜欢的不是“什么是”、“是什么”,而是说“如何”,认为这个更重要。

但亚里士多德首先提问:“什么是存在”,我们要把这个搞清楚。

这是从苏格拉底来的。

苏格拉底说“什么是美”,他跟美诺探讨美的问题。

比如说我们要探讨一个东西,首先必须搞清楚它“是什么”。

比如说美诺,我不知道你美诺是什么,美诺是一条鱼?是一朵花?一股气还是一个幻想?我们连这个问题都还没有搞清楚,就问美诺是不是富有的,是不是漂亮的,这是毫无意义的。

我们首先要搞清楚美诺是一个人,才能说他是漂亮的,富有的,才能把谓词加上去,所以最首先的是要把存在本身是什么搞清楚。

通过对语法的分析,亚里士多德采取一种经验的方式,搜集很多说法,从中归纳出一般的规律。

他发现,这个“是”总是有一个不可分割的、联系在一起的词,就是主词。

与“是”联系在一起的总是主词,一句话中总要有一个主词,即使是无人称句都要假设一个主词。

在主词不变的情况下,谓词可以变来变去,甚至于谓词可有可无,比如可以说“有这个人”,而“在哪里有”或者“他是什么样”的这个都可以不说。

谓词可以是变的,甚至可以没有,而且有些主词可以变成其他主词的谓词。

往往很多主词一方面作为主词,比如说“人”,“人是有理性的动物”,此时“人”是主词;但也可作谓词用的,比如说“苏格拉底是人”。

但他发现有些主词是绝对不能作谓词用的,只能作主词用。

比如“苏格拉底”,比如说专名,只能作主词之用,再不能用来作其他主词的谓词。

专名表示的是独一无二的个别实体。

比如我们所熟知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就独一无二,尽管他已经死了,但只要一提起就会知道所指的是生活在公元前300多年前的那个哲学家苏格拉底,他是独一无二的个别实体。

个别实体的特点就是不再用来述说其他的实体。

亚里士多德认为这种个别实体,就是“作为存在的存在”,“作为是的是”。“是”是什么?什么是“是”?真正说来,只有个别实体才是真正的“是”,其他的事物都是由这种个别事物的“是”所承担的。

个别事物承担一切其他的存在,比如属性的存在,关系的存在,数量的存在,等等,是承担其他存在的一个基本的基体,主体,这是一个承担者,或者说是一个载体。

作为一个载体,各种事物的种种性质如关系、数量、变化、静止等都是由它来承担。

所以讲一个东西“是”,其最终是什么呢?就是个别实体。

有一些既可作主词又可作谓词的概念,比如说“人”,“动物”都属于“类”的概念或者“种”的概念,它们也可以称之为实体,但只是第二级实体。

我们可以对人作很多的描述:人可以制造工具,能说话,有理性,等等。

所以人也可以作实体;但只是第二实体,第一实体肯定是个别的人,比如张三、李四、苏格拉底等,这才是第一实体。

由于有第一实体所以才会有第二实体。

如果没有第一实体,如果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人”就不存在了。

所以个别实体才是第二实体的基础,个别实体才是第一实体,绝对实体。

这是亚里士多德在他的《范畴篇》里提出的第一实体,是从逻各斯里分析出来的。《范畴篇》为亚里士多德早期的著作,但是后来在《形而上学》里他又改了,把第二实体、种当作了真正的实体。

亚里士多德的麻烦就在此,他有很多说法不一致。

后人对他的解释众说纷纭,都解释不清,只好就事论事,承认亚里士多德在后期的观点有所改变。

有人说他在第一实体与第二实体之间“动摇”,或者在唯物主义与唯心主义之间“动摇”。

列宁也曾这样说过。

我国的这些西方哲学史家也采取这样的方式来解释。

汪子嵩先生曾说:亚里士多德这是一种动摇,他自身与自身不一致。

但是这种说法没有深入到亚里士多德本人的思想内部,去分析他为什么这样动摇,他这样动摇是否有他的不得已。

像亚里士多德这样头脑清晰的哲学大家,他动摇肯定会予以说明的。

他如果要抛弃他自己以前的观点,就会对以前的观点进行批判,甚至于作出检讨,但他没有。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早期的观点仍然在后期里面出现。

所以我们说他动摇了,一会主张第一实体,一会儿又主张第二实体才是真正的实体,种和类才是真正的实体,他后期有些说法可以证明这一点。

哲学家为什么那么容易动摇呢?而且动摇以后又动摇回去了,这里面肯定有些问题。

我认为亚里士多德的变化不是由“动摇”造成的,不是由于他对某个观点不坚持、不坚定,或者一会坚持这一方一会儿又坚持另一方,而是由于这个实体概念本身有一种内在矛盾性。

个别实体概念本身就自相矛盾,必然会被解释成一般实体。

个别与普遍的关系,一和多的关系之间有一种辩证的关系。

如果不深人到这样一种概念里面去,我们只好说亚里士多德是一个不高明的哲学家。

他自己的概念都不统一,与孔子没什么两样,孔子就是一会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