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36】(1 / 1)

娇养太子妃 小舟遥遥 510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036章 【36】

  【36】

  翻牌子!?

  明婳愣住, 竟然还有这种操作??

  “太子妃?”宫婢轻轻唤了声。

  明婳回过神,从前只听?闻皇帝翻牌子,没?想到有朝一日, 她也能体验这个待遇。

  虽然这红木托盘上只有三个牌子……等等, 三个?!

  是已经物色到三个情郎的意思吗?

  明婳咂舌, 一时不知是感慨裴琏太大度,还是感叹他办事之高效。

  稍定心神,明婳抬起手指, 默默点?着:“点?兵点?将,骑马打仗, 点?到是谁, 谁跟我?走。要是不走, 你是小狗——”

  话音落,纤细指尖点?到了正中间那个绿竹牌。

  怀着忐忑的心, 明婳拿起翻开?一看:「书?生」。

  明婳眨眨眼, 运气真不错,一翻便翻到个话本里的经典款。

  “太子妃是要选这个么?”宫婢躬身与她确认。

  明婳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听?宫婢这样一问, 羞耻感后知后觉地席卷而来。

  她也不知裴琏是如何安排的,但?他做事一向缜密严谨, 这些宫婢应当都是可靠的吧?

  将那块牌子放下, 明婳很?轻地“嗯”了声。

  端着托盘的宫婢很?快屈膝退下。

  另一位宫婢上前:“太子妃请随奴婢来。”

  明婳颔首, 随着那宫婢离开?汤池, 绕过后殿那片竹林, 没?想到竹林深处竟然有一处清雅幽静的竹屋。

  行至竹屋前, 宫婢并未入内,只站在门边:“请太子妃先进屋歇息, 您选的书?很?快送来。”

  这全然陌生的环境,以及即将迎来的事,明婳心绪都紧绷,她抿唇问:“我?的婢女呢?”

  宫婢道:“太子妃随行的一干宫婢皆在廯房歇息。”

  明婳点?点?头,又问:“那殿下现在何处?他还会过来吗?”

  这话问完,她就知道问了句傻话。

  她都翻了情郎的牌子,裴琏这正牌夫君来做什么,看她和情郎谈情说爱,还是三个人?凑一块儿打叶子牌?

  而那宫婢只垂下眼,道:“奴婢不知。”

  明婳便也没?再问,深吸一口气,推门入内。

  屋里没?点?灯,只四周摆放着夜明珠,昏朦朦的光,不明不暗,恰好照亮屋内的布设。

  入目是一扇墨竹图的屏风,绕过屏风,里头摆着长榻、桌椅、杯盏,一张挂着秋香色幔帐的拔步床几乎占了内室半边的位置。

  明婳看着那张床,怔了一怔。

  第一次见面?就约在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她走到花窗榻边坐下,心跳得很?快,口干舌燥的,于是自顾自倒了杯茶水浅啜。

  也不知道裴琏到底寻了个什么人?来。

  另外两块牌子上又写着什么?

  啊好紧张,待会儿见面?了第一句话该说什么呢。

  都怪裴子玉,他要是对她温柔体贴一些,她也不必找情郎了。

  知道他心怀天下,勤勉上进,可忙归忙,总是要过日子的吧,哪怕每日分?出一个时辰陪她也好呀。

  就在她幽怨腹诽时,屋外响起一道脚步声。

  明婳心下一紧,注意力霎时飞去了门外。

  “叩叩——”两下敲门声起。

  明婳攥着裙衫,稍稍扬起声:“谁啊?”

  不知为何,这时她竟期待外头是宫婢在敲门。

  然而,响起的是一道清润的男声:“送书?者。”

  是男子,真的是个男子!

  明婳呼吸都屏住了,一会儿想裴琏真是好本事,竟然真的将外男带进了东宫,一会儿又想怎么办,她虽口口声声催着他给她找情郎,可她这辈子除了裴琏,从未和其他外男独处过一室。

  就在她心头的小人?儿狂打退堂鼓,甚至想着不如翻窗户跑了吧,敲门声再次响起:“叩叩——”

  明婳咬了咬唇,算了,来都来了。

  想想那些去平康坊寻欢作?乐的男人?们,想想裴琏日后那一堆良娣良媛、承徽承训,自己不过找个情郎谈天说地,风花雪月怎么了?

  思及此处,她道:“请进。”

  敲门声停下,“吱呀”一声门开?了。

  明婳仍是紧张,但?想到这是东宫,这寻来的情郎无论?怎样,没?她允许,定然也是不敢放肆的,便稍稍安了心。

  沉稳的脚步声渐渐靠近,明婳循声看去。

  当看到墨竹屏风后那道高大身影,她微微一怔。

  只见夜明珠柔和的光线下,男人?一袭茶白色竹纹长衫,腰系素色丝绦,足着皂靴,乌发梳起,当真是书?卷气浓,清雅卓然。

  可惜,他脸上戴着块银色面具。

  打量之际,男人?缓步上前,朝她抬袖行礼,“某拜见娘子。”

  明婳起身回了个礼,干巴巴道:“坐、坐下吧。”

  她本意是叫他找个凳子坐,没?想到男人?直接行至榻边,掀袍坐下。

  明婳皱眉,心道这人未免也太不见外了。

  不过这点?小事,她也没?计较,只继续打量来人?。

  这人?的身形乍一看与裴琏十分?相似,仔细再看,他的个子更高一点?,声音也不一样。

  裴琏的声线,沉金冷玉,平静无波。

  这人?却?是清泉潺潺,温润柔和。

  “你……”明婳迟疑片刻,先开?了口:“你为何戴着面?具?”

  那人?道:“带某过来的管事交代过,若是让旁人?看到某的容貌,会引来杀身之祸。便是与娘子相会,也得戴着面?具,还请娘子谅解。”

  明婳一听?是裴琏的交代,理解,但?不大高兴。

  都看不到脸,那她之前提的要求不是白说了。

  明婳看着这一袭白袍的书?生:“反正这里就你我?,你摘下来给我?看一眼,我?不告诉别?人??”

  那人?道:“娘子很?在意容貌?”

  明婳噎了下。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谁不喜欢漂亮的人?呢?

  哦对,除了那个人?。

  “算了,你不摘就不摘吧。”

  明婳寻思着第一次见面?,也不好要求旁人?太多,还是明日和裴琏商量一下,看下次见面?能否让情郎摘下面?具。

  稍定心神,她问:“那我?怎么称呼你?”

  那人?道:“娘子可以唤某,玉郎。”

  明婳微诧:“玉郎?”

  那人?:“怎么了?”

  明婳:“没?,没?什么。”

  只是裴琏表字“子玉”,而这个人?叫玉郎,有点?巧了。

  不过玉字很?常见,她也没?多想:“那我?便唤你玉郎。带你过来的管事,可与你说了我?的身份?”

  玉郎道:“只说娘子是位贵人?,得好生伺候,让你欢愉。”

  伺候?欢愉?

  明婳表情微凝,是她想太多了还是........

  “咳,我?们先聊会儿吧。”

  明婳边打量着面?前的男人?,边道:“你喝点?茶?”

  “多谢,某不渴。”

  玉郎看向她:“不知娘子想聊什么?”

  明婳语塞,她也不知道要跟个陌生男子聊什么,也许找情郎这件事,是她太想当然了……

  对座的男人?似是看出她的局促,稍缓了语气:“娘子不必拘谨,你我?萍水相逢,有缘则聚,无缘则散。你尽可将某当做一棵树、一株草、一片云,近日有何人?生感悟,或是遇到什么趣事、烦心事,皆可与某倾诉。”

  明婳闻言,柳眉轻动,心想眼前这个人?八成不会是裴琏了,裴琏哪能说出这般体贴的话,除非鬼上身。

  “好吧,那我?先问你几件事。”

  “娘子请说。”

  明婳盯着银色面?具后那双在晦暗光线看不分?明的眼睛,道:“你多少年纪?何方人?士?是读书?人?么?管事的是如何寻到你的?”

  玉郎道:“这些重要么?”

  明婳:“当然,我?都瞧不见你的脸了,总得了解你是个什么身世背景,不然一问三不知,我?……我?找情郎做什么。”

  最后一句她嗓音渐弱,几乎是咕哝出来。

  玉郎看她一眼,而后道:“某年方及冠,万年县人?,是去岁落榜的学子,现下在一家字画馆当账房。前几日管事的来我?们店中,见某容色尚可,便问某可愿意应下一门差事。若能讨得贵人?欢心,可替某安排一个官职,某便应下了。”

  明婳:“……”

  他倒是实诚。

  也是,若无所求,好好的读书?人?为何要给人?当面?首.........

  唔,这算面?首吧?

  明婳没?养过,所以也不太清楚他这算什么。

  但?她想找的是情郎,谈情说爱的那种,面?首的话……双方都不在一个平等的地位,这如何能交心?

  难怪他刚才说什么“伺候”、“欢愉”呢,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娘子如何不说话?可是某哪里说错了?”

  “没?…没?什么,只是……”

  明婳想了想,叹口气道:“可能管事的没?与你说明白,我?想找的是有情人?,不是……不是面?首男宠那些……”

  玉郎道:“情郎不就是面?首男宠之流?”

  明婳道:“那怎么一样?情郎是情郎,重要的是彼此有情。至于面?首男宠,那些都是消遣的玩意儿,就像小猫小狗一般?”

  玉郎安静下来,像是在思考,片刻才道:“所以娘子今夜无须某伺候?”

  明婳表情微僵:“你说的伺候,是指哪种?”

  玉郎看着她,道:“云雨巫山。”

  虽然心下隐约有猜测,但?这般直白的说出,明婳的脸还是“轰”得发烫。

  “不,不……不需要!”

  天爷啊,裴琏到底给她寻了个什么人?来。

  还是说裴琏理解的“情郎”和她所想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对座的男人?似也读懂她的惊慌诧异,沉默了好一阵,才问:“娘子不满意某?”

  明婳脸色窘得发红:“这压根不是满不满意的问题,而是……”

  玉郎:“而是什么?”

  明婳咬唇:“巫山云雨,那是夫妻事,得夫妻才能做,岂能与旁的男子……那是不对的。”

  面?具后的男人?闻言,眉头拧起,好气又好笑。

  她都敢深夜会情郎,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了,到了却?忠贞不二,不敢越雷池?

  真不知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有贼心没?贼胆?

  那双狭长凤眸轻轻眯起,男人?清润嗓音透着一丝疑惑:“娘子是有夫之妇?”

  明婳怔了下:“你不知道?”

  玉郎道:“管事的没?说。”

  明婳惊愕:“那你也不问?稀里糊涂就来了?”

  玉郎嗯了声:“那管事的威势太重,某不敢多问。”

  明婳皱眉:“这不是坑人?么。”

  稍顿,她略显歉疚般对他道:“我?也不知他们是如何寻到的你,又对你是何说法,反正我?是有夫君的……”

  玉郎没?说话,垂下眼思忖两息,忽然问:“娘子既有夫君,为何还要找情郎?”

  明婳本来都打算走了,听?到他这一问,又觉得还能聊一会儿——

  反正,来都来了。

  “我?本来没?打算找的,但?是我?那夫君,唉……”

  许是隔着面?具,对面?之人?说话又温温润润,这夜深人?静的,明婳也有了些倾诉欲:“他实在太忙了,成日里只知公?务,压根就没?空陪我?。”

  玉郎道:“虽不知娘子的夫君是何行当,但?他知上进、拼前程,应当算是好事?难道娘子想要个骄奢淫逸、不学无术的郎婿?”

  “我?知道他勤勉是好事,但?他那个人?……哼,就是块木头。”

  “……木头?”

  “对,冷情冷心、不解风情的大木头。”

  明婳本想狠狠抱怨一通,话到嘴边还是止住,摆了摆手:“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明白,不说了。”

  面?前的男人?却?道:“既然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那娘子便慢慢说,反正今夜有一整夜的时间,某很?乐意倾听?。”

  说着,他还执起茶壶,提明婳添了杯茶。

  十足十的解语花姿态。

  明婳忽然有些明白为何男人?们都喜欢“红袖添香”了,这种感觉……的确不错。

  “行吧,反正你都在这了。”

  难得能寻到报忧不报喜的对象,明婳便将她与裴琏婚后的一些相处说了,当然关于身份之类的讯息都有意瞒住,便是去“骊山行宫”也只说去郊外庄子避暑。

  絮絮说了好半晌,直说得口干舌燥,她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还觉意犹未尽:“你说他怎么能这么不讲道理?就连我?过生辰,他一见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本来那天他一直没?送生辰礼,也没?派人?来送句祝福,我?心里就够难过了,他还这样……”

  “我?当时真的委屈极了,想着再也不和他过了,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你也是男子,你说他怎么就这么不近人?情、冷心冷肺呢?”

  也不给男人?半点?开?口的机会,明婳继续自顾自地吐苦水:“我?记得他小时候也不是这样的。那会儿他家中母亲身体不好,便将他托付给我?爹爹阿娘,想叫他跟着我?们去北边,正好也历练他一番。那回我?们从长安走到陇西?,他一开?始还冷冰冰的不大爱说话,但?到了国……咳,待到了我?祖父祖母家,我?主?动邀他玩,他也不再抗拒了。那个时候,他还会唤我?妹妹,看到我?摔跤,还会扶我?,替我?去找药膏……”

  面?具后的男人?眸色微动。

  夜明珠冷白的光线洒在面?具上,折射出淡淡银光,他道:“四岁时的事,娘子竟记得这许多?”

  说起这个,明婳赧然:“说来也奇怪,幼时的许多事我?都记不清了,但?和他有关的事,我?记得特别?清楚。就连第一次见到他,他穿的什么衣袍,我?都记得呢。”

  “也正是因着对他印象深刻,当两家要结亲时,家里人?凑在一起商量了一阵,我?便决定嫁给他了。”

  “原以为他还会像小时候一样,没?曾想他现下竟成了这般不通情理、淡漠薄情之人?……”

  明婳托着雪腮,幽幽叹口气:“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他为何会变成这样呢。”

  她忽然抬起脸,看向玉郎:“难道我?不够美么?”

  男人?静静看着柔光下这张娇美莹白的小脸。

  这世上但?凡长了眼睛的,都无法说她不美。

  “娘子很?美。”

  “那他为何不喜欢我??”

  “许是……”

  男人?薄唇轻抿了抿,道:“许是性情不同。这世上有多情重义之人?,自然也会有心性凉薄之人?。娘子与其想着打动一块木头,不如寻些其他爱好?”

  “唉,连你也这样说。”

  明婳耷拉眉眼,恹恹道:“其实我?也想过立个志向,只我?自觉无能,一片迷茫。从前在家,被家人?娇宠着,成日嬉戏玩乐,一日混过一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直到从北地来到长安,一路见识了疆域辽阔、山高水长,又接触了各种各样的人?,方知从前就如井底之蛙,目光短浅。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就连我?十岁的小姑子都有一番抱负,我?个当嫂子的竟还不如一个孩子。”

  稍顿,她嫣色唇角轻扯:“我?夫君他……或许也因为这个看不起我?吧。”

  面?具后的男人?眼神轻晃了下。

  刚要开?口安慰,又听?她似自言自语:“唉,可世间这么多人?,总不能个个都是人?才,个个都有大抱负吧?像你说的,有多情之人?,便有薄情之人?。那有经天纬地的人?才,便也会有我?这样的庸才啊。”

  “你不是庸才,莫要妄自菲薄。”

  略显冷静的声线陡然响起,明婳一怔。

  这话怎么听?着……好像裴琏的语气?

  她狐疑抬眼,然而隔着一块面?具,她也看不到男人?的神情,只听?他用那温润嗓音不疾不徐道:“天生我?材必有用,娘子方才不是说了,你擅丹青?”

  明婳愣了下,她有提到吗?

  方才嘚嘚说了一大堆,她也不记得提没?提。

  银色面?具后的那双朦胧不清的眼睛定定望向她:“既然有兴致与天赋,不若勤学苦练,提升画技,争做第一位名垂青史的女画家。”

  明婳:“啊?”

  玉郎点?头,道:“世人?提及女书?法家,有蔡文姬、卫夫人?,然提及女画家,娘子可能说出一二人??”

  明婳被问住了。

  想她这些年也鉴赏过不少名家字画,无一例外皆是男子,诸如陆探微、顾恺之、张僧繇等等。

  偶尔看到一两副画风清丽,像是女子手笔的,却?并未署名,不知男女。

  非得举个女画家,明婳绞尽脑汁,才想到之前看过的一本杂书?《历代名画记》里提过:“吴王孙权有一位妃子,唤作?赵夫人?,擅书?画,技艺高超,能指间以彩丝织为龙凤之锦绣。”

  但?也仅仅这么一句话。

  那位赵夫人?名讳是何,何方人?士,有何画作?留存于世,皆未提及。

  “但?……我?可以吗?”

  明婳面?色讪讪:“就凭我??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可不敢说这种大话。”

  话未说完,对座的男人?道,“你有。”

  二字铿锵,郑重而笃定。

  明婳都怔住了,他们不过才认识,她都不敢这样吹,他哪来这般的底气。

  转念一想,许是说好听?话哄她开?心呢。

  她眉眼稍舒,摇头道:“你不必哄我?呢……”

  “并未哄你。”

  也不知是戴上面?具可以扮演另一个人?的缘故,看着面?前摇头摆手的小娘子,男人?竟莫名生出耐心:“娘子若是不困,某与娘子讲些故事?”

  明婳双眸一亮:“好呀,我?喜欢听?故事。”

  于是接下来,玉郎就给她讲了一个又一个发愤图强、实现抱负的励志故事。

  他嗓音清润,不疾不徐,且条理清晰,时不时引经据典,叫明婳沉浸其中,津津有味。

  明婳支着下颌想,若是幼时读书?,学堂里的夫子也能这般与她讲课,她肯定也不会听?得打瞌睡了。

  然而,人?要是困了,该打瞌睡还是会打。

  不知不觉夜已深,明婳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在她又一次打了哈欠,强撑精神时,玉郎停下故事,道:“娘子若是困了,便安置吧。”

  明婳心想也好,只是看到男人?仍坐在榻边,并无离去之意时,不禁疑问:“你不走么?”

  男人?淡淡看她:“走去何处?某是来伺候贵人?的,自要在此过夜。”

  明婳:“.......!?”

  困意顿时飞了一半,她瞪大乌眸:“我?不是说了,不需要你伺候。”

  男人?道,“某以为方才与娘子相谈甚欢,娘子对某便不再那么抗拒。”

  “的确是聊得不错,但?这也不代表要……要那个呀!”

  明婳又窘又怒,起身打算走。

  忽的,手腕被一只修长炽热的大掌握住,她身子陡然一僵。

  一回过头,便见男人?另一只手撑着案几,高大宽阔的身躯微俯,“娘子,当真不要某伺候?”

  “你你你……”

  觑着她那张迅速泛起绯色的小脸,男人?眸色微暗,头颅也几乎凑到她的耳侧:“某或许不比你的郎婿差?”

  明婳懵了,待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登徒子,无耻,下流!”

  明明是被拒绝,但?感受到胸前那阵推开?的猛力,男人?面?具下的唇角不觉轻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