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紧,身形倒退一丈。
这时,南宫亮侧目一瞥只见罗刹婆婆拉住自己,右掌一抡飞舞,连环劈出五掌,双掌飞舞,逼出阵阵狂飙,挡住这层层涌至的银雾,急道:“快盘坐运功逼毒。崔仙子助我一臂之力。”
南宫亮心头一骇,忙依言瞑目盘坐当地……
而罗刹婆婆也立刻盘坐一旁,龙头拐横在膝上,双掌飞舞,逼出一阵阳刚猛劲。
“绿裳仙子”崔宓耳闻是“银云蚀骨瘴”,立刻知道来历,矫容一变,也抡起双掌,盘坐另一旁,运用罡劲,封住四周。
但“银衣死神”此刻同时发出一声声得意冷笑,葫芦中的烟雾像喷不完的一样,继续向外激射。
以罗刹婆婆的修为及崔宓功力,虽然四掌继续不断的连环劈出,逼住这阵毒雾,但这一阵阵银色毒雾,被掌风一逼,反而像云起风起,犹如幽谷云雾一般,反而蒸腾滚动,漫延的面积,愈来愈宽。
一盏茶时刻,南宫亮头上热气蒸腾,运功逼毒正值吃紧之际,而“绿裳仙子”崔宓及罗刹婆婆,额上汗水,如雨而下,四周真空的距离,却由五尺缩短仅剩三尺。
其实,任何人就是有再高功力,怎能禁得住这长久的消耗真元。
距离由三尺而两尺,崔宓耳闻“银衣死神”在雾外得意的阴笑声,心中一阵悲痛。
眼看即将不支,陡然雾外响起一阵大喝:“三位使者,速撤毒雾,令主已颁‘免死金牌’!”
罗刹婆婆及崔宓同时一怔!
尤其崔宓觉得这阵语声好熟,但毒雾迷漾,雾外景色,根本已看不真切。
这阵语声一落,只听得“滋……滋……”连响,毒雾不涌反退,片刻之间,已消退殆尽。
罗刹婆婆及崔宓此刻已气喘如牛,振衣而起,目光一瞥,三个“银衣死神”已经不见,而两丈外,正屹立着一人。
那人淡黄国字脸,身裁修长,面目清瘦,手中尚执着一块黄光闪闪的长牌。想必是什么“免死金牌”。
“绿裳仙子”一见那人,不由脱口呼道:“啊!是你!”
是谁?嘿!正是在“铁笔神风”班睢口中,出卖“夕阳神剑”一门,平素外表沉稳,似是贤者的“摩云佛手”尚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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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这时,南宫亮刚运功完毕,逼出吸入体内的些微毒气,而出了一身臭汗。星眸一张,不见了三个“银衣死神”不由一怔!
当他一听母亲讶然失声:“是你!”两个字,不觉目光一带,蓦地血脉喷涨,语声尖颤,叱道:“好恶贼,你竟有这份胆子,拿命来!”
一抄地上的长剑,语落身起,剑光凝雪,刷地一声,腾云刺去。
颤动而凌厉的招式,加上颤动而凌厉的叱声,简直夺人心神。显然南宫亮心中,把刚才的忿怒、仇恨,一股脑儿的发泄出来。
“摩云佛手”尚奕松一见南宫亮招式,脸色微微一变.身形横飘三丈,刷地一声,避过这一招,口中疾喝道:“贤侄,三年余不见,你恁地如此对付你盟叔起来?”
南宫亮星眸发赤,惨笑一声,凄厉地道:“你是谁的盟叔?准又是贤侄?出卖南宫一家的恶贼,纳命来!”
剑势一转,招变“无影三式”中的“月影覆地”,一片银光,似实若虚,向“摩去佛手”罩去。
这绝世剑术,奇特招式,使“摩云佛手”心中一懔!但他一身功力也非等闲,“摩云十八手”名垂江湖三十年,眼见来势,一声大喝:“你还不与我住手!”
双臂一振,双掌平挥,已连环劈出三掌。
这三掌虽接连拍出,但配着他的疾若飘风身法,掌力起自不同角度方向,正是“摩云十八手”中的精着“摩云三展”。
南宫亮三招不中,心中更怒,剑式一变,一抡一颤,影凝千条,正是一招“太虚千景”。口中厉喝道:“只要你逃过三招,小爷就停手!”
尚奕松连出三手,退了五步,才化解了南宫亮一招来势,已看出眼前剑式,是“无影神叟”的“无影三式”,哪有能力再接,身形急忙飘退一丈,急急道:“你杀了我尚奕松不打紧,但恐怕你父亲的命,却即将难保了!”
这话正中南宫亮痛处,追出之势不由一顿,嘶声道:“你匹夫尚敢说出这种话!以为小爷今天不敢斩你?”
他全身轻微地颤动着,情绪激动已极,但脚下却一步一步地向尚奕松逼去。
清晨的空气虽然清新,但是场中每个人的呼吸,却是那么沉重。
尚奕松脸上迅速爬过一丝骇然之色,长叹一声道:“我千辛万苦,盗了‘影子血令’的‘免死金牌’,解救你们一危,难道得到的代价,竟是如此这般?”
南宫亮心头一怔!
他刚才运功之际,外界动静,毫不知道,此刻闻言,不由心中迷雾丛生,脚下微微一顿。
就在这时,只听得母亲扬声喝道:“亮儿,回来!”
南宫亮缓缓退两步,侧目凄惨道:“娘,仇人现在目前,我们难道放过他?”
“绿裳仙子”崔宓摇摇头道:“报仇并不急在一时,话说清楚再动手不迟。”
尚奕松长叹一声道:“大嫂,这误会太深了!”
崔宓这时表情冷漠,缓缓踱到南宫亮身边,淡淡道:“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请别再叫我大嫂。”
说到这里,语气一顿,秀眸闪光,冷冷道:“你能取到‘影子血令’的免死金牌,驱走那三个‘银衣死神’,谅已附庸‘影子血令’,加入了‘铁血盟’了?”
尚奕松又一叹道:“不错。”
罗刹婆婆龙头拐一顿,身形已与崔宓并肩而立,冷冷道:“那你这次又何必救我们?用意何在?”
“我是本结盟之义,偷偷而来,假传血令,老人家何必猜疑!”
南宫亮厉叱道:“你昔日外表忠厚,嘿嘿,如今阴谋已露,还要花言巧语。”
尚奕松清癯的脸上,一阵蠕动,喟然道:“贤侄,你一再诬攀,可有什么证据?”
南宫亮冷笑道:“当然有,我问你,班睢是否被你及悟众僧所杀?”
“不错,祸魁罪首,难道杀错了?”
“可惜你动机不纯正——”
尚奕松摇摇头道:“那是我借口借刀杀人……”
南宫亮一阵狂笑道:“可惜班睢死前告诉我,真正内奸却是你尚奕松!”
尚奕松一阵惊疑道:“他不是死了?……”
“当然,你以为他当场毙命,可惜他是诈死,你以为灭口之后,不虞泄露一切,但料不到他还忍住一口气,等我回家吧!”
说到这里,星眸寒光暴射,冷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说?”
尚奕松倏然仰天一阵狂笑,笑声中似乎含着万分凄厉。
悠长的笑声一落,喟然道:“这出卖道义贼子的话,我不知你怎会相信?”
说到这里,仰天长叹道:“大哥在练功之际,被班睢点了要穴,废了一身功力,受‘影子血令’要挟,天天逼问那四篇‘灵天残篇’下落,我尚奕松身入虎穴,明为屈服,暗中却天天用尽心机,维护大哥生命,想不到一片苦心,却被你们一再误会……”
一听到父亲功力全废,南宫亮心头猛震,泪水夺眶而出,崔宓脸色骤变苍白,急急道:“你既说维护大哥,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