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厚。”
嬴徐闻言,不声不响的抿了一口茶:“我不是让你把他安排在大兄的山居吗,你怎么擅做主张了?”
嬴来碎步来到他跟前,小声道:“您吩咐的时候,不是小声带了一句隰院,小侄就自作主张安排了,再说大伯的山居自他走后,无人能进,也是为他考虑不是。”
“嗯!”
嬴徐闻声,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下,放眼打量着嬴来:“你将他领至隰院,他有说什么吗?”
“到是没有,不过十三提过您一句,我说您闭关了。”嬴来很是讨好的笑道。
“十三护送他回来的?”嬴徐有些诧异。
嬴来点头。
嬴徐再次问道:“他有没有跟着十三去厩苑?”显然有些急迫。
嬴来不知族长为何听到十三变得有些紧张,不过他平时可没给十三好脸色看过,不就是个养马的,还能高贵到哪去。
嬴氏养马人不仅对外保持神秘,对族内也是一样,除重要族人,也就被看重的族内苗子知晓,其他一概不知。
嬴来见族长询问也就没有过多思考,回应道:“没有,十三进来后,就回厩苑去了,他是我亲自带到隰院的。”
嬴朕闻言,松了一口气:“你下去吧!”
嬴来支吾着,欲言又止。
嬴徐端起的茶杯又放下,询问道:“来侄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嬴来道:“临走的时候,他让小侄儿告诉您,他会来拜访您的,还说届时希望我也在!”
嬴徐目光猛然凌厉,如剑锋般盯着嬴来。
嬴徐若有所思:“这是要逼我去拜访他啊!想都别想,百年过去了,还想让我交上族长之位?”嬴徐打量着嬴来,见其身上带伤,遂质问道:“你是不是在路上得罪了他?”
嬴来不好意思的支吾道:“我就是嘴贱,见到十三的时候,不小心问了一句他带的是哪捡的阿猫阿狗!”
嬴徐听完,站起身来,狠狠的用手指戳了几下他的脑袋:“你呀你,我该说你些什么好呢,他毕竟是你长辈,是你叔,以下犯上是犯族规的,先祖疾,号称智囊,咋就有你这么笨的后辈,胸无点墨不说,还如此混不吝!唉!”
嬴来低头不敢言语。
嬴徐再次问道:“他当时如何反应的?”
嬴来道:“他整个过程都微微浅笑,看不出表情的变化,当时十三听完揍了我一顿,我也给他道过谦了,他并没有说什么。”
嬴徐袖子一摆,气急道:“你呀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自求多福吧!要知道,他素来以笑面虎作风闻名,大兄尚可欺之以方,他打小就无人敢惹,唉,也真是,我给你个晚辈说这些干啥?”
嬴来闻言,想到嬴朕临走的时候对他的微微浅笑,身体不寒而栗,慌忙跪到祈求:“徐叔,您说我该怎么办,您老就救救小侄吧!”
“明日一早,准备好礼品,我带你去见他!”嬴徐一脸的心累。
嬴来如抓住救命稻草,狠狠的磕了几个响头,告辞而去。
厩苑,大厩长又斜卧在他的房间内,睡眼惺忪,手里拿着一瓶小酒,偶尔咂摸一口。
其白发飘飘,虽然年事已高,却从未戒酒,用他的话说:“我自小就泡在酒中长大,习惯了这味道,离开它反而活不长久!”
不过,还别说,这些年,他是越喝越清醒,除了年轻的时候因为醉酒被别人怂恿着做了一件糊涂事,自那之后,还从未因酒误过事情。
其下首十三恭敬的站立着。
大厩长刚刚从太史院那边过来,十三就恭候在此。
大厩长吐着一口酒气:“十三啊,此行可将我那个真真的弟孙接回来了?”十三应道:“接回来了。”
大厩长道:“嗯,接回来了,咋不给我牵到这来,让我瞜上两眼?”
十三回应:“九公子一路奔波,我让他先去休憩了,明早就安排他来看你。”
大厩长嘀咕:“怕是看不到了。”又问:“都安排住在哪里?”十三回道:“还住在九公子的旧院荷塘隰院。”
“荷塘隰院,就是那个大小子下面的荷塘?”大厩长酒气熏熏。
十三道:“是的,正是大公子山居下面的隰院,还是当年大公子亲自督建的。”
“那敢情好!”大厩长回应了一句,脑袋一耷拉,微鼾渐起。
十三望了一眼,又说道:“族内好像怨气很深,徐公子他们都没有现身,您看我们要不要暗中帮衬一下九公子。”
大厩长鼾声不歇,好似在做梦,只听得,其嘟囔:“潜龙飞渊,群龙相噬,这蛊好,蛊养到这里才算够味!”
“半醉半醒,半梦半真,还是您老人家看得清!”十三赞道。
“要不说我是大厩长,你不是啊!”大厩长突然抬起脑袋,睁着眼睛说道。
十三笑着,侧立在旁。
大厩长睁开的眼睛,又渐渐迷瞪起来:“会现身的,牛鬼蛇神都会慢慢现出来的!”
第三十五章 后院
秋风渐起,已是次日。
日色在晨雾中沉睡,渲染出一片红云。
隰院中庭,霍骠骑正带着白黑女在演练功夫,小家伙经历一番变故后,成熟了不少,不在整日的贪玩,更加努力的磨练自己,除了是因为霍骠骑的严厉,更是不想让亲人失望。
忽然,正房两扇门被左右推开,白妶自其中走了出来,脸色红晕,一夜的休息,她的肌肤更加润泽,精气神也愈发饱满。
中庭地,霍骠骑、白黑女暂缓修炼,上前问好。
白妶问道:“见到九公子了吗?”她早上醒来,身边空无一人,不知何时嬴朕已经起床。
霍骠骑回答:“一大早,公子就扛着一把锄头朝后院去了。我还想搭一把手,被他给拒绝了。”白妶听完,纳闷道:“拿锄头朝后院去,种地?开荒?也没听说过你有种地的爱好啊!”不过她也没有多想,遂抬手道:“你们继续修炼吧!”
说完,白妶朝后院而去。
后院,花卉繁多,乃是一处不可多的园林,牡丹、忍冬、梅花、兰花等次第开放,竟然不分四季寒热,后院正中央是一株庞大的扶桑树。
不过,较竹楼中的那株要小上一圈。
枝蔓和树冠隐没在云间,下方仅仅留下一道笔直的树干,要不是白妶熟悉扶桑,定然会以为那是沟通天地的天梯。
白妶进入后院,就被扶桑树高大的躯干所吸引,同时也发现嬴朕正在树底卖力挥锄,不知在挖掘何物,每一锄都格外的小心。
白妶来到树下:“相公你在忙什么呢?”她拿出手帕轻轻的为其擦拭鬓角汗水。
嬴朕停下手中的动作,笑道:“相公我正在挖宝贝!昨夜想到要去拜访大厩长,百年未见,想带些礼物,可手头上没有能入其法眼的,突然想到后院和兄长埋了好多宝贝,决定挖一些送给他老人家。”
白妶见其满身汗水,甚是心疼:“挖到了吗,挖不到我们歇歇在挖。”
嬴朕道:“相公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你看看这是什么?”其自衣袖中拿出一狭长的盒子,盒子上尚有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