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的玩意给你、、、、、、”
丁贵宝大为不悦地:
“你就没盼望你的儿子有好事!大惊小怪的干啥?你知道哪个山上出猴子?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
贵宝娘疑惑地:
“那你这、、、、、、”
“这还不就是因为这鲤鱼吗?你不知道,昨晚我们往回走时,不知哪里拉鱼的车,竟然把鲤鱼撒了一路,人人见了都去抢,我们也下了手。因为急三火四的,不小心就碰到车厢上了、、、、、、”
贵宝娘闻之,顿时破颜为笑,高兴地:
“奥、、、、、、新年临门拾到鱼,这可是大吉兆啊!再好不过了——来年有余(鱼),来年有余(鱼)。嘻嘻。”
一听姚玲说要杀鸡,丁贵宝自告奋勇,表示自己杀个猪羊不敢保准能行,不过杀个鸡还是能够手拿把掐、不成问题的。
但事实是,就算是杀个鸡,他的活也干得不叫漂亮,反倒闹出了笑话来——当他用菜刀把鸡脖子杀出血来的同时,把自己捏着鸡脖子的手指也给割破了,疼得他手一哆嗦就松开了。
而那被他杀了一刀的鸡,挣扎地一扑棱,不光把鲜血扑楞了他满身满脸都是,而且在挣脱了他的手之后,惊恐万状地直奔了草垛过去,一头就扎进去不出来。
他一见,一时也顾不得其他,只想赶紧把鸡抓住。可那只鸡拼命往草垛里边钻,来了个“大丈夫说一不二,不出来就是不出来”!这让他一时鞭长莫及,无法抓得到。
无奈之下,他只得拿了根木棍往里捅。
当总算让鸡从另一头钻了出来,但那鸡一时在院子里无头乱窜,仍是不肯轻易就范,纵使他杈筢扫帚都用遍,仍是奈何不得。
最后,那只鸡竟然飞上了墙头,进而又从墙头上了屋顶,在屋脊上来回走着。并且还神情激昂地不停打鸣;仿佛在向天地鸣冤控诉——为什么人类的欢庆佳节之际,就是它们家禽猪狗之类的罹难之时、、、、、、
那只鸡最终还是被丁贵宝抓在了手里。只不过,不是他亲自上去屋顶抓到的,而是由邻居家的孩子帮忙,用弹弓给打下来的、、、、、、
离过年还只两天的时间,丁贵宝突然打算去买个电视。这,一是他觉得,自己家乡比不得人家那经济发达地方——人家那里看彩电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可在自己家乡这里,几英寸的小黑白还是稀罕玩意,见识过的通共就没几个!这要过年了,自己干脆就去买个电视乐和一把——自己现在有这个条件!
二来,他这也算是牛上一鼻子——用行动证明给别人看:别他妈都对老子看不上眼。哼!老子是谁?只要想好好挣家抓经济,别看这个半夜就起来做豆腐买,那个天不明就往地里送粪;好天锄草,阴天打苫子——一天到晚不得闲,狗屁!要论抓经济,本村年龄差不多的,有一个算一个——不是拿头当蛋吹,照比起老子来,你们还都差得远呢!
下一章节的标题是:笑比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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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O 笑比哭好
在我们这个古老的华夏民族,风俗文化无疑是极其丰富多彩的,并且具有着千差万别地多样性。
就年俗而言,古来就有“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而差不多的地方,也大都是把腊月二十三称为辞灶(或祭灶)日——是灶王爷去“上天言好事”的日子。也称过小年。
但在某些地方,对于辞灶日却还有着特别的讲究——不是家家都在腊月二十三这天辞灶,而是有着“君辞三,民辞四,王八辞五鳖辞六”的区别。
其实,这话追究起来颇有点趣味。因为这话的本意是说:君王之家——也可包括居官为宦的人家,都是在腊月二十三辞灶,普通百姓则是二十四日这天辞灶;要是哪个到二十五还忘了辞灶,干脆二十六日就别辞灶了——也就是“忘了辞五别辞六”。
可就是这样一句简单明了的话,到了后来,竟让人们根据谐音,戏谑地篡改成了“王八辞五鳖辞六”。
在岳二全他们家乡这一带地方,遵循的就是这一习俗——除了县城里和城四关的人家,乡下人家都是二十四这天辞灶。
就是大年夜里“请家堂”的风俗,他们村也跟邻村有所不同;在邻村里,谁家有亲人亡故了,头三年里,每当过年时,便在各自家里设灵位摆供品,意思是让故人回家来跟亲人们一起过年。俗称“请家堂”。三年过后,此仪不再。但在岳家沟村的岳姓一族却是并非这样;他们这一支脉,自老社会至今,一直都有一个公用的老祠堂,并且每年辞旧迎新之时,不管早年亡故的,还是近年来去世的,只要是他们这岳姓一族的,一律都会请到祠堂里,来跟本族的老少一块过年。
因此,每当大年夜,岳姓一族的人们便在祠堂里你来我往不断头,即显示出新年的热闹,也透出族人之间的一种亲近与友好。
而祭奠所需祭品,那都是各家自愿贡献的。俗称“凑份子”。
就是当“五更分二年”——家家下饺子吃年夜饭时,出锅的第一碗饺子,不管你家离祠堂有多远,也都要端到祠堂去,先给列祖列宗们供奉一番。
也正因如此,一到过年,在生活平淡、没啥文娱活动的山里人眼里,岳家祠堂那里,就是个最红火的地方,大人小孩都乐意去那里凑热闹。
当然,这仅仅是局限于男性。女人是不可以随便就进祠堂的。
每年里,只有大年初一早上来给祖宗磕头时,女人们才会被允许进入祠堂——这是规矩。
但是,今年年夜的岳家祠堂那里的景象,显然不似往年的那般红火了——至少是小孩子少了许多。
要说过年过节的气氛欢快热闹,其实那大抵也都是热闹在孩子身上;少了孩子嬉闹的场合,自然也就多了几分冷清与沉寂。
而今年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原因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今年过年,差不多全村一大半的孩子,都被二全家的那台电视机给吸引去了。
毕竟,在这放映一场电影,基本上就跟过个小年差不多的山村里,二全家里的那台电视机散发出的诱惑力,尤其是让孩子们觉得,这比跟着父亲到祠堂里,去学那些磕头作揖的礼节,实在是要有兴趣得多!
话说二全家,早在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家门口就已经有孩子抱着板凳来等着看电视了。
当天色刚刚黑下来,忙碌的二全两口子,还没顾上吃一口晚饭的,堂屋里早已是挤满了看电视的人。
起初,房门勉强还能关闭得上。渐渐地,人越来越多,房门也就只得一直敞开着,以便后来的人们站在院子里朝里看。
再后来,人来了多少说不清,反正二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