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1 / 1)

倾城乱之玄唐堕天 荀夜羽 2000 汉字|32 英文 字 29天前

我身边震动着地,属于另一个人的心跳。

我未曾躲开他。是因为在想要起身的那一瞬间,听见他在哭。

璃光。你没事就好……

“太好了。荀,你没事。”

睁大了眼睛。我在一片黑暗中听着他这句和我地心思印在一起轻轻说出的话。少年吐出地气息吹在我地耳畔,脸颊贴在我的额角上,轻轻地厮磨:“为什么你会来……在担心我吗?”

“是啊……担心。头好昏…………”

毫无意识吐出的字迹,仿佛是写在水上的笔体,从离开我唇边的时候就淡去了----紧张的心情略一松懈,让人痴迷的温柔立刻卷裹了困倦袭来,残酒的醉意蔓延,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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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者(上)

当见到长孙无忌的时候,我便知道,他已经去日无多了。

刚刚过了八月中,储阁里重新贴裱了厚的窗纸,并且门窗紧闭。药的苦香闷在屋子里散不去,晦暗中,躺卧在榻上的老者盖着厚重的棉被,鼻翼处和颧骨之下都是黑色的,眼角低垂,原本满脸的褶皱,此时却仿佛都平滑了。唯一略有生气的地方,便是他那一双藏于低垂的眼皮之下,鹰隼一般的利目。

“哟,姑娘的脸怎么看上去与往日不同了?”黑衣的男子扶了他斜靠在喧软的垫子上,老者眯了眼睛仔细的看着我,然后挥手屏退了左右。在众人都退下后,长孙无忌咧开嘴,露出稀疏的牙齿笑问到:“怎么,谁欺负姑娘了么,这眼睛红肿的……”

低下头,我再度施礼,然后便跪坐回垫子上:“劳烦大人惦念了,只是风沙吹入了眼中而已。”

老者叹气,随即呕出肺一般的咳,我起身想要为他倒一盏茶,老者在榻上挥手,示意我不必,略缓过气来之后,就直接用手背擦去了嘴角溢出的暗红。

“不中用喽,昨夜里梦见先皇太宗了,圣上唤我,说朕今日还和李靖李爱卿提你,怎么总不见你上朝呢?我说快了,等我好了就去……这不就快了,真就快了。”

“大人……”我想劝慰他几句,却又发现实是无话可说----虽然长孙无忌早已知命,但将辞世之时难免都会感伤,更何况如他一般大起大落之人,回望这一世过往,更会倍感伤怀。

“姑娘此次过来。是想禀报昨夜的事情吧?”

我点头:“回大人的话, style="display:n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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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付者(下)

匣子里的黑绒软垫上,赫然是一套奢华的首饰----八只纯金贴了点翠的步摇并排横在上面,头上用金叶子捻成即将绽开的花苞,吊了硕大的珍珠坠子;中间开着的一只金丝盘蔓的牡丹簪花,如同真正的花朵一样微卷着,仿佛是沾了朝露时刚刚绽放,每一瓣却都是用极细的金丝织就,一只点翠的蝴蝶歇在上面,翅膀上鸡血红的宝石就坠了好几颗;其下是一排锤成了叶子的金簪扣,同样套了点翠,每一枚都是不差分毫的蓝,纤羽盈盈的积存着深潭一般的碧色。

在那牡丹下压着一方四角在铜钱孔中结了结的金丝帕子,我迟疑着挑开了结,里面是折了一半的签纸。打开了,一缕结了同心结的长发弹开后坠在我掌心中,而签纸上边熟悉至极的素雅笔体让我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老师的笔迹,但是笔画却又有些稚嫩,工工整整的写着两个字----随舟。

“这套官作的首饰是早就备好的,”我迟疑着转身,卧在榻上的长孙无忌笑着看我:“本来是预备着,当作是嫁妆送给你先师,现在是姑娘的了。”

嫁妆?

随舟?

老师她……她和谁有过婚约吗?随舟又是什么?

这两个词突兀的孤立着,我一时甚至无法将它们与我最熟悉的那个女人联系上。看着掌心下那一匣明黄艳光,就像是幻色中的虚像在本该惨淡的昏暗中耀目的璀璨着,我的头再度痛了起来。

“随舟是什么?”

无人应答,我突然地意识到,这又是老狐狸埋好的一个陷阱。他已经无需掩饰。只需将那些与老师有牵扯的碎片摆在我面前,就能让我本该平静地心态为之混乱。

实际上我根本就未曾了解过老师。她的名字、过去、还有许许多多地事情,都如同沉入了浓雾中的一缕飞烟。令我无从探寻。

果然还是不行么……靠我自己一个人的力量……

我丢了的过去,比我想的还要复杂晦涩。

沉了一刻。我放回了手中地签纸,合上了那满匣的璀璨流光。

“在下想要知晓的,还是要用什么来换吧?”不曾跪拜,不曾客套,苦涩的香气中。我只是略颔首,便坐回垫子上:“既是如此,都听您的安排吧。”

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储阁做事了,无论那命令是什么,我都会应承下来。

“荀姑娘要知晓什么,也说说看罢。”老者无视我话中的轻慢之意,闭了眼晃着头问道。

在说出那句话之前,我深深的吸气,然后轻笑:“要劳烦您的。就是我想得到属所有的记录,包括储阁此次属被剿灭追查出地线索,再有……就是在下的先师青莲的事情。”

老者干笑。连连地点头:“姑娘要的东西,是能流出去。便能让整个江山震动地证据。不过。老朽应下了,待您应承完事情后。一样不落地都会交付。”

“谢大人成全,那,就请说说要在下做的事情吧。”轻笑了一声,我补了一句话:“希望不是让在下去了就回不来地任务。”

“姑娘您……咳咳……”长孙无忌笑的猛咳,我微笑,捧了茶盏送过去,他喝了水压住了咳,又接过我送过去的帕子擦了嘴角,也不再还我,直接就收入了怀中,又闭上了双目。

“那位千乘公子来意未明,所以先还是不用妄动,看护着璃光那小子的事情早已不是任务,若他有难,姑娘定会不辞,顺便……”一直闭目的长孙无忌睁开了双眼,那神情仿佛要将他下面说的话,就刻入我的心中一般:“那位位居千乘的贵人不会久留,他离开之前姑娘最好再去探一次虚实。”

“是。”

“对了,引火烧了许敬宗许大人的半座宅子,砍死了家丁,将体制虚弱的许大人受惊致死的强人已经抓获了,姑娘听闻了没有?”

这样的消息不会让我有松一口气的感觉,而只会让我的心情更加沉重----这个世界,有人拼命想洗脱自己的罪责,而有些人,却会因为想要得到什么而甘愿背负上他人的罪。

“那许大人的夫人……”

“啊,那位只是位妾室,但是却在许大人归天后殉节,真是令人敬佩至极。”

“这样……”

沉默良久,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笼在袖中的双手十指交错重叠,一晃而逝的蓝光过后,案上的漆匣便消失在一痕动荡的涟漪中。

“大人的好意就收下了,在下随时听令,拜托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