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观战冰帝
周日如期而至。
手残党扎头发简直折磨，早纪看他半天弄不好，自告奋勇，帮他扎好头发，在后面盘成一把，不会老是在后面甩来甩去，又帮他固定好棒球帽。
森川照了照镜子，很满意：“清爽。早纪，手法不错哦。”
“女孩子都会扎头发的啦。哥哥，你以前留这么长的头发都不扎的吗？为什么不稍微剪短点呢？现在天气很热了。”
这个问题你得问原主了，他留长发自然有他的用意。
森川轻描淡写道：“过段时间会剪的，咱们走吧。”
到了集合的地点，人差不多来齐了。森川这段时间混了个脸熟，估计莲二也和大家打过招呼，所以看到他和早纪，队员们并没有惊讶。
丸井走过来：“森川君，哇，带女朋友来看球呀？单身狗真羡慕！”
“这是我妹。”丸井每天训练到很晚，自然不知道森川每天和早纪一起放学的事情，为了避免更多人来问是不是女朋友，他郑重地像大伙介绍了早纪。
早纪一脸娇羞。
“……”和早纪也相处了这么久，森川很确定这不是情窦初开，而是见到这么多真人CP的紧张激动。
最后到的仁王也来了，幸村道：“走吧。”
森川跟在后面。人群中有个高个子他不认识，但他此前看这人和柳莲二组过双打，应该是高年级的球员。
“早纪，站在柳旁边那个个子比他还高的是谁？”森川小声问。
“那是毛利寿三郎学长，现在高二，也是正选。”早纪凑近说，“他和冰帝的越智月光这一对CP在论坛里人气超高的！好磕到爆哦，他们在冰帝那边的论坛人气也居高不下，是著名的‘宠妻CP’！”
“……”什么鬼。森川没有坐座位，站在电车上的，他往旁边挪了挪：“什么宠妻？什么妻？”
“越智月光学长总是保护毛利学长，很宠爱他啦。而且他们也被两大论坛评为最萌身高差CP第一名哦！”
森川嘴角抽搐，“……”妹妹真的不是入了邪教吗。虽然他也看了那些CP，但除了丸井和胡狼，其他的他觉得是粉丝脑补太过。哦对了，莲二和切原也有点可疑。
“诶，今天切原怎么没来？”
“今天初中部有比赛啦。”
坐电车有点远，早纪又开始刷论坛，森川没什么事，索性拿出手机看视频。这是他前一晚下下来的前几年的法网决赛男单视频，五月底有法网公开赛，先补补以前的比赛。
到会场还算早。先去买水，森川看旁边有蛋糕店，给丸井买了蛋糕，他开心极了，一口下去就吃了四分之一。
一路往最里的网球场走。经过一个球场，森川见这边正在举行女子单打，双方打得挺激烈。他叫了声前面的莲二：“柳，你们先过去吧，我和早纪看一下女子单打，看完就过去！”
莲二点头，“找不到我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森川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场和动画里画的球场差不多，站在上面视野很好。森川带早纪看球和她自己看球当然不一样，他细细分析两边球员的打球风格、进攻路数、优劣势，看早纪听得认真，还加上了如果碰到这样的队友应该怎么打。早纪双手捏着铁丝网，紧紧盯着前面的球场，眼中闪着光芒。
这孩子。
森川笑了笑。
几乎是一边倒的比赛，双方实力差距还是有的，没有出现大比分被逆转的情况。接着看第二场，观赏性强很多，双方势均力敌，僵持不下。
两场球看完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该去莲二那边集合了。顺着指示牌走，远远地听到“冰帝、冰帝”的呼喊，森川不禁腹诽，又不是拔河，叫这么大声也没什么用啊。
不费力找到了立海大的队伍——没办法，他们在人群中实在惹眼，特别毛利寿三郎，一米九的大个子杵在那，想不看见都难。
森川走过去叫柳的名字，莲二见他来了，往旁边站了站，给他和早纪让出空间。
“谁的比赛呢？”森川喝了口水，问。
“贞治和亚久津仁。”
原来对的是山吹高中，这场地没有电子屏，森川问：“前面两场双打呢？”
“全部冰帝获胜。”
“不二周助已经上过场了吗？”森川没忘记自己来的目的。
莲二有点意外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回道：“第一场就上了。”
“啊，可惜。没看到天才的比赛，太可惜了，专门从神奈川跑过来的啊。”
“森川是专门来看不二的吗？”
森川点头：“对啊。那可是天才啊！”他悄悄的凑近莲二，对他眨眨眼，“而且，温柔范的天才们都是怪物，看看咱们幸村部长就知道了。”
莲二抿了抿嘴，“我那有不二周助的比赛视频，你要我拷给你。”
“好。柳君啊，你简直是行走的维基百科。”下面的人还在热身，森川突然想起点什么，“柳，干同学是你的幼驯染吧？”
莲二顿了一下：“是。”
“你们谁比较厉害？”
“数据不足，获胜几率5-5开。”
球场的人热身完毕开始打第一球，森川不再问了，专注地盯着下面的球场。
亚久津的发球局，首发打出一个漂亮的ACE球。
第二发，干贞治回击，亚久津想发球上网，被看穿球路，干挑高球到他斜后场。按理说业余水平这种球基本接不住，但亚久津硬生生在半路转弯，竟然接到这一球，大力挥拍，打出一个直线杀球，落入干球场内。
“干的数据出问题了吗？似乎没有预测到亚久津能接到这一球，连下一拍的准备都没有做。看面相这么沉稳，球技也应该更沉淀些。不管处于优势或者劣势，哪怕是看起来99.99%会得分的球，也要立刻回位准备下一拍，这是大家都懂的，可能做到和不能做到，直接决定打球水平的高低。”
“亚久津身体柔韧，速度快。如果在低水平的球赛中打，能凭借出其不意的回球击破对方的心理防线从而诱导对方失误得分，他能轻松取胜。可单纯依赖身体素质无法让他站上更高水平的舞台，看他的步法，很有问题，要是对面提速，他撑着打完一局，体力消耗到一定水平，速度立刻会降下来。”
“干的这个上旋球不错，入射角度刁钻，如果打我这种小个子的球员，或者在红土场打，高弹跳球很难回击，除非是心理、身体状态都非常好的时候。虽说和他身高差不多的亚久津能回球，但他引拍的角度已经决定了——他这个球会出界。”
果然如他所料，球出界了。
“亚久津的上旋也可圈可点哦。他在顺风时，用变化更多的上旋来控制力量，形成压制，聪明的打法。而且虽说他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但打球不止是用力气而已，在随球上网时减少上旋、降低过网高度，达到所需要的深度和攻击力，在相持中，也巧妙地改变球的力量和旋转，来打乱干的节奏和击球时机，啊，得分了，好球！”
“优缺点都很明显，干打球中规中矩，体力好，技巧需要再磨练下。对上这样的球员，只要能用技术打出压制，就能打开局面，相对于正手位，干的反手弱了点——这也是很多选手的通病，亚久津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一直盯着干打。”
“亚久津有天赋，运动神经发达，反应速度快，球路多变，角度也打得开，就是步法不标准，且对于自己过于自信。打这样的选手必须有强大的心理素质，以沉稳的击球慢慢找机会，看，这不就来了一个机会，这个时候如果干反拍削球打到中前场，亚久津救不回来的。诶，差一点呀，干也想到这么打了，但触网了。”
此时4-2亚久津领先。
“干这一局未必会输，他性格沉稳，最主要是体力好。往后拖一拖，还是很有希望的，亚久津的步法会让他消耗更多体力。总的来说，他们比赛超出一般高中生的水平，已经算强了。不过——他们表情真的少，两个面瘫打来打去，好像两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哈哈哈……”
“笑啥，这也是战术，不论顺逆境保持沉稳，对手无法猜透你在想什么，会形成无形的压力。很多技术不错的球员无法站上更高水平的赛场，就是因为比赛经验少，在球场上有压力，技术发挥不出来。”森川下意识回答，说完忽然觉得不对，转头。
整个队伍的人都齐刷刷地看着他。
刚刚笑出声的毛利寿三郎又笑了：“哈哈，没有感情的杀手，这词用来形容他们也太贴切了吧。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没见过啊，难怪参谋叫你一起过来看球，解说很好啊。技术分析到位、预测也很准，你打球也很不错把？什么时候打一把？”
“毛利学长，我是高一的森川诚一。”森川说完扶额，刚在女网那边一直给早纪讲解，到这边自然而然开说了，明明声音不大啊，怎么大家都听到了？
幸村微笑道：“森川君，下周一是我和部员对打练习，你一定要上场哦。”
丸井也惊喜道：“解说真的很棒啊！比电视里那些业余的，只会说什么‘magnificent’、‘good serve’的业余解说强多了！不过……森川君，之前你吊我高球，我感觉打得很难受，你也加了上旋吧，哎呀，都是故意的啊……真令人伤心。”
喂喂喂，文太小朋友，你这演技再去修炼一下好嘛，你那哪是伤心的样子，明显又想敲诈蛋糕吧！
森川顿时头大，有种掉马甲的感觉：“没有没有，就是对网球感兴趣，比赛看得多，随口说说的，大家不要当真。”
柳莲二故意无视给他递眼色的森川，悠哉说道：“每一句话说的都对，几乎在场下队员打出的瞬间就能预测出反制的球路，随口说说的概率是0.1%。”
森川瞪了莲二一眼——莲二啊莲二，要不要这么不给面子，没看到哥对你挤眉弄眼嘛！这孩子怎么这么不上道！
幸村道：“森川君熟悉球员在比赛中的发挥、压力下的调整，洞察决定比赛风向的蛛丝马迹，你的解说让我们如痴如醉呢。那森川君不如再预测一下谁会赢？”
早纪这娃也有毒，在旁边兴冲冲说：“刚看女子网球，哥哥你都预测对了嘛，这场比赛谁会赢呢！”
“……”森川摸了摸鼻子：“亚久津速度更快，球技更胜一筹，这很明显了。虽说干的体力好，可那也只是在持久战时才有用。结束比赛快的话，哪有发挥的余地？”
莲二愣了一下。
森川皱起眉，深沉道：“但就算这样，干的水平也不容小觑。冰帝……是个强敌。”
这句话成功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再度把视线转移到球场。果不其然，打到最后，以干4-6败北终结。
第二单打，迹部景吾和千石清纯。
迹部用手指摸着两眼中间的山根出场，对面冰帝后援会的叫声快把场馆都掀翻。他打了个响指，全场立刻安静如鸡。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技术中吧！”
森川捂着眼睛。
莲二不解：“怎么了？”
“迹部还能再秀一点吗？他那个自怼双眼的骚操作是怎么肥四？承包了整个球场的霸道总裁范儿，眼睛被闪瞎了。你看他的姿势，分明是在说‘你们让开，老子要装逼了。’”
大家纷纷大笑。
不过等他开始打球，众人就笑不出来了。两个人力量都很足，千石经过U-17集训水平蹭蹭上升，僵持不下一直来到抢7。迹部擅长打持久战，最后以微弱的优势赢了。
冰帝顺利晋级。
森川分析迹部和千石打球特点时，心中也很惊讶。不得不说这两人水平相当不错。他看过大学生网球比赛，水平非常一般，但不管是平时在立海大看幸村他们训练还是今日看比赛，他都有一种，这一代选手就是近年来日本最强的一批新星的感觉。
大家安静地听着他的解说，森川一改懒散，认真把每个技术，甚至手腕用力技巧、切球的角度都分析到位。
对手的强大如排山倒海的浪花吞噬了立海大的每一个人，迹部千石的比赛让每个人心中都难以平静——甚至包括森川。运动员必须不停努力，不能停止进化，否则总会被体力更好技术更好的球员取代，被时代的洪流抛弃。
幸村也感觉到这股气氛，笑了笑：“柳，训练计划需要改一改了。”
莲二点头。
丸井哀嚎一声。
早纪小声说：“幸村部长的地狱式训练又要开始了，每次训练完大家都和尸体一样躺着不能动，好可怕的。”
森川笑得停不下来。
准备回程。毛利寿三郎走出列：“你们先走，我还有事。森川，别忘了欠我一场球哦。”
说完往球场的另一侧走了。
仁王：“那个方向是冰帝大学啊，puri。”
莲二“嗯”了一声：“去找越智月光学长的几率是98%。”
森川一脸被雷劈的表情，不会吧……早纪说的那个什么宠妻CP是真的？OMG，难不成真是断子绝孙立海大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作者开心，加更！
注：
幼驯染：青梅竹马
ACE球：双方中一方发球，球落在有效区内，但对方却没有触及到球而使之直接得分的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