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街头网球场
小林英夫来接他出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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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口头上的，但他的行为已经是无声的道歉。
森川想，那天晚上自己也太沉不住气了些，这事儿，他也有错。本身已经是二十多岁的男人，不是那些中二少年了，应该更稳重些。
不过这就是他啊，他就是容易热血的性格。
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提那天说要回东京的事儿，森川虽然觉得没面子，但既然已经答应了早纪，不管再怎么被打脸也要留下来的。
回到家，待了一会儿森川觉得无聊，想了想，他拿上手机出门。
来到理发店，把头发剪了。剪下来的长发被烧了一些，尾端毛糙，但长度还是很可观。他把长发用皮筋绑起来，用袋子装着走出去，觉得头轻了不止一点，浑身舒爽。
早纪今天难得没有留在学校参加部活，放学就回了家，在门口和森川碰个正着。
“哥哥，你去剪头发了！”
“嗯。太长了麻烦。”再被放火烧一次，他可能就没那么好运气能扑灭了，“这发型怎么样？”
早纪迷妹脸：“帅，很利落，我觉得短发比长发更适合哥哥呢！”
“那当然，男孩子没有几个适合留长发的。你怎么这么早回来，要不要去室外网球场练球？”
“好啊，哥哥你身体没关系吗？”
“嗯，走吧。对了，今下午陪你练习，明天休息一天，明上午我去东京一趟。”森川看早纪一脸担心，笑道：“放心，我还回来的。”
“好。”
原主留长发给妈妈当假发，他如今把头发剪了，自然要去把头发送给妈妈。很有孝心的孩子，只是从小被妈妈一个人带大，性格有些自闭偏激，要不然不至于走上自杀的道路。
森川坐在去东京的公交上，不免有些感慨。在死亡面前，名利兴衰都是浮云。
他要去原主母亲的墓地，刚好在公交车的最后一站。神奈川和东京隔得近，但这公交车绕路了，森川坐得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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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们俩，终点站到了！”
听到司机的提醒，森川醒过来，从后面下车。除了他，还有一个乘客同样在车上睡着了，跟在他后面下车。
“森川学长？”
森川回头，看到睡眼惺忪的海带头：“切原？你怎么在这？”
“啊？我拍子线打断了，来换线啊。”
“不是吧，换个线从神奈川跑到东京来？什么店啊这么好吗？”
切原诧异：“不是东京啊，就是离学校没多远的店。啊！不是吧，要命，又坐过站了吗？这已经在东京了吗？”
森川扶额：“要不然呢，这是终点站了。”
“不会吧，我和柳学长约好了他给我补习的啊！糟了糟了，要迟到了。”
“你给他打个电话说一下吧。”
切原拿出手机，弄半天开不了机，他苦着脸说：“好像没电了。”
森川哈哈大笑，太大条了吧，带个没充电的手机出门。他拿出手机找到柳的通话框，打过去，把手机递给切原。
“柳学长，啊不，我不是森川学长，我是切原。我坐过站了，现在在东京。对啊，去换线的啊，昨天练习太晚了累死了，在车上睡着了。啊？这样吗，补习没关系吗？好的，那我把电话给他。”
“森川学长，柳学长要和你说。”
森川接起来：“喂，柳？”
“森川，你去东京是有重要的事儿吗？”
“啊没有，小事儿，一会儿就能回神奈川。”
“那能不能麻烦你办完事之后带赤也回来？他方向感差，手机应该又没电了吧，我怕他在路上迷路。”
“……我把他送上回去的车，告诉他在哪一站下，应该没问题吧。”
“……不，以前弦一郎也这样做过，结果是整个网球部的人都去找迷路的赤也。”
“啊？”森川腹诽，这也太路痴了，立海大三巨头果然是带崽的好手。“那行，我办完事带他回去，不会太久的。等快到了我打电话给你，你来接他吧。”
“嗯，麻烦了。”
收线，切原一脸歉意地看着森川，他挠挠头觉得不对，惊异道：“学长，你剪头发了啊！”
“哈哈反射弧还能更长些吗？打球时脑子明明转得很快嘛。”森川和他开玩笑。
“那当然，我可是立海大王牌啊！学长，你去哪啊？”
“办点事，离这里不远的，办完带你回神奈川。”
“嗯。学长，上次和你组完双打后还没有和你打过球呢，一会儿回去了打一场吧？”
“行啊。”森川这会儿感觉身体状况很好，可以放开手脚了。
“你是专门打双打的吗？上次和你打柳学长，感觉和你配合很舒服，意识好，补位很快，好像总能提前知道我要怎么打似的，搭起来感觉很轻松。”
森川没有正面回答：“那当然啦，其实是因为之前总是看柳打球，大概知道他的球路，猜测他会那么打。”开什么玩笑，切原小朋友，哥可是专业单打出身哦，双打就是随便玩玩。
“对了，最近初中部也在进行比赛吧，战绩如何？”
“目前全胜。不过马上就要关东大赛了，冰帝和青学都是强敌。”能看出来切原很有压力。
青学有越前，还有勤学苦练的海堂、桃城。冰帝有日吉、凤，都是同龄人中的领军人物。
“立海大没问题的吧，有些在咱们学校属于第二梯队的人，到了别的学校的应该都是高手了。”幸村做部长后坚持给每位部员做对打训练，真田把基础训练也抓得紧，立海大有实力的人有很多，没有人才断层。
“说是这么说，今年我做部长，总感觉肩上担子很重，立海大毕竟是全国级别的队伍，我很担心带不好。”切原直率地说。
“这样啊。那等你什么时候训练部员了我去观战一下呗，如果有青学、冰帝他们的比赛也叫我，也许我能给你们一些有用的训练建议。”
“这样吗，那太好了。上次和丸井学长吃拉面，他说迹部桑和千石桑的比赛你解说得非常好，打球的时机、手腕和全身的发力都讲的很清楚，听了你的解说，对两位球员的打法了解了很多。森川学长，你好厉害啊！”
森川把头发往后面一拨，“哈哈，小意思。”可算知道迹部为什么那么爱装逼了，日本人真的很喜欢搞崇拜呀。
森川在花店买了花，到了墓地。这个墓地路很绕，他不放心把切原一个人放在门口，索性把他带进去。
切原似乎是第一次来墓地，在这样的场合也沉默下来，跟在森川后面。
“切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不要走。”
森川拿着花走进小路，在妈妈的墓前蹲下，他把花放在墓前，从随身拿的袋子里拿出剪断绑好的头发，用打火机点燃了。
森川的妈妈，占据了你儿子的身体，对不起。你和儿子应该已经在天堂相遇了吧，你儿子特意给你留的长发，这次烧给你，希望你们有个好来生。
头发燃烧很快，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灰烬。森川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发了一会儿呆，站起来。心里的石头落了地，顿感一身轻松。
和切原会合，直来直往的切原问：“学长，我能问一下这……是谁吗？”
“我妈。”
“啊？啊，不好意思。”
“没关系。切原，等我看下路线，这次过来的公交花费时间太长了，我找下有没有更近的路过去。诶，奇怪，这附近竟然有个网球场。”
“啊？在这边吗？远不远？”
“不到一公里，而且如果我们坐比较快的电车，车站也在那个方向。”
“那我们过去看看吧，看有没有好手，打场球！”
森川失笑。切原绝对是单细胞生物，听到有球打就什么都不管了，纯粹的性格让人难以拒绝。跟着导航，他们很快来到球场，出乎意料，这里人很多。
“明明看起来挺偏的啊，竟然人这么多。”
“哈哈，切原你怕是对偏僻两个字有什么误解，这可是东京啊！”森川从自动贩卖机买了水，递给切原一瓶，“最里面那个球场看起来人比较少，去那边吧。”
“好。等下，那边好像是……迹部桑和不二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