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她也要从那人手中得到血珠。
有了血珠,三味药引凑齐,再加上她有奇效的鲜血,原来只有三成把握彻底治好师父呆症的她,成功几率可以增到八成。
多一成,就多一分希望,她希望师父他老人家健健康康的陪着她,而不是糊里糊涂的过完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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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候爷
半个月后。
两距离凰城大约十多里的官道上,一辆普普通通的马车停靠在路边,林左急得满头是汗,不断地问在修整车辆的车夫:“怎么样?还有多久可以修好?”
车夫脸色煞白,颤声回道:“林大人,车、车轴断、断了,没有车轴,修不好……”
饶是林左这样见惯了风浪的人此刻也不由变了颜色:”能不能用别的东西代替?”
“林大人,这造车的时候用的全是好料,若是普通的木架车倒是可以用树干代替,可咱们的车用的全是沉木,又装有铜丝,这样的重量普通木轴根本承受不起。”
林左闻言当下又气又急,但他知道此刻责骂车夫也无济于事,最紧要的是送候爷去找大夫。
可马车坏了,骑马侯爷又受不了颠簸。
候爷为人亲和不爱摆架子,也不喜铺张浪费,所以这次出门散心去拜访好友,也是轻车简便,只一辆车带着贴身侍卫就上路了。
现在林左是真的后悔了,作为候爷的贴身侍卫他不应该答应候爷这样任性的行为,本以为现在皇上圣明,又是太平盛世,又他在,出不了什么事。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侯爷会突发急症,而在赶去找大夫的途中马车竟然断轴了,如此一来,一行人竟然陷入了困境。
看着纯铜制造的断裂的车轴,林左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普通青铜的车轴用个十年八年都没问题,纯铜的车轴更是可以用上几十年,这车造出不过三年,为何这车轴如此容易断裂?更巧的是,偏偏是在候爷喘症发作的时候。
想起在马车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的香包,还有车轴上明显被动过手脚的痕迹,看来,是有人不想侯爷回燕京了。
想到这里,作为跟随候爷十来年的林左,自然是知道谁不想候爷回京,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人会如此丧心病狂,竟敢向候爷下毒手。
“候爷,你怎么样?”林左回身看着靠坐在垫子上用力喘气,却憋得满脸发紫的荣国候问道。
“不……不行……”荣国候程放艰难地急喘着,他颤抖着手,将刚刚从衣袖里拿出的小玉壶想要它打开。
林左见状,心中一喜,急忙上前帮忙,可是当他将玉壶打开的时候却脸色大变,一下就将玉壶扔得远远的。
荣国候见状,那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人准备充足,根本就是想他死在外面,不想他回燕京,否则怎会明知他有急喘之症,却将他的救命药换了?
能够将他贴身之物动手脚的人除了那人,再也没有谁了。
他知道她对他看重风儿不满,可郁儿是嫡子又是长子,自古以来皆是嫡出长子继承,阳儿身为嫡次子,更是继室之子,他的身份早已注定了他无法继承他的爵位。
作为枕边人,又是十多年的夫妻,他自问对她无愧于心,平日里她也是温柔小意,对风儿也算是关心体贴,这次他上折请封世子,她也只是不高兴了几日,他只当她虽然不满,但亦识大体,却万万没想到,为了洛儿她竟是不顾十多年的夫妻之情,向他下此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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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姑娘
眼见程放的情况越来越严重,马车又修不好,林左只好将希望放在官道上,希望有人经过,如此便可求助。
可是通往凰城的官道平日里车来人往热闹得很,今天却鬼影也不见一个。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就在林左心急无策的时候,不远处摇摇晃晃的出现了一辆牛车,赶车的是一个身穿青衣的清秀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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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左见状大喜,急忙上前去将人拦下:“这位小兄弟,在下林左,来自燕京荣国候府,我家候爷得了急症,可否借兄弟的牛车一用?事后在下必有重谢!”
林左自报家门,以为对方定是诚惶诚恐地将牛车拱手相让,毕竟不要说是在凰城这样的小地方,就算是在燕京,荣国候府也是威名赫赫,荣国候程放与当今皇帝有过命交情,说他是当今的心腹也不为过。
长着一双利眼,很少看走眼的林左今日却看走眼了,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年听到林左的话神色如常,仿佛根本不知道荣国候府代表着什么,没有林左想像中的惶恐,也没有常人遇到贵人所露出的惊喜和贪婪。
少年的语气很平静:“这位大哥客气了,只是牛车不比马车,这些距离凰城还有十多里路,大哥确定这位贵人等得起吗?”
听了少年的话林左的脸色有点难看,他当然知道候爷在没有救急药的情况下可能熬不到凰城,可眼前这少年说的话也实在是气人,乡下少年果然没有见识,若不是情况危急,当谁希罕他这辆破牛车?
若是在平日里有人敢这样说话,林左必然会大怒,可如今却不得不放下姿态:“小哥也知道我家主子情况危急,若是真的有什么事,我自当掏钱赔小哥一辆新车就是了!”
林左觉得对方不愿借车,不过是怕人死在车上不吉利罢了,一个乡间少年能有什么见识?
余鱼笑了,她等了三个多月才等来的大鱼,自然是不会轻易放过:“大哥想差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说完,她不再理会林左,而是从牛车上跃下,几步便到了程放面前,那速度快得竟然连林左都无法阻拦。
“你干什么!”林左大惊失色,甚至手中的剑已经出鞘,架在少年的脖子上。
然而少年理也不理他,出手如闪电,几枚金针落下,荣国候城放本来已经青紫的脸色竟然慢慢退去,恢复原来的红润。
林左这才发现对方是在救人,并不是伤人。他羞愧不已,当下便将剑移开,向少年道歉:“对不起,我以为……”
“以为我会伤人是吗?”余鱼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并不在意,转向荣国候问道:“这位大爷,您感觉怎么样?好点了么?”
程放虽然仍然有点喘,可脸色已经缓和过来,他勉强笑了笑,说道:“下人不懂事,让姑娘见笑了。”
“您知道我是女子?”这下轮到余鱼惊讶了,她伪装成少年除了师父,可从来没有被人识破过,如今这荣国侯只一眼就看穿她的伪装,也是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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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神医
程放艰难地点了点头,虽然病情已经缓和,但并没有完全恢复过来,这个时候他想要说话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