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过可惜的是,等林左在后院里挖出十多具尸骨时,那一家畜生可能会被判砍首之刑,死得如此早,倒便宜那些畜生了。
手上的鲜血一帝滴滴落少女的口中,本来脸色白得吓人的少女脸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但余鱼知道这不过是暂时的,白萝伤得太严重了,她的血效果再好,也救不了她,最重要的是,白萝早已心存死意,她现在活着,已经相当是半个死人了。
“阿娘……”少女蹩着眉,口中轻呐,“阿余……”
听到这话,余鱼心中一震,一股愧疚从内心深处涌出,瞬间化为泪水,热了眼眶。
对这个无辜的少女,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的感觉都是复杂的,上辈子她感激对方让她少受几天苦,这辈子,她利用她报复张家父子,却没能及时救她。
看看她身上的伤就知道,这几个月以来,她到底遭受了什么。
是她的错,她应该在帮县令夫人医治的时候就来救人,可她没有,她要了药引,一根百年人参。
也许是因为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在她心里最重要的都是师父吧,所以她即使是在有能力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师父。
终究是她对不起白萝,如果能够早一点来,就算救不了她,也可以让她少受点苦。
“阿余……?”感觉有一股暖流从口中直入心肺,五脏六腑都暖洋洋的,白萝突然睁开双眼。
看着身穿青衣的少年抱住自己,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阿余,是你吗?”少女小心翼翼,生怕如往日一样,一切都是她在幻想。
“是啊,对不起,我来晚了……”余鱼的声音有点哽咽。
一滴透明的泪水从少女的眼角滑落,她轻叹:“真好……”
------------
029殇逝
看着少女苍白的脸忽然浮起的点点红晕,余鱼好像意识到什么,她内心越发愧疚。
她知道,无论她的医术有多高明,无论她的鲜血有多么神奇的功效,她都救不了白萝。
因为谁也无法救一个一心向往死亡的人。
她知道白萝不想活了,她向往死亡,因为死亡可以热她解脱,而在这之前,她之所以能够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因为心有执念。
这个执念就是她。
多么可笑,又多么的可悲。
不过是一面,不过是一个利用她的陌生人,她却喜欢上了这样一个人。她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喜欢的人与她一样是个女人。
白萝靠在余鱼的怀里,嘴角露出了一丝满足的笑容。
多好啊,她等的人终于等到了,‘他’没有忘记她,甚至来救她,让她离开了那个噩梦般的地狱。
这样就够了,‘他’这样美好的人值得更好的姑娘,而不是她这样浑肮脏的人。
她配不上‘他’,能够在临死前见到‘他’她已经无憾了。
只可惜,她没有办法回家了,再也见不到娘和弟弟。这样也好,她这个样子要是回去,会把娘吓坏的,娘的身体本来就不好……
“阿余……答应我,等我……死了,将我……烧成灰,撒……进……河……”
“这样……才能够,让我……干干净净的走……”
余鱼抱紧了怀中的少女,眼角有点湿润。
她的声音温柔又有点哽咽:“好……”
“有机会帮……帮我回……回家看看……”
“好……”
“真好啊……阿余,阿余……我,我……”喜欢你,三个字她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浑身是伤的少女就这样闭上双眸,慢慢地停止了呼吸。
余鱼抱住少女感觉她身体的余温,终究还忍不住滴落了一滴泪水,泪水从脸颊滑落,滴落在少女含笑安静的脸上。
隆重地办了白萝的后事,余鱼按照白萝的遗言,将她的骨灰撒进江河里,让她干干净净的走,然后汇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几天不出来。
老爷子这段时间病情好了不少,很是担心自己的爱徒,可他没有去劝慰她,因为他知道,余鱼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安静。
他也相信自己的弟子是个坚强又坚韧的人,她这样的人不会轻易被击垮。
果然,三天后,到了给老爷子针灸的时间,余鱼出来了。
三味药引已经备齐,她将所有的药材全部熬出一桶药液,然后给老爷子针灸,她表现得一如概往的平静,但却沉默稳重了许多。
荣国侯也在,经过余鱼的调理,他已经好了许多,喘症轻易不会发作了,不过要彻底痊愈,还需要继续医治。
老爷子在屋里泡药浴,林左在里面帮忙,余鱼和荣国候在外面等候,余余毕竟是个姑娘家,虽然对方是长辈,但也不合适在里面。
她很感激荣国候,有了雪蚌血珠,老爷子的呆症就能够彻底治好,虽然她也给荣国候治病,但医治喘症的诊费与珍贵稀有的雪蚌血珠相比,简直不值一提,虽然对方是老爷子的朋友,但她身为老爷子的徒弟,这份恩情她得受着。
荣国候的喘症不是短时间内可以治好的,而作为朝廷重臣,荣国侯又不能长时间呆在外面,今天早上老爷子和她说了,等他好了,就让她随着荣国侯回燕京,以荣国候干孙女的身份去荣国府,好方便为荣国侯治病。
------------
030真容
光阴如水流逝,一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月,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余鱼是不想和老爷子分开的,可老爷子说,他的身份在燕京会引来太多的麻烦,他当初已经离开燕京,这辈子就没打算再回去了。
面对爱徒的不舍,老爷子也有些伤感,他取出一个木盒和一封信交给余鱼,叮嘱道:这些是为师在燕京的一些资产,除了一些银票其中有还一套宅子,房契就在这里,你日后若是在侯府过得不好,就去回自己的家,小鱼儿,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委屈自己。”
说到这里,老爷子顿了顿,又说道:“你天资聪慧,一手金针已经出神入化,为师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这里有几本医书秘本,有些东西为师也不是很了解,你有空可以多点看看,不过你终究是一个女儿家,不能长期以男子形象示人,这次去燕京,你还是恢复女装吧,说来,为师还没有见过你的真正模样呢。”
说到这里,老爷子笑了笑,摸了摸余鱼的头发,说道:“我家小鱼儿一定是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在这样的小地方是委屈你了,这次去燕京说不定能找个好因缘,如此为师也就放心了。为师虽然离开了燕京,但你师兄在,这里有一封信,日后若有什么事,可以去找你师兄。”
马上就要和老爷子分开,余鱼本来很是伤感,可是在天到这句话后,心却一了冷,美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杀意。
杀意一转即逝,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老爷并没有发现。
“好,师父,有程爷爷在,我不会有事的,倒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