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章(1 / 1)

替身发妻 七月闻蝉 1879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32章 一百三十二章

  何平安摸着冬郎的脸, 见?真跟自己是一个样子,手指慢慢落到了他的脖子上。

  冬郎眼睫微微一颤,正当?他要往后躲时, 那外头有个小丫鬟来报,众人都看去。

  

  小丫鬟道:“表少爷来了。”

  

  成碧松了口气, 等他再看何平安, 她已?经将茶几上的一盏茶递给了冬郎。

  “你不舒服?”

  冬郎方才当?着顾兰因的面, 吞了好几只羊肉馄饨,这会儿?那膻味似乎都从?喉咙里涌了上来,他忍不住吞咽。

  望着跟前的女人,还没?花几高的小童连连点?头。

  成碧故作心疼的样子,说着就要叫大夫来,冬郎不解其意,每每要开口为自己解释, 成碧总要打断他的话。

  直到最?后, 成碧才道:“小主人今日生辰,不远千里到了咱们京中, 丫鬟待他这样不尽心, 到底是亲生的, 少奶奶你不如?自己带在?身边罢。”

  但何平安迟迟不语,她听着屋檐外的鸟鸣声, 厅里来回踱步, 自顾自地想自己的事, 谁的话也听不见?。

  趁此时机,成碧让莺哥把生辰礼送过来。

  “这是你娘早早就备好的, 今儿?专等你来送你。”

  “真的吗?”

  成碧半蹲在?冬郎身旁,摸了摸他的脑袋, 笑眯眯道:“怎么不真了?等少爷回来,我会跟少爷说一声,你十有八.九就不用回当?铺了。”

  “今儿?我还让灶房那边做了很多你喜欢的吃食,到了日午,你跟小韭、闲哥儿?围一桌吃,少奶奶若是精神好,许是跟你一起。你今日切忌,有些?话能不说就不说了。”

  成碧有时候比他亲爹还关心他。

  冬郎心下生出一丝异样的情绪,半天嗯了一声。

  这之后成碧去看李小白且不再题,只说六尺那里。

  她今儿?出去送东西,跟表少爷在?半途遇上了。

  两人街边吃了热腾腾的饺子,正好表少爷要去顾家拜访,六尺便又原路折返。

  离着六元巷子还有十几步时,表少爷忽然喊了她一声,犹豫片刻后将一只锦匣交给了她。

  “这里头装着什么?”

  李小白:“这是陆大哥托我送给他妻子的,如?今到了冬至,他今岁怕是不能回来了,我想着既然答应了他,不能食言,所以还是……”

  “表少爷你怎么这么糊涂!”六尺不悦道,“我都说了,不要跟那个姓陆的厮混在?一起,他有哪门子的老婆,你要找的人如?今已?经改嫁了。这东西我送过去,岂不是存心给她找麻烦?”

  “此物原就是何平安的,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请放心。”

  六尺皱眉:“当?真?”

  “千真万确。”

  六尺接住锦匣,免为其难将其藏在?袖子里,带入蟾光楼。

  午间众人都在?花厅伺候,她到楼上铺床叠被,收拾何平安的衣裳首饰,那匣子被她随手放在?了梳妆台上,等到八尺在?楼下喊她,她转个身的工夫,竟然就给忘了。

  说起来今年没?了小渔儿?,冬至竟还比往年更热闹。

  成碧忙前忙后操办,小韭便在?他屁股后面跟进跟出,爹爹长爹爹短叫着,其余丫鬟立在?屋里,陪着何平安说说笑笑,闲哥儿?闲来无事,跟冬郎玩起猜数的游戏,不多时,到了时辰,丫鬟从?灶房提了食盒过来,将桌案摆满,全是冬郎爱吃的。

  但何平安扫了一眼,发现?竟然没?有鱼,便低头问冬郎:“你不喜欢吃鱼?”

  面皮白净的小童一听那个鱼,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大抵是心下有愧,随后捧着碗,只闷头吃饭。

  何平安道了声稀奇。

  “你们怎么都这样怪?”

  原来自从?小渔儿?死了之后,顾家上下别说吃鱼了,就连那个字都不敢提,怕刺激她,偏她自己不觉得,今儿?说出这句话,弄得成碧在?一旁又悄悄捏了一把汗,就怕她忽然清醒过来。

  好在?何平安今日饮了酒,几杯下去后,支着手,人有些?糊涂,只呆呆地看着冬郎。

  她雪白的脸上,早间上了淡妆,如?今醉眼朦胧的样子,动人极了。

  成碧偷看了她几眼,再望着冬郎那埋头苦吃的样子,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何平安不解,想问些?什么,此刻却头晕脑胀的。

  吃也吃过了,她起身便想回去,奈何人才站起来,便直直往后倒去。

  “少奶奶!”

  成碧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接她,手碰到她雪白的裘衣上,动作却一顿。大抵是在?浔阳吃了苦头,当?下周围又都是眼睛,他骂了七尺一声,看着丫鬟将她扶住,适才收了手。

  几个丫鬟将何平安送回去,又端来醒酒汤,可她已?经睡过去了。

  七尺是个没?主意的人,她端着醒酒汤,弱声道:“要喊醒少奶奶吗?”

  “这还喊什么,没?见?着她睡着了么,解了衣裳,将被褥盖好就是,这会儿?已?经吃过午膳了,你等会将那几扇窗户关好,别叫冷风吹进来。”六尺在?妆台边的穿衣镜旁照了又照,随后便下楼去,一看就是要去找表少爷。

  七尺从?楼上望着她一溜烟小跑的声音,轻手轻脚地合上窗户,到一旁梢间里做针线活,也不知过多久,听见?外头有动静,她撩开帘子出来一看。

  天色昏昏,临近傍晚,做了近两个时辰的针线活,她眼睛酸涩之余,压根看不清那是谁,不过瞧着衣装,七尺立马低下了头。

  她惴惴不安到了顾兰因身旁,小声地将何平安白日里的一举一动都道出来。

  余光瞥见?他挥手的动作,七尺躬身慢慢退了出去。

  没?有丫鬟在?,顾兰因脱了身上的氅衣,搭在?屏风上,而后到床边撩开帐子,瞧了何平安一眼,见?她睡酣了,便也懒得点?灯,自去妆台边上,解开头上的网巾,重新梳发。

  昏暗中,他见?妆台上多了个锦匣,伸手推到了里侧,只是这匣子太轻了,他瞧了片刻,抬手将其打开。

  本以为是别的钗子,不想,里面竟是一块玉佩。

  顾兰因轻轻放下玉梳,垂眼将那丢失已?久的玉佩从?匣中拾起。

  夕阳落山,最?后一点?余光竟被夜色吞噬。

  乌发散乱的男人缓缓抬起头,眼里意味不明,他听着女人绵长的呼吸,将那块玉佩握紧。

  触感温润的玉石,硬如?坚冰。

  是破镜重圆,还是物归原主呢?

  镜中人影昏昏,顾兰因静坐片刻后,听着那头传来的声音,唤了她一声小平安。

  他声音温柔极了,只是离她越近,眼里戾气愈重。

  他此刻就像是风雨将至的前一刻,分外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