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登徒子对你……”
李师师回过神来,羞煞了脸颊,啐道:“你这妮子,嘴里就没甚好话。张小官人怎生会做那事?只不过是我在想事情罢了……”
若桃是在青楼中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也算是早知人事了。“姊姊,你该不会是在想那登徒子罢?”若桃忧心忡忡地说道,“姊姊,你可别误堕他的奸计啊!”
“你这妮子,是要讨打了么?”李师师俏脸故意一寒,拿过一个“不求人”,轻轻地在若桃的翘臀上打了一下。
若桃夸张地叫了起来:“不要,不要,姊姊,若桃再也不敢了……”
一时间,春闺处,笑意无限……
而张正书出了李师师的闺房后,正巧迎上了其他酒客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张正书也不在意。瞥眼瞧见在酒客中的曾信骥,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在身旁,张正书当即明了于胸,走过去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大哥了!”
果不其然,这人正是曾瑾菡的大哥曾信韫。
“哈哈,好妹婿,你果然艳福不浅!”
曾信韫比曾信骥更加不着调,简直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
好在张正书脸皮厚,嘿嘿一笑道:“两位哥哥且继续坐着,稍候李行首自会出来唱曲。小弟有事,先告辞了!”
曾信骥有些急了,一把扯住了张正书:“好妹婿,你甚么时日再带我和大哥去见见李行首?”
张正书哭笑不得,这两个大舅子是一个比一个不靠谱啊!
“此事日后再说,有机会的,有机会的……”
好不容易脱身出来,走出和乐楼之后张正书才松了一口气,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是傻了才会继续带你去见李师师,嫌自己没事做?”
和乐楼中,曾信韫和曾信骥面面相觑,几乎是同时脱口而出:“他说的这话能信?”
当然了,张正书也不在乎他们会不会相信,反正张正书是不会再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此刻的张正书,还有另外的事要忙。
在夜幕降临的汴梁城中,虽然有灯火照亮着街道,但还是有很多地方是漆黑一片的。张正书也不知道那两个皇城司亲事官是在哪个角落里蹿了出来,失惊无神被拍了拍肩膀,差点没被吓了一跳。“我说你们能不能走路有点声音,就跟猫似的!”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也算是熟稔了这个小官人,知道他的性情随和,于是不满地说道:“你在和乐楼里大鱼大肉,吃酒狎妓,我们哥俩却在外间啃馒头,这算甚么事!走路无声,这是做探子的基本,我俩已然惯了……”
“……职业病吗?”张正书也是无奈,随即压低了声音说道:“西夏探子刺杀一案有了新的线索了,据和乐楼里的美妓说,前几日有西夏人到和乐楼中吃酒作乐。我猜,这汴梁城中定然是有人在包庇着凶手。你们且去禀告王公事,让他盯紧京中达官富贾,定然能找寻到线索。啧啧,居然有人为了私盐之利而卖国,你们皇城司连一点消息都没收到,这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自动过滤了张正书的讥讽,认真问道:“小官人,此事属实?”
“自然是真的,我骗你有好处吗?但你们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这些西夏人属兔子的,有什么风吹草动溜得比谁都快。”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一旦抓拿住了凶手,朝廷就能稳住辽国了,这里面的意义,想必不用我说你们都知道吧?快去,免得耽误了事情!”
这两个皇城司亲事官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个默默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看着带着“职业病”的那个皇城司亲事官,张正书也是叹了口气,说道:“职业病不浅!”
“啥病?”
另一个皇城司亲事官问道。
“我是说你们都有病,病得不轻!”张正书没好气地说道,“做我的跟班,还要留着酒楼外面,是嫌别人不知道你们的身份对吧?”
“没办法,上面定下的规矩……”这个皇城司亲事官的脑袋不太灵光,到现在都没琢磨出张正书这是在骂他们脑袋不灵光。这样的探子,怪不得抓不到人了。也是,皇城司亲事官什么的,都是从禁军中遴选出来的。如今禁军的素质有多差,知道内情的人都要捂眼——因为这根本没法看啊!
第三百三十二章:苟富贵
在宋朝,深刻地诠释了什么叫“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因为当兵不仅要黥面,还得被骂做“贼配军”。若不是走投无路,没有人愿意当兵的。军人地位之低,就跟罪犯是一个等级的。这样的军队,能有什么战斗力?
而即便从禁军中抽调的精英组成的皇城司,那也只是在矮子里挑高个子,且不说识不识字,就连脑袋都比一般人要迟钝。这种人,或许能当一个好士兵,但要做暗探,还是差了那么点味道。
好在大宋还有另外一个特务机构安抚司,网罗天下人才,总算是拉起了特务班子,才算是在各国的谍战中占据了一定优势。要是靠皇城司,宋朝早就岌岌可危了。任何一个朝代,都会有这样的特务机构,这样潜藏在黑暗中的人必定是少不了的。当然,安抚司表面上可能只是一个虚职,俗称“帅司”,由一路最重要的州府长官兼任,主管这一路的军政,也兼管民政、司法和财政等等。这里面的等等,就大有学问了。因为是“帅司”,自然要掌管情报一事了,那么组织暗探就理所当然了。
看着这个皇城司亲事官,张正书不为察觉地叹了口气,说道:“那我要出城,你能跟着我?”
“若是没有特旨,自是不行的。但我俩例外,因为官家指定要护你周全,自是你去哪,我等跟着去哪了……”这个皇城司亲事官嘿嘿一笑道。
张正书倒也没什么好说的,哪里是赵煦安排的,都是王庆一手主导的罢了。这两人头脑简单,容易被王庆洗脑控制。安插在张正书身边做一个喉舌,倒也不错。好在张正书并不打算追究这种事,因为这是非常时期,各国暗探在汴梁城中明争暗斗,刺杀的事绝对不会就止一次。多一个人保护自己,安全就多一份保障。可以说,张正书比任何人都要怕死,没办法,他已经死过一次了!
于是,张正书就默许了这件事。恐怕只有拉起自己的保镖人手,张正书才会拒绝皇城司对他的“保护”吧?
“对了,那刘忠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是个反贼头子,但瞧起来并不坏,好好改造改造,应该是个忠心的人……”
也许是被张正书这么一念叨,家在外城的刘忠,毫无预兆地打了个喷嚏。
“刘大郎遮莫是着凉了?”
“才做了护院,切莫要保重身子啊!”
“刘大郎身子如此健壮,怎是着凉的了?莫非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