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6 章(1 / 1)

大宋好官人 飘依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与纤工的汴河号子回响在空中,市井中俚语鄙话之声响彻河面,汴河内外显得一片繁忙。

  临水而建的码头,在汴河两岸也有不少。

  因为私粮入城,私人开辟了码头,专门为了运输粮食。这也算得上是北宋的创举,官仓在市场上的地位不断下降,而商贾主导的粮食市场影响力却不断上升。这都是因为官粮运输火耗实在太多了,十亭的粮食运到汴梁城起码要消耗一半。

  正常来说,两三成火耗已经顶天了。

  但是,宋朝的吏治腐败,上下其手之下,火耗过多也就可以理解了。

  也难怪私人粮商能活得这么滋润了,完全是官员给的机会啊!这些私粮一运到汴梁城郊外就开始卸船,卸下后都将被运往粮商深巷里的私仓之中。看似朝廷得了实利,因为省却了漕粮运输的火耗问题。但危机也随之而来,朝廷失去了对粮食价格的掌控,平常年间还好。但是到了灾年荒年,那乐子就大发了。前一段时间,京师地震,汴梁城的粮食瞬间出现了波动。从一斗米一百二三十文钱,瞬间飙升到斗米近两百文钱。

  还好官仓中还有粮食,前两年大宋也算是丰收年,所以才没有进一步散布恐慌,粮食价格也因此可以控制下来。

  但现在因为地震的影响还没退散,汴梁城中的粮价还是在斗米一百五十文上下,让很多低收入的贫民叫苦不迭。

  张家在汴梁城中也有粮铺,张根富也一并交由张正书打理了。毕竟张家田地这么多,每年的佃租交上来,就是一个很客观的数字,甚至要比官仓中的粮食要多。

  张正书的策略是,永远比同行少一两文钱出售粮食。可以说,汴梁城中粮食价格能降下来,而且稳定地维持在这个价格,张家出了不少力。但是,仅凭一个张家,怎么都无法把粮价压低到以前的价格。因为张家没有后续的粮食输入,可其他奸商却是能依靠河运来运输粮食的。再加上朝廷鼓励粮商运粮商到西北,甚至不惜以军功来诱惑,也分散了粮食的去向,汴梁城中粮食价格高涨,也就说得过去了。

  张正书要去的,就是那些奸商为了运输粮食而建立的码头。

  当然,张正书找的是曾家船队。

  看着汴河上来往的船只,张正书一时间也有点愣神,到底哪一个是曾家的船队啊?

  “早知道就找一个曾家的人来了,也不用这般抓瞎……”

  张正书叹了口气,找到了停靠在岸边的一个船家,问道:“船家,请问杭州曾家的船队在哪停靠?”

第三百一十四章:大舅哥

  这个船家正在船头打理着渔网,听了这话稍稍一愣,然后才指着一个方向说道:“那边是曾家的私仓……”

  张正书顺着这船家指的方向看去,那汴河岸边确实有着一排低矮的房屋,但总的来说还算是坚固的模样。“那曾家的船队呢,船家你知道吗?”

  “这个俺就不清楚了……”这船家显然是没接触过大商贾,也没和张正书这样的“小官人”说过什么话,一副拘谨的模样,说话都有些结巴。

  张正书有点失落,只能带着来财往那私仓走去。

  “果然没有人指点,就是要抓瞎了……”张正书叹了口气,“希望在私仓那里能找到人吧!”

  汴河岸边,一排错落有序的房屋,均匀地分布在高大而疏落的树丛中。张正书看到了上面写的字,正是“曾家私仓”。在这个私人仓库门前,有几个搬运工,正在搬运着什么。从大开的院门看去,因为天气晴朗,院中挂着许多晾晒的丝绸。也不知道是最近雨天太多而怕丝绸发霉了,还是运输的途中不小心进水了需要晾晒。

  “这位小官人请止步,这是曾家私仓,闲人莫进。”

  守在私仓门前的曾家家仆,想来是没见过张正书的,伸手阻拦道。

  “我来问一下,你知道曾家的船队在哪停靠吗?”

  张正书说明了来意,他也不想用曾家未来姑爷的身份去压人,这是没有自信的表现。

  “莫非小官人有托我曾家船队运了丝绸?”

  这个家仆想来是专门处理船运一事的,话说得极为婉转。

  张正书笑道:“没有,但打算让你们托运一些东西……”

  “小官人,你且在此等等,小的去叫我家小员外过来……”这个家仆告罪一声,进了院门,转了几转,就消失在了满院的丝绸之中。张正书也是叹为观止,怪不得曾家是第一丝绸商,这私仓确实够大的。原本他还以为自己买下的那个仓库算大了,但没想到河对岸这里,离汴梁城足足有四五里地的地方,还有这么大的一个私仓。

  想想也是,汴梁城中寸土寸金,哪里有人肯花费几万贯置办一个仓库?就算你有钱,都未必能买得到这么大的一块地。而起从效益上讲,并不划算。把仓库设在汴梁城外的汴河边,不仅省钱,还能节省搬运的功夫。只要私建一个码头就行了,反正又不是海港,在吃水较深的地方搭起一个临水栈道,船只靠岸就能卸货了,方便又快捷。

  “宋朝人果然总结出了不少做生意的道理!”

  张正书正思索间,曾家私仓里就走出了一个年约三旬的男子。

  “哈哈哈,我道是谁找上门来,原来是我家的姑爷!”

  这个男子满脸笑意,走到张正书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高兴地说道:“好妹婿,今日是特地来寻我的么?走,甚么都别说了,去樊楼,今日我们喝个酩酊大醉,一醉方休!”

  张正书也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这里会碰见未来的大舅哥,有些愣愣地问道:“二哥,你怎么……怎么会在此处?”

  “嗐,原本这是你大哥来打理的,但你也知道我大哥,生性惫赖,哪里肯管事?今个不知又去哪一家青楼快活去了,无奈何,我只能担起担子了。”这个大舅哥倒也继承了不少曾文俨的做生意之道,一张嘴不仅能说,还挂着笑脸,深得和气生财的要旨。

  没错,这就是曾瑾菡的二哥,叫做曾信骥,谐音“真心急”。咳咳咳,这完全是巧合,其实这个名字还是不错的,意喻诚信的千里马,是做生意的好名字。商人讲究诚信嘛,曾信骥这个名字还是颇为符合曾家的气质的。

  “额……”张正书不知道怎么评价,其实这个大舅哥也不比那个大舅哥差多少,都是汴梁城中的风流人物。只不过他还算好,起码曾家的产业还能继承一二。虽然没有什么突破,但也能守成。不过,一旦成了连襟,张正书肯定要带契一下曾家的。

  “走走走,我们吃酒去……”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