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出来摘桃子的。
好在,这个提点刑狱公事也没蠢到家,思考了一会总算明白了张正书的意思——就算那间谍不是凶手,屈打成招不就行了吗?反正这也是狱卒惯用的招数了,每年在狱中被屈打成招的还少吗?屈打成招之后,这个提点刑狱公事就算“破案”了,对辽国也有了交待,甚至还能给西夏一个震慑——你弄的这些小招数,宋朝都知道。虽然捉不到主谋,但也敲山震虎,让你别这么猖狂。
别以为宋朝就没有酷吏了,甚至宋朝的酷吏比唐朝的更狠。
外忍内残的属性,在宋朝体现得淋漓尽致。你试试让一个逼良为娼的去告官看看,能不能告得赢?肯定告不赢的,因为汴梁城的青楼背后,都有大背景。你看似告了老鸨、告了人贩子,但其实是和背后的大背景在打官司。这样的官司你怎么打得赢!
没有背景的百姓,在汴梁城活得就是辛酸。张正书突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碰到了那船家,一家子人是不是逃出了魔爪。但很遗憾的是,只要在宋朝里,这种黑暗的事就还会发生,而是大概率发生。不然的话,哪里来那么多歌伎、娼妓?很大一部分都是逼良为娼的。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张正书突然喃喃地念叨了两句,看着这繁华的汴梁城,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行人,行色匆匆的模样,张正书叹了口气。虽然他也知道,哪一朝哪一代都有很黑暗的事,宋朝还算好的,起码律法很严,能保证人身安全。但是,由于黑暗而引起的暴动,甚至起义,在宋朝来说绝对不少了。这都要怪宋朝的皇帝,对文人太过优渥。文人是那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货色,你对他一松,他保管能让你的江山亡了。
张正书一边思考,一边回到了“京华报社”。
“小官人,你可算回转了……”
来财高兴地说道,“官人来了!”
“嗯?”
张正书有点意外,怎么张根富会突然到汴梁城来?
“吾儿,许久未见啊,好似长胖了些了!”
张根富的亲热劲,让张正书有点不适应,一边尴尬地看着他,一边思考着怎么回答。“额……最近都是在吃自己做的菜……”他说的是实话,自从定做了铁锅铁勺之后,张正书又自酿了酱油,做菜的劲头还是很高的。有了符合口味的饭菜,张正书吃得也多了。在长身体的这时候,胖个十斤左右也正常。就算是胖了十斤,张正书原本就是麻杆身材,也瞧不出有什么变化来。
倒是张正书的肤色,因为这些天都顶着日头在跑步,晒得有点黑了。小白脸的肤色不见了,剩下健康的小麦色,虽然不深,但起码整个人看上去健康多了,不再是病怏怏的模样了。这让张根富很是欣慰,他虽然通过家仆知道张正书这段时间在汴梁城的所作所为,但是没想到张正书真的就差不多两月没回张家了。思念之下,今日就进了汴梁城。
“吾儿怎生不回家瞧瞧?”
张根富关切你问道,“你娘都望眼欲穿了,今日都想随着来……”
“哦,想来就来吧,有地方睡。”张正书没心没肺地说道。
“是不是最近很忙?”
张根富没话找话地问道,“听管家说,你最近用钱很多啊?”
“没事,都是该投资的。”
张正书也不含糊,“到书房里说……”
他们父子俩走进书房后,穿着儒袍的曾瑾菡才从偏房里走出来。这时候,郑月娥拉着曾瑾菡的衣袖,轻声问道:“小娘子,这就是小官人的爹爹么?”
“嗯!”
曾瑾菡也是羞涩不已,张根富的突然到来,让她有种猝不及防的慌乱。这种慌乱,是见家长的慌乱,人之常情来的,也无法避免。
“看模样,也是个好人……”郑月娥这是爱屋及乌了,想着张正书是“好人”,那么相应是,张根富应当也是好人。不得不说,张根富像弥勒佛一样的身形面孔,确实很能迷惑人。但谁要是就此小看了张根富,那肯定会被他卖得连底裤都不剩的。在宋朝的商贾,特别是大商贾,资本的积累哪里可能没有血腥啊!
第两百九十二章:招募武人
曾瑾菡听了这句话,“扑哧”一声笑了,张根富是好人?那世界上就真的没坏人了。
如果郑月娥知道张根富的“主营业务”是放钱,张根富是汴梁城最大的钱民,手下一大帮“行钱”,也就是“打手”,不怕你不还钱。好在这几年来,张根富的作风收敛了不少,就算人家还不清钱银,他也不会太过追究,只不过把地收了了事。甚至收了地之后,你要想佃租,还立即给你佃租。甚至你连田都种不了,还能到张家做僮仆还债。
张根富不是好人,这在汴梁城中谁人不知?只是郑月娥是外乡人,没听过“大桶张家”的恶名罢了。
“姊姊,你笑甚么?”
郑月娥有点不解地问道。
曾瑾菡连忙掩饰道:“没甚么,没甚么……”
“哦,我明白了,姊姊你是说,他们父子不太像?”郑月娥恍然大悟地说道,“确实不太像……”其实,谁都知道她后面的话,一个胖得像猪,一个瘦得像麻杆,虽然身高差不多,但看起来老爹的身形有三个儿子的身形这么多。
这一下,曾瑾菡实在是没忍住,捂着嘴,笑着跑开了。
郑月娥呆在原地,愣愣地说道:“难道我说错了吗?”
要是张正书听了,肯定会跟她说:“你没说错,说不定是隔壁老王做的好事。别问谁是老王,我也不知道!”
这时候,书房里。
“你是说,这段时间都不能出汴京城了?”
张根富手上一哆嗦,吓得茶杯都拿不稳,茶水都洒了出来。
“没错,被皇城司盯上了,他们说的,这段时间别想出城。”张正书淡淡地说道,“估摸是我那一份小报,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然后引起了连锁反应。辽国使臣被刺杀的事你知道吧?就是和我写的那份小报有关系,所以现在被限制自由了……”
“唉哟,吾儿怎生如此孟浪,我等商贾岂能言国事啊,你可闯大祸了啊!”张根富忧心忡忡地说道,“那伙强人若是知晓文章是你写的,那岂不是要来刺杀你了?不成不成,这汴京城待不下去了,我们这就回家……”
“这个……恐怕不行!”张正书苦笑道,“是官家下旨,让皇城司盯住我的。说实话,在汴京城里才会安全,到了外面反而不安全了。”
“不成,不成,为父要去寻来几个武人,护着你才行!”
张根富也是怕啊,这段时间张正书虽然不去打架了,可他惹的事比打架还厉害,都闹出人命了。虽然,宋朝的社会风气很排斥武人,武人也很落魄——因为市面上混饭吃的武人,武艺都不咋的。武艺好的,都投身将门了。毕竟学成文武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