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就让你跑掉了。”
来财怯怯地挨着张正书,小声问道:“小……小官人,他们是……是什么人?”
张正书倒也不怕这两个人听到,反正都这样了。“不就是两只苍蝇么?”
“苍蝇?”
“什么都盯得上!”
来财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反而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
然而,张正书却一点都不担心,既然有人要见他,那么在这段路上他应该是性命无忧的。所以,张正书才敢这么大胆去讽刺这两个大汉。果不其然,那两个大汉虽然恼怒,却拿张正书毫无办法。“你一个商贾之子,也敢口出狂言?”
他们这句话一说出口,张正书就知道他们是谁了,应该是当官的。事实上,在这时候的大宋,除了当官的能不把商贾当一回事以外,其余人表面上对商贾都是毕恭毕敬的。这也是社会发展的必然,看看明末清末那些大商贾就知道了,社会地位是很高的。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统治者都要打压商贾,还不是因为商贾的崛起给了社会秩序很大的冲击吗!
“商贾之子又怎么了?”张正书立即回怼,他被这两人逼得躲进垃圾堆,可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是吃你家大米了?还是用你家钱了?没有我们商贾,汴梁城要饿死一半人,包括你两个傻、逼!”
虽然这两个大汉不明白“傻、逼”是什么意思,但也听得出不是什么好话。其中一个大汉推了一把张正书,冷冷地说道:“莫要聒噪,快些走!”
张正书却一直没停过,简直把毕生所学的经典骂句全用上了:“怎么了,说不过我了?没事,你们可以用复杂的五官,来掩饰你们朴素的智商,反正看着你们,我有一股优越感,完全是智商上的碾压。毕竟人和禽兽嘛,是比不了的。禽兽哪里有什么智商啊,遇到陷阱就全歇菜了。大宋有你们这种智商朴素的人啊,简直连禽兽都不如……”
一路骂骂咧咧的,直把来财给吓懵圈了,他拼命地拉着张正书,张正书却不当一回事,反正没有性命之忧,骂痛快了再说。
“你这鸟厮,现在倒是嘴硬,日后别撞到我等手里!”
这两个大汉显然是口舌不及,被骂得几乎还不了口。最后只能抛下狠话,然而张正书却笑了。
“有本事现在就动手,别等来日了。”张正书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有什么本事?”
这两个大汉互视一眼,再也不说话了。他们知道,越是跟张正书扯皮,就越是吃亏,任由他骂吧,反正不会掉一块皮肉。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是他们的主子指名道姓要见张正书,他们何必跟张正书客气?他们也担忧,若是张正书在主子面前说几句他们的坏话,他们吃不了要兜着走!
一路上妙语连珠,骂得这两个大汉狗血淋头。然而,却走了不到一刻钟,就来到了樊楼。
这时候,张正书早就发现了,这两个大汉是先前他见过的,赵煦的“带御器械”。此时又来到樊楼,要见谁,张正书自然就明白了。“哼,等着吧,有你们受的!”
这两个大汉倒是面无表情了,冷冷地说道:“走罢,聒噪些甚么!”
被他们带到三楼最偏僻的一个酒阁子外,张正书分明看到门口还有六个“带御器械”在看守着。
“进去吧!”
张正书被这两个大汉一推搡,忍不住怒道:“别推,我自己会走!”
火气上来的张正书,猛地一推开酒阁子的门,把那些“带御器械”都吓了一跳,差点以为自己乌纱帽不保了。
酒阁子里的赵煦也被吓了一跳,见到张正书气呼呼地走进来后,他才哑然失笑道:“他们动粗了?”
“倒是没有,被逼到要跳进垃圾堆而已……”
张正书坦诚地说道,毕竟他现在身上的酸臭味一时间也无法消除,瞒是瞒不住的。
赵煦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你这人,很有意思!”
“这饭菜能吃吗?”
张正书倒是不客气,他早已饥肠辘辘了。
赵煦点了点头,问道:“没吃饭?”
“没,为了泡妞,就早上吃了点东西。”张正书随口应了一句,然后大咧咧地坐了下来,开始“风卷残云”一样,猛地吃着菜。
赵煦皱眉道:“你怎么好似饿死鬼投胎一般?”
“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试过饿肚子没?”张正书含糊地说道,“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没,饿得两眼昏花,肚子绞痛,那时候别说是什么了,就连人肉你都想吃了。”
赵煦脸色有些不豫,默不作声起来。
“不然你以为百姓为什么造反,没口饱饭吃,换做是谁都要反!”张正书咽下口中的食物,理所当然地说道,“饿昏头的人,才不会管什么造反死罪,他们没饭吃也是死路一条,造反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罢了。”
赵煦皱眉说道:“但据我所知,这几年各地的造反,并非因为吃不上饭……”
第一百八十二章:政治就是妥协的艺术
张正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停下筷箸问道:“谁跟你说的?”
赵煦一摆手说道:“这你就不用理了,反正不会假。”他根本不会相信,皇城司会跟他说假话。
“如果有人不想让你看到真相,还是做得到的。”张正书继续吃着菜,然后以平静的语气说道,“何况他们确实没说谎,毕竟造反的原因有很多,只是他们捡些不重要的说,首要原因是被贪官所迫,百姓走投无路他们不会说,可次要原因是百姓不满朝廷久矣,他们却当成主要原因说给你听了。这就叫官场的欺上不瞒下,你居然还蒙在鼓里……”
赵煦猛地一拍桌子,然后怒道:“我就知道,你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了!”赵煦也不蠢,这几日他也逐渐回过味来了。为什么张正书会这么大胆,在他面前说那些话,甚至还劝他不要近女色,还不是因为张正书已经洞悉了他的身份?先前他还有点不信,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现在听张正书这么一说,他就知道人家一直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张正书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以为自己隐藏得多好啊,学人家‘鱼龙白服,见游闾里’,不是我说,你带着几个‘带御器械’在街上晃荡,起码有十分之一的人知道你是谁。要是有心暗算你的,早就把你弄死了。”
“大胆!”
这时候,屏风后又跳出一个人来,指着张正书的鼻子怒道。
“彭元量,你出去!”
赵煦冷冷地说道,那叫“彭元量”的人,不得不顺从地退出了这酒阁子。
“你的胆子很大啊,知道我是谁之后,还敢这么说话,你就不怕人头落地吗?”赵煦冷哼一声,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张正书这种滚刀肉。
张正书却没事人一样,说道:“你要砍我,早就砍我了。还肯费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