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3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达亚齐吧!”

“我回班达亚齐?”阿劳丁从父亲的话语里感觉到一丝不祥的预感:“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的长子!”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父亲出征,难道不应该长子留守吗?”

“这,这!”阿劳丁长大了嘴,他这才确认父亲是要把继承权还给自己,而自己留下决一死战,一旁的阿鲁沙一声怒吼,冲出帐去,阿劳丁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是我,不是阿鲁沙?”

“因为他不行!”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笑道:“我刚刚已经权衡利弊过了,如果是寻常时候,阿鲁沙是个不错的继承人;但现在不行,如果我这一仗打赢了,谁是继承人并不重要,如果这一仗我打输了,你也比他更适合当亚齐人的首领。”

“其实您可以连夜撤退——”

“太难了,正如你说的,我们的盟友中有太多摇摆不定的家伙了,如果我们不经一战就撤退,会有什么后果?恐怕我们父子谁也没法活着回到班达亚齐吧?”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露出一丝苦笑:“狼群不能没有首领,当头狼老去,就应该让最强壮的公狼代替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会死,但至少我、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是死在吉哈德之中的!”

阿劳丁看着父亲的面容,两眼朦胧,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方才说的“吉哈德”

出自《古兰经》,指的是穆斯林战胜自己私欲、提升学业而努力,也指为了部落、民族、祖国自由独立而奋斗,显然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也知道留下来凶多吉少,但相比起不经一战便逃走,他宁可留下来拼死一战,为儿子断后,也为自己作为穆斯林的一生留下一个完美的句点。

“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准备一下,连夜出发吧!”看着长子威武的面容,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微微一笑,原先的一点悲伤荡然无存,身为一个男人,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子嗣和家庭而流血、牺牲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吗?今天战场上的失利也许正是真主对自己的启示——提醒自己长子才是真正合适的继承人。他一边在心中默默感谢仁慈至大的真主,一边取下代表苏丹权力的项链和王冠,给阿劳丁戴上,亲吻了长子的脸颊,柔声道:“愿真主赐福于你,我的孩子!”

太阳爬上闪烁的浅蓝色海面,渐渐变小的柔风也转向到偏北方向,直直的从船尾方向吹来。船长下令只保留主桅的主帆和船首桅的三角帆,这样大部分水手都可以到船甲板下的吊床上去休息一会,只保留最少的必要人员。周可成知道这是因为距离最后的目的地班达亚齐已经不远了,战斗随时都可能爆发,让水手们得到足够的休息是非常必要的。

“还有多久可以到班达亚齐?”莫娜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今天傍晚之前,最晚也不会超过明天中午!”周可成看了一会海图,又看了看航海手表之后答道。

第一百三十六章以退为进

“终于到头了,真是一个漫长的航程呀!”

周可成感觉到一个柔软而又结实的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嗯了一声:“是呀,也不知道有没有晚,希望我们没有来的太迟。”

“嗯!”

身后的楼梯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周可成转过身来,看到船长那张局促不安的脸。

“有什么坏消息吗?”

船长舔了一下嘴唇,低声道:“是的,前队的螃蟹号截住了一条古吉拉特商船,按照船上商人提供的消息,亚齐人被击败了,弗朗基人赢了!”

“人在哪里?”

“就在下面!”

“带他到我的房间来!”

“是,大人!”

周可成回到自己的桌旁,沉静的注视着进来的那个深色皮肤的男人,一言不发,有时候沉默比语言更有力量,周可成很清楚这点。

“尊贵的首领!”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好像融化的蜡烛那样跪伏在地上:“这是我仅有的财产,发发慈悲吧!别让我的妻子和孩子活活饿死!”他一边哀求一边匍匐向前,企图亲吻周可成的鞋尖。

砰!

随着一声轻响,锋利的剑刃插入地板,挡在了周可成与那个哀求者之间,那个男人的身体顿时僵硬了。

“停在原地别动,老实回答我的问题!”周可成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就好像某具机器发出的:“我们不是海盗,但有必要的话,我们也能临时客串一下!”

那个男人立刻闭住了嘴,匍匐在地表示服从,周可成满意的点了点头:“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说一遍,时间、地点,主要的人物,哪些是你可确定的?哪些是你耳闻,没有切实凭据的!”

“是,尊贵的首领!”那个男人整理了一会思路,开始细细的讲述起来。周可成细心倾听,只是偶尔打断询问两句。按照那个男人的叙述,弗朗基人在六天前的一次决战中彻底的打垮了数倍于己亚齐人的大军,亚齐人的苏丹阿拉乌丁?黎阿耶特?沙战死,现在班达亚齐在其长子阿劳丁的控制之下。

听到这里周可成松了口气,他最害怕的是阿劳丁死了,既然阿劳丁没有死,还控制着班达亚齐,那就还有挽回的希望。

“那你为什么要逃走呢?按照你的说法,弗朗基人应该还没有力量围攻班达亚齐吧?”

“不,弗朗基人的确还没有围攻班达亚齐,但是亚齐人现在已经处于内战之中了,苏丹的次子逃回了自己母亲的领地,他声称自己才是前任苏丹的真正继承人,兄长阿劳丁是弗朗基人的奸细,他是从垂死的老父的身上夺得王冠和项链的!”

“噢,还有这回事?”

“是呀,不过后面这个消息只是传言,不过这个消息属实的可能性很大,在我离开时还特别缴纳了一大笔出港钱,听说是新苏丹下令征收,用来征召新军,准备内战。”说到这里,他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两下,显然对于这笔额外的支出颇为肉痛。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你这么做倒也正常!”周可成点了点头,示意手下将其带了下去,陷入了深思之中。

“大人,这不是好事吗?”莫娜低声问道:“阿劳丁成为了新苏丹,这对于兰芳社的发展应该是有好处吧?”

“现在还无法确定!”周可成摇了摇头:“虽然都是阿劳丁,作为流亡者和国王可是两回事!”

“我明白了!”莫娜点了点头,经过这么多年的历练,她也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土著少女。周可成稍一提点,她立刻就领会了背后的含义。身为流亡者的阿劳丁只能依赖兰芳社的支持,而已经继承亚齐苏丹之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