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4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是想要招抚他们?”

“招抚谈不上!我这里也就是个草台班子,又不是大明天子,哪有资格谈招抚二字!”周可成笑了起来:“我就是想和他谈谈!”

“谈谈?”

“没错,虽说眼下我的情况要比他强点,但他毕竟是我的前辈,手头上也有千把条船,十几万人手,而且我和他两家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仇怨,有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谈一谈,对两家都要有好处,你说是不是,叶老爷?”

叶麻咽了一口唾沫,作为曾经横行海上的“悍贼”之一,他对于当初汪直与周可成的支吾也有所耳闻,更知道徐海是怎么死在周可成手上的。这些年来兰芳社的高速发展更是以不断并吞、挤压以汪直为代表的其他海贼为代价的。之所以两边没有爆发直接冲突,无非是因为双方的刻意克制——汪直是因为畏惧对方舰队强悍的实力,而周可成是留着汪直来威胁大明,免得胡宗宪等人有余力来对付自己。这样的复杂关系,自己掺和进去,会不会被汪直认为是一个陷阱呢?

“周大人!”叶麻小心的斟酌了自己的语气:“以您现有的实力,没有必要这么麻烦吧?”

“呵呵!想不到叶老爷这么看得起在下!”周可成笑了笑:“有些事情,能够不动武还是不要动武的好,天下何等之下,容得下周某、也容得下汪掌柜。劳烦您去一趟,就说会面的时间,地点都由他定,我悉听尊便,如何?”

叶麻的额头上渗出一层层汗珠,从内心深处他是一点也不想再沾上旧日的行当,但如今的自己可谓是寄人篱下,家业、田地、妻子都在周可成的地头上,别人既然开了口,自己能够说出半个“不”字来吗?

“好!”叶麻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好字来:“去也可以,不过我可不敢担保汪直他一定会答应会面!”

“那是自然!”周可成笑道:“若是汪直不答应,那就是他没福分了!叶老爷,周某承您这一次情分了!”说到这里,他向叶麻躬身行礼。

“哪里,哪里!”叶麻哪里敢受周可成的礼,赶忙起身还礼。此时一行人已经到了稻田边,周可成跳下象背,看着眼前一望无垠的稻浪,笑道:“多么美呀,就好像大海一样!”

第四十二章克扣

京城,裕王府。

“殿下您看,这是这个月的!”高拱下意识的压低嗓音,将箱笼盖提起一个角,露出下面的摆放整齐的银锭来。

“一万两?”

“不,只有五千两,我只取了一半!”

“嗯!”裕王从箱笼里面摸出一块来,把玩了一会,他发现在银锭的背后有两个汉字“石见”,好奇的问道:“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高拱低声道:“这石见是倭国最大的银山,出自此地的银锭背后在铸好后打有印记!”

“原来如此!”裕王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将银锭放回箱笼中笑道:“说来还真是多亏了那周可成,要不然这段时间王府的用度还真有些麻烦!”

“麻烦?”高拱皱起了眉头,裕王虽然没有被封为太子,也没有就藩,但依照洪武末年的定下的俸禄,亲王的俸禄为年俸一万石,虽然后来有所克扣,但像裕王这种当朝天子的亲儿子,未来太子的第一人选,绝对是足额发放的,加上其他的薪炭、盐等等折色以及宫中的赏赐,足够裕王的花用,怎么会有麻烦呢?

“嗯!”裕王点了点头:“前些日子户部借口说东南倭乱,折色和金花银都拖延了,所以对王府的几项用度都拖延了!”说到这里,裕王突然低声骂道:“该死的严嵩父子,天下珍宝到了京师都是先入了他家的私库,然后再进公库,连寡人的用度都敢克扣。待到寡人登基,定然要将让这二贼死的苦不堪言!”

“殿下慎言!”高拱压低了声音:“您这些话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哼,还需要打听吗?”裕王冷笑了一声:“京师何人不知那严嵩虽为首辅,但十分精力倒有九分都用在逢迎上意,写青词上,整日里都呆在西苑中。朝政之事皆由他那个当工部左侍郎的独眼儿子严世蕃执掌,不肖之徒奔走于其门下,以重贿求官,所欲无所不成。其府邸连绵数坊,听说宅邸内光是池塘就有数十亩大小,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高拱点了点头,裕王方才说的这些他自然也知道,但让他惊讶的是居然连平日里深居简出的裕王都知道这些了。熟读历代史书的高拱对于严嵩父子的得志并不感到担心,他很清楚严嵩父子眼下的猖狂不过是因为当今天子怠政的结果,只要圣眷稍有变动,或者裕王继位,看似强大无比的严嵩父子就会化为糜粉。唯一让他担心的是裕王因为这些小事而沉不住气,引起了隐居西苑的天子的怒气,改立景王为太子就大事去矣。

“殿下,严嵩父子虽然作恶多端,但还没有到恶贯满盈的时候!”高拱低声道:“还请殿下暂息雷霆之怒,等待时机!”

裕王冷哼了一声:“高先生,不管怎么说寡人也是圣上之长子,他们父子竟然敢蒙蔽君上,做出这等事情来,我想要把这件事情禀明父皇——”

“万万不可!”高拱立刻打断了裕王的话:“您绝不可以这么做?”

“为什么?我是父皇之长子。”

“正是因为殿下您是天子之长子,才不能这么做!”看到裕王不解的目光,高拱知道自己若是这次不把事情原委都讲清楚了,裕王迟早会弄出大事来,那时候可就无法收拾了。他示意侍女退出屋外,方才沉声道:“殿下道为何严嵩父子如此倒行逆施,却能圣眷不衰,执掌朝政这么多年?”

“尔等蒙蔽圣聪,使父皇不知其恶行!”

“错!”高拱的口气斩钉截铁:“殿下,您也太小看当今天子了,我问你,麦福麦公公其人如何?”

“麦公公?”裕王想了想后答道:“克尽忠谨,小心匪懈,恭慎如一!”

“那陆炳陆大人呢?他对天子是否忠诚?”

裕王哑然失笑:“陆大人乃是父皇的乳母之子,自小便随母出入宫禁,当初行宫失火,百官皆措手无策,陆大人冲入火中背负父皇脱险,忠肝义胆,感动天地,他不忠于父皇,谁还会忠于父皇?”

“那殿下我问你,这两位一位执掌东西两厂,一位执掌锦衣卫事,可以说是天子的耳目。方才您说了严家父子宅邸连绵数坊,宅中池塘有数十亩大小,这明显是逾制了,官员奔走门下,多行贿赂。连您都知道了,这两位会一无所知?难道说他们两人也拿了严家父子的贿赂,欺瞒天子不成?”

“这个——”裕王张口结舌,他当然知道麦福与陆炳这两人是什么人,前者同时执掌司礼监和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