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1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七百人里面欠的最多的也不过不到两百两银子,少的只有十几、二十两银子,平均不过六七十两,全加起来也不过四万两不到就够了。再说我们也不是白做善事,按照一年一成半的利算,收益也算过得去了!”

“这个利息的确是不高,不过贵社能够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银子来,财力着实雄厚!”海瑞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当时乡里大户放债,半年三成利、四成利都是有的,一年一成半绝对是低息了。不过徐渭一下子能拿出三四万两银子来,让他对兰芳社的财力大为惊叹。

“工商之利的确比种田要来的丰厚些!”徐渭笑道:“不过学生这么做,主要还是想积些阴德,希冀风平浪静,一路平安!”

“嗯!”海瑞点了点头:“这件事情若是做成了,的确是积德行善的事情!那你今日来找我又是为了何事?”

“借大人的官声一用,这件事情固然是积阴德,可也是得罪人的事情。俗话说千夫所指,无疾而死。学生做这件事情,那些躲在后面的人肯定鼓唇弄舌。我兰芳社不怕刀枪,不怕银钱,只怕士大夫手中那支笔!而老父母行事光明磊落,若是您出面借钱给百姓,小人亦无可置舌!”

“原来是这样?”海瑞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白拿了你的银子,却塞入自家口袋?这可是三四万两银子呀!”

徐渭答道:“世上岂有白拿人银子的海刚峰?”两人目光相对,哈哈大笑起来。

“混账东西!”

陈在松的右掌猛击扶几,带起的长袖将茶杯扫落在地,顿时晒得粉碎。四溅的茶水瓷片打在跪在地上的家奴脸上,家奴却跪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

“我让你去把那葛家的五亩桑园取来,你却收了银子回来!又有何用?你不是说那葛二决计拿不出三十两银子吗?”

“回禀老爷,那三十两银子并非葛二拿出来的,乃是有人借给他的!”家奴抬头道。

“借他的?”陈在松大怒:“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借银子给那葛二,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桑园是老爷我要的?”

“回老爷的话,是信用社!”

“信用社?”陈在松问道:“这是什么玩意?我怎么从没听说过?”

“信用社是前些天刚刚出来的!”一旁的管家低声道:“只要有田产可以作抵押的,都可以向他那里借银子,一年只有一分四五的利息,周围许多欠债的小户都向其借了银子,不光是咱们这里!”

“一分四五的利息?”陈在松的怒极反笑,两腮露出两条暴露的青筋,一直延伸到后颈:“这不是公然和老爷们作对吗?你去查查,背后是哪个狗东西这么大的胆子,若是不让他家破人亡,便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第两百四十九章圆桌会议

“老爷,千万使不得呀!”管家赶忙道:“这信用社乃是孝贤县那海刚峰牵的头,背后出钱出人的便是金山卫的小徐相公,好几个耍蛮的都被打的断手折脚的,就丢在路中间。”

“什么?”陈在松身体一抖,险些从椅子上掉下来。如果说海刚峰只是隔壁县的县令他还可以不在乎,但小徐相公的厉害他可是亲身体验过得。他深吸了一口气,竭力让自己看上去镇定一点,低声问道:“你确定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管家道:“小人已经派人打探过来,这信用社开业的时候,那海刚峰海大人亲自前往。老爷您想,这海刚峰是多么清介到了极点的人,若不是与他关系非常,又怎么会亲自前往?而且这么多银子,同去的那些凶神恶煞,除了小徐相公又有哪个?”

陈在松坐在椅子上,脸色由黄变白,由白变绿、由绿变红、由红变紫,由紫变黑,突然他猛的一拍凭几,骂道:“海刚峰,徐渭,你们欺人太甚!”说罢一转身便进内堂去了,将椅子带倒在地。

那家奴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过了好一会儿功夫,却没有听到里面有半点动静,他抬起头小心的问道:“管家,这是——”

“你起来退下吧!”管家摆了摆手。

“老爷待会要是出来,看到我擅自起来了,会不会责罚我?”家奴惊魂未定的问道。

“你不用担心!”管家笑道:“老爷晚饭前是不会出来的!”

“为什么?”

“老爷这个时候肯定在书房里砸东西呢!”管家笑道:“别看他家里威风,但哪里是小徐相公的对手?当初那么大的事情都忍下来了,这次算个屁呀。你快下去吧!”

“多谢管家!”那家奴闻言大喜,赶忙退了下去。堂上只剩下管家一人,他摇了摇头:“当年你欺人,如今人欺你,恶人自有恶人磨,莫道苍天无眼,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未到呀——!”

金山卫。

由于从昨天夜里起,已经持续了大半个月的雨天结束了。陰云满布的天空,仿佛来了一把无形的扫帚,转眼之间就给打扫得干干净净。隐没了多日的太陽,重新露出脸来。如今迎着人们的眼睛,那积水未干的街道,那高墙后面的各种树木,以及房屋顶上的鸱吻和瓦顶,正在六月的晴空下一齐愉快地闪着光,树丛深处听得见有鹧鸪在叫。

“这是这个月的账薄,大家都看一看!”徐渭将账薄轻轻向右手边一推,圆桌旁坐着全清、文俊成、朱正育、森可成、龚宇等人,按照周可成的吩咐,金山卫的事情虽然是由徐渭做主,但大笔的支出收入、大的事情都要让这圆桌旁人知晓,讨论。

“徐相公自己做决定就是了,小人又不认识字,如何看的懂!”龚宇接过账薄,苦笑道。

“无妨,上面都是苏州码子写的,和纺纱厂的账薄一样的!这是大掌柜离开时立下的规矩,轻易坏不得!”

“既然是大掌柜的规矩,那就得罪了!”龚宇翻开账薄,他虽然这段时间花了不少时间学习,但毕竟底子太薄,翻看了两页便觉得头昏脑胀,赶忙将账薄退给旁边的朱正育,苦笑道:“当真是天生的穷贱命,一看这纸笔就头疼!”

朱正育粗粗翻看了一遍,便点了点头推给了身旁的森可成,森可成向徐渭欠了欠身体,便翻看起来,比起前面两人来他看的就认真多了,不但每一页都细细翻看,有时还用手点了茶水在桌面上写写画画,显然是在验算。看到他这幅样子,龚宇露出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徐渭的涵养倒是好得很,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看到。

待到森可成翻看完毕,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他将账薄合上,却没有依照次序给下一个人查看,而是问道:“徐相公!在下在账薄上发现一处让人疑惑之处,还请解答!”

“森殿下请直言无妨!”

“在第四页第七行,也就是这里!”森可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