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也会处心积虑的夺回来,除非你们能将他们斩尽杀绝了,这件事情又岂有尽头?这东番地如此之大,你们和凯达格兰人言语相通,习俗相近,为何不联合起来一致向外呢?”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阿坎,灰发以及首领三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对方的态度很明显:不会支持自己向凯达格兰人索要领土,而在刚刚击败蛮人的战争中,道卡斯人的损失远比只派出三百援兵的凯达格兰人要大,两族的实力对比变得对道卡斯人更加不利,那继续坚持自己的主张就很不明智了,不如退而求其次。
“周掌柜,你说要支持我儿阿坎为王,可是凯达格兰人恐怕未必会同意!”
“这我自有办法!只要你们支持我,我就一定会支持阿坎为东番之王。”说到这里,周可成向对方伸出右手,掌心朝上,首领看了看周可成,也伸出自己的右手放在其上:“好,我支持你!”
鼓声咚咚咚,敲得周可成有点头晕,从长屋两边的走廊上,传来陶笛和某种不知名乐器的声音,这让他更是心烦意乱,加上屋内众人的吃喝喧哗,这些土著莫非都是聋子,居然能忍受这么可怕糟糕的声音?周可成吮吸着杯中的蜂蜜水,一边看着率领凯达格兰人援兵的那个疤脸首领在屋子中央搂着一个女人胡蹦乱跳,至少在周可成看来这是胡蹦乱跳。
虽然已经是冬天,可在位于亚热带的台湾淡水,屋内的温度可不低,屋子中间火塘上正在炙烤鹿肉,而更多的热量由正在大吃大喝的宾客们散发,由于来了凯达格兰客人的缘故,显得有些拥挤。
这些土著人还真会演戏呀!半个小时前还在琢磨着怎么从盟友手里图谋一块土地,而现在却能并肩痛饮,分享同一块野猪肉,好的和亲兄弟一样。看着左右的场景,周可成微微一笑,这样也好,如果他们见面就剑拔弩张,自己的计划又怎么实施呢?毕竟道卡斯人数太少,凯达格兰人才是淡水河畔的主体,离开了他们,建国的伟业就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周掌柜!”疤脸一屁股坐在周可成面前,他浑身散发的异味让周可成下意识的捂住鼻子:“我还真是没看出来,您还会打仗!”
“哪里,哪里!”周可成下意识的辩解道:“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若非你们的援兵赶到,胜负尚未可知!”
“是吗?”疤脸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周掌柜,大巫师让我给你带个话,我们凯达格兰人才是老朋友,道卡斯人不过是新朋友罢了!”
第八十三章绝望
该来的果然来了!周可成心中一动:“老朋友是朋友,新朋友也是朋友。”他将陶碗放在疤脸面前,指了指里面的蜂蜜水:“周某是个生意人,要的就是处事公平,便如这碗里的酒水一般!”
见试探没有达到预料中的效果,疤脸皱了皱眉头:“周掌柜,我就不绕弯子了,大巫师让我告诉你,你不是想建围墙吗?不是想要更多的土地吗?这些都可以商量,但你必须站在我们一边?”
周可成微微一笑,问道:“哦?这么说你们要马上攻打道卡斯人了?”
“这倒没有!但道卡斯人很危险,我们不得不有所防备!”
“你们是担心道卡斯人借助我的力量来攻打你们吧?”周可成笑道:“我也不瞒你,的确阿坎先前有向我要求购买武器来攻打你们,但我拒绝了!”
“这个混蛋!”疤脸顿时大怒:“亏我们还派援兵来帮助他!”
“这难道不是你们预料之中的事情吗?你们和道卡斯人之间有旧怨,阿坎他是道卡斯人的勇士,图谋攻打你们又有什么奇怪的呢?你们派援兵也不是因为与他们情谊深厚,而是害怕这些高山蛮子消灭道卡斯人,下一个便轮到你们了,要不然你们也不会等到道卡斯人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才到,你说我说的对吗?”
听了周可成这番话,疤脸神色一下子变得阴冷起来,他冷哼了一声:“周掌柜倒是个明白人,那你是要站在道卡斯人一边啦?”
“不,周某哪一边都不站!如果一定要我站队,那我便站在道卡斯人和凯达格兰人中间,我希望成为绳索,将你们两族连为一体!”
“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明明待那阿坎与旁人不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在宴会之前他们就先和你商量过了吧?”
周可成惊讶的看了看对方,在这些土著人眼里还真没有秘密,他笑了笑:“不错,我的确对阿坎另眼相看,我需要木材,他就给我木材;他还随我去大明,为我做了很多事情,但那只是对他一人,而不是道卡斯人。”
“那不是一回事?道卡斯未来的首领肯定是他!”
“不,不,那是两件事情,他是他,道卡斯人是道卡斯人;你也一样,这个岛很大,外面的世界更大,你们何必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么大一点小事情斗得死去活来呢?伸出手来,我们合力,就可以建立一番你想都不敢想的事业来!”说到这里,周可成向疤脸伸出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上。
疤脸怀疑的看了看周可成,犹豫了一会,低声问道:“如果我握住你的手,你也会像对阿坎那样对我?”
“那是自然,你不是刚刚说过,比起我和你阿坎不过是新朋友呀!”
鼓声的节奏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将两人从交谈中惊醒了过来,看着周可成脸上的笑容,疤脸唇边也现出一丝笑意,他伸手握住周可成的右手,周可成点了点头:“好,作为好友,不久我将赠送给您一件礼物,抱你满意!”
“礼物?什么礼物?”
“现在保密,你不觉得这更让人感觉到惊喜吗?”周可成松开手:“如果你用好这件礼物,你的子孙后代将成为凯达格兰人中最富有,最有势力的人。”
“好饿呀!”莫娜感觉到体内的饥饿,比最锋利的黑燧石刀刃还要锋利,她需要食物:野果、鹿肉、鱼肉、老鼠、兔子,什么都可以,她幻想着将鲜肉和血塞进口中,用力咀嚼,大口吞咽,想到这里,她就口水横流。
距离那场惨败已经过去三天了,除了一点草根和松果没有一点东西入她的肚子,虽然她是个女人,但在卑南部中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战士,都是猎手,作为酋长巴莱的女儿,无论是射箭、投矛还是设置陷阱,她莫娜都不比任何一个男人差,可这一带可以吃的猎物早已被几天前的驻扎吃的一干二净,也许在河水中还有鱼,可是那些拿着闪亮矛尖的平埔人就驻扎在那里,他们一定不会饶过自己的,她的小腿上的伤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