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2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是一个农民的想法,可是您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农民,而是一个武士了。雨水会让道路泥泞、行军变得困难,会让生火极为困难,士兵只能吃冷食,容易生痢疾;会让刀剑生锈、盔甲变得沉重,弓弦松弛、铁炮难以发射。身为一个武士,又怎么会喜欢下雨呢?”

“难道武士就不吃饭吗?”叶麻叹了口气:“没有雨水,没有农民,武士早晚也得饿死。再说我也不是什么武士。

“您有这么多郎党,如何不是武士?”林五郎笑着盘腿坐下,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你现在可以说此行的真正目的了吧?”

“从宜兴抢来的财物都已经分成三份,埋藏在隐秘的地方了,埋藏的时候你的人当时也在场。”与平常一样,叶麻的声音有些低沉,但林五郎依旧能够从中听出一丝异常来。他挺直了脊梁,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如果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你觉得太过疯狂的话,你可以拒绝,带着你的人离开,然后带走那些埋藏的财物!”

“拒绝?笑话,我为什么要拒绝?”林五郎笑道:“我林五郎跨海而来这么大的风险都不怕,难道还怕别的?叶首领,你只管说接下来要去哪里?”

“我要去南京,钟山南麓!”

“南京,钟山南麓?”林五郎好奇的问道:“那是哪里?你去哪里干嘛?”

“我想要掘一个人的祖坟!”

“掘一个人的祖坟?那个人估计是你的大仇人,原来就是这件事情,还弄得大惊小怪的!”林五郎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敢去的地方,我林五郎就敢跟着一起去。对了,你这个大仇人是谁?干脆一次杀了岂不是更好?”

“你杀不了他!”叶麻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不但你杀不了他,全天下的人都杀不了他!”

“这么厉害那他应该是你们明国的大官,到底是谁?”

“嘉靖皇帝,当今大明天子。南京钟山南麓便是孝陵——大明洪武皇帝的陵寝,那便是我此行的目的,如何?你还要去吗?”

只听得一声轻响,却是林五郎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他却呆若木鸡,全无感觉,显然这人已经被叶麻方才所说的话语中极富冲击力的内容给惊呆了。

第九十二章矛盾

“你也觉得太疯狂了吧?罢了,明天你就去取了埋藏的财宝,找条路回倭国去吧!”林五郎的表现倒是在叶麻的意料之中,抢劫沿海的郡县军民是一回事,掘当今大明开国太祖的陵墓就又是一回事了。即使用膝盖想也会知道大明天子会何等暴怒,他可不像京都御里的那位天皇那么无力。

叶麻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抓住了,回头却看到林五郎看着自己,眼中闪着异样的光彩。

“有什么事情吗?”

“回答我一个问题!”

“问题?什么问题?”

“你方才说要掘明国皇帝的祖坟,总有一个原因吧?”

“原因?”叶麻看了看林五郎:“这重要吗?”

“当然很重要!”林五郎急道:“这可是拥有四百国的明国天子呀,若是触怒了他只有死路一条,你要这么做肯定是已经有了必死的觉悟了。请告诉我这么做的原因!”

叶麻本想拒绝,但看着林五郎急切的目光,心中不由得一动。正如林五郎所说的,自己这次去南京若是输了多半是死,若是成了更是死路一条。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为何不在临死之前将自己胸中沉积依旧的那些事情讲述一遍呢?至少将来人还有可能从这个倭人的后代口中知道叶麻不是个丧心病狂的无君无父之徒。

“既然你一定要听,那我就说说吧!”叶麻甩开衣袖,盘膝坐下:“林五郎,你知道吗?我与你不同,生来便是一个农民?”

“你是一个农民?”林五郎大吃了一惊,他重新上下打量了下叶麻:“那你一定家中有很多田地,有很多奴仆,至少是个村长吧?”

“呵呵呵!”叶麻笑了起来:“你又在说笑了,我家里一共才只有半亩菜园,哪有什么田地,奴仆?不要说我,我父亲,我祖父,曾祖父也都是穷人,更不要说村长了!”

“这,这怎么可能?那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愿意跟随你?”林五郎问道,对于出身于国人众家庭的他来说,像叶麻这样拥有数千之众、百余条船只的海盗大头目,要么是出身于世代武士之家的贵种,要么就是拥有巨大财富势力的土豪,或者兼而有之,一个出身于社会底层的穷苦农民哪怕是做强盗,也不可能身居高位。

“这又有什么不可能的?”叶麻当了海盗后,对这些倭人了解颇多,知道林五郎如此惊讶的原因,笑道:“我们明国人并没有像你们那样看重门第,尤其是海贼众,我从贼之后,考虑事情比旁人周密有些,处事也公允,愿意为旁人考虑,时日久了,愿意跟随我的人便多了起来。”

“原来如此!”林五郎点了点头,他在海贼中也有听说过群贼的名声,徐海善战,跟随他能够得到最多的财物;而叶麻多谋,虽然分给部下的财物不及徐海多,但处事公允,也有许多人愿意跟随他。

“那你为何要做这件事情?你明明知道这会引来大祸的!”

叶麻没有回答林五郎的提问,反而问道:“你可知道我为何做海贼的吗?”

“为何?”

“我方才说过,从贼之前我是个农民,虽然家中只有一间茅草屋,半亩菜地。但我是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庄稼把式,犁地、插秧、割稻、打谷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除此之外,我还有个本事:就是识得水性土性,无论是开渠挖井,只需看上几眼,挖几处地里的泥土揉捏几下,便能算出所要挖的深度,要修堤坝的高度厚度,所需的工数。农闲时便帮人打进、修屋,做些散工也能挣些钱,也能养活家人,虽然辛苦了些,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便是苦也甜。”叶麻一边说话,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显然他已经沉浸在了幸福的回忆之中了。

“那后来呢?”

“后来?”叶麻脸上肌肉突然一阵抽搐,方才的笑容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为可怕的表情,就好像择人而噬的猛兽:“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在同村里有一位举人老爷,我便是佃他家的地过活的。每年从年头忙到年尾,手脚不停,打下的谷子十成倒有六成要送到他的仓里去,剩下的只够吃半年多一点,不够的只能靠我那半亩菜园和出外打零工。可以说那半亩菜园就是我家的命根子。那位举人老爷新讨了个姨娘,想要把我家那半亩菜园并过去,好给那姨娘起个小楼。我自然不能答应他,结果他一条铁链便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