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伟,以至于不但我们这些敌人要反对他,就连自己人都给吓坏了。”
“自己人给吓坏了?”大维齐尔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不光是你们葡萄牙人,还有?”
“没错!还有柔佛苏丹,甚至亚齐苏丹宫廷内的某位大人!”葡萄牙少校的嘴角露出了嘲讽的笑容:“您看,最仇恨天才的往往不是敌人,而是在天才身后的庸人们!如果不是得到了如此准确的情报,我们又怎么能伏击到那位王子殿下的船队呢?”
“可是这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大维齐尔仿佛受到了刺激:“为什么你认为我会听从你的吩咐,异教徒?不管怎么说阿劳丁也是一位穆斯林,而你是异教徒!”
“因为我们葡萄牙人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获取香料,我们的目的只是航道的安全,并不会威胁到你们的国家!但假如这位阿劳丁王子的计划成功,亚丁苏丹国的人力加上训练精良的奥斯曼舰队,你们都会沦为他的臣属!”
大维齐尔的眼睛变得严肃起来,他凝视着胡安少校,好像第一次认识眼前的人。“大人!”胡安开口:“如果您答应我的请求,总督阁下将会十分感激您,而且这对您的国家也会十分有利!”
“我可以答应你,也可以送你上绞刑架!”大维齐尔答道:“如果我答应你的要求,将来亚齐苏丹很可能拿这个作为攻击北大年的借口!”
他已经动摇了,只不过担心受到报复!胡安心中暗喜。
“您无需为此担心,除了我和您,没有别人知道阿劳丁逃到了这座城市!您完全可以发动一次搜捕,将其处死或者交给我们。大家只会以为这位可怜的王子死在海上,没人会知道是您动的手!”
“没人会知道是我动的手?”大维齐尔冷笑了一声:“难道你们不会把这一切泄露出去吗?”
“请您听我说!”胡安笑道:“通往苏伊士最快的道路是通过陆路前往吉达,在那儿有许多前往古吉拉特的船,到了那儿就再也无人能阻截他了。如果我是阿劳丁的话,肯定会选择这条路的。”
“嗯!”大维齐尔今天第一次露出了赞赏的笑容:“你说得对,我只需要派人在最近一次前往吉达商队设下埋伏就好了!”
第二天下午。
阿劳丁坐在一头驴子上,此时的他穿着一件紫红色的丝绸长袍,束着一条装饰华丽的腰带,手指上满是镶嵌着宝石的戒指,看上去浮夸而又庸俗——和绝大部分商人一样,不过在长炮下面依旧是永不离身的一长一短两把马来克力士剑。他的目光警惕的扫过四周,不过目光所及之处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平时一样。
“王子殿下,我已经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您的身份是一名珠宝商人,是前往古吉拉特出售宝石原石的!”
“很好,下一次不要再叫我王子殿下了!”
“是,殿下!”那个男人话刚出口,脸上就露出了惶恐的笑容。
“是阿巴拉契先生!”阿劳丁纠正了部下的称呼,此时距离商队的驻地已经不远了,他跳下驴子,牵着驴子向前走去,那男人看了看左右,正想转身离去。阿劳丁却突然转过身来,问道:“对了,我有一个问题,我乔装的这位珠宝商人叫什么名字?”
“阿,阿劳丁!”
“阿劳丁?”阿老丁一愣,旋即他便从对方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异样:“你给我准备了这个名字?”
“是,是的!”那男子突然转身跳过旁边的摊位,沿着街道逃走,阿劳丁拔出了腰间的克力士短剑,投掷了出去,波浪状的剑刃刺穿了背心,将逃跑者钉在路旁的墙壁上。
人群中发出一片惊叫声,四处逃散,阿劳丁走到死者身旁,拔出短剑,看到四周的人群中闪烁着一双双满含敌意的眼睛,正朝自己围拢过来,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个精心设置的陷阱之中。他的左手拔出另外一柄长剑,一手长剑,一手短剑,向港口方向走去。
一、二、三!阿劳丁轻轻数着敌人的数量,在逃生之路和自己之前至少有三个敌人,至于其他方向的敌人被慌乱的行人挡住了,暂时靠不过来。从第一个剑术老师那儿阿劳丁学到了一个道理——剑术的精华是步法,好手和庸手之间的区别不在于手,而是了两条腿,出色的剑士可以通过巧妙的步法控制敌我之间的距离,让自己在一瞬间只面对一个敌人,而处于其他敌人的攻击范围之外,剩下的事情就十分简单了,只需要把剑刃刺穿心脏,割断喉咙即可。
第两百六十九章来信11
三个敌人向前走来,衣服下面的锁子甲随着跨出的每一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阿劳丁的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这没有什么,名匠打制的马克力剑可以轻易切开敌人头盔,何况锁子甲。
“啊!”第一个敌人扑了上来,但在这一瞬间阿劳丁向左移动了一步,这样一来他不但避开了敌人的剑尖,而且还利用攻击者将右侧的那个敌人挡在了身后。只听得当啷一响,长剑已经掉在石地板上,攻击者惨叫着倒了下去,双手捂住伤口流出的肠子。
左侧的敌人抓住机会扑了上来,但阿劳丁向后退了一步,避开攻击,然后闪身向左,他用短剑挡住了左侧敌人的第一下劈砍,于此同时长剑便割断了敌人的咽喉,鲜血立刻从伤口涌出。这个时候最后一个攻击者才跳过第一个人的尸体冲来,挥剑便朝阿劳丁头上砍去,阿劳丁身体一低,右手的短剑向斜上方刺去,那个敌人惨呼倒地,原本是右眼的地方,只剩下一个血淋淋的窟窿。几个呼吸的功夫,三个敌人不是倒地丧命,就是奄奄一息。
“漂亮,真的太漂亮了!”站在不远处二楼观战的胡安少校赞道:“双手剑,而且是个左撇子,手快,脚更快,如果这位阿劳丁没有生在亚齐,而是生在塞维利亚该有多好呀!”
“该死的,一群废物!”大维齐尔的脸色却极为难看。
“您不用这么着急!”葡萄牙少校笑了起来:“这位阿劳丁王子是在向码头逃跑,即便他像熙德那么勇猛,能够杀出重围冲到码头,又有什么用?他能在码头找到一条愿意载运他的船只吗?葡萄牙的舰队就在外海等着他,他绝对不可能回到亚齐的!”
码头,逆戟鲸号。
沉重的锡锭将扁担压得咯吱作响,挑夫的肌肉颤抖,沿着跳板一步步的挪动。
“小心点,蠢货!”圣迭亚哥呵斥着挑夫:“锡锭比你们的命要值钱!”
“还有多久可以开船?”莫娜低声问道。
“晚饭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