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不饮不食不死的,有可飞檐走壁者、有可擅使毒物药蛊行刺的,这些人在阵上厮杀用处不大,但用来刺探情报 、暗杀、保护却事半功倍。
“我在京城不会久留,这孩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伯仁,一定要确保这孩子的安全!兰芳社在大明的未来就寄托在这孩子身上了!”
公元1566年七月下旬的一天,谢文山一身青衣,和几个好友约好了一同去龙广山游玩。当天的天气很好,虽然正是七月,但由于天上有不少云彩,山风吹在身上,让人觉得分外的舒爽。谢文山和几个好友各自骑驴。在仆从簇拥下,观赏着山脚下不远处宫城的景色,心中说不出的畅快。
“文山兄!”一名士子笑道:“自从你考上了那个劳什子调查员,便难请出来了。大伙儿都说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瞧不起往日的朋友了,真的假的呀?”
“休得听那些烂舌根的胡说!”谢文山啐了一口,叫起撞天冤来:“还身份不一般?你们谁愿意来干我都和他换。我这几个月每日里早出晚归的,比你们胯下的那些驴子还累,不行你们可以问方同,哪天我不是天还没亮便出门,天黑了还没回家的?”
“是呀,这个我可以作证!”方同赶忙接口道:“谢兄这些日子当真是忙于公务,我原先还有些不相信,后来陪他出了一趟公差才知道这每个月二十个银币的俸禄真不是白吃的,我在旁边看着的回家都累的起不了身,更别说他干活的了!”
“哦?方兄,谢兄他这个调查员到底是干什么的?”那士子好奇的问道:“我在外头也有听过一些传闻,说那海刚峰这些日子风头甚健,莫不是与谢兄干的事情有些相关?”
方同看了谢文山一眼,见对方没有反对便叹道:“自然是相关的,海刚峰这些日子为何弹一个,倒一个?还不是因为他的弹章里头都是真凭实据?可他又不是三头六臂,一个人哪里能知道这么多?还不是多亏了谢兄他们在外头一一查证?”
“啊,这不是仆隶所为之事?以谢兄之大才,岂可受此大辱?”那士子闻言大吃一惊,其他同行的士子也露出激愤之色。
“话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还好!”谢文山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诸位,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呀!”
“谢兄之言小弟不敢苟同!”那士子昂然道:“不管怎么说,眼下还是大明的天下,谢兄父子二代鼎甲,自己又早中科名,岂可妄自菲薄——”
“刘兄!”谢文山摆了摆手,打断那士子的话语:“听谢某一句话,如今虽然还是大明天下,但此一时彼一时,时势已经不一样了。你们知道吗?这次海大人招募独立调查员,一共是二十名,其中有多少个出身讲谈社的?”
“多少?”
“十五个,只有五个士子不是出身讲谈社的!”谢文山叹道:“你们明白了吧?”
“这其中定有徇私舞弊之处!想不到海刚峰也和兰芳社有一腿!”士子中有人喝道。
“不是的,只要你们考过一次就明白了,人家是凭真本事考上去的!或者说,只要是进了考场,能赢的十之八九便是讲谈社那些人!”谢文山说到这里,指了指方同:“你们若是不信,可以问问方同,他也是参加了那次考试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方同的身上,他犹豫了下,还是点了点头:“不错,考试非常难,时间短,题目又多,一般人连写完的时间都没有。后来我去过两次谢兄办公的地方,他那些同僚办差事的时候快的吓人,从早到晚忙个不停,就连喝水上厕所的时间好像都是掐着点的,当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练出来的!”
“那谢兄的意思是?”刘姓士子不解的问道。
“我的意思是今后科场就是那些人的天下了,如果我们还挑三拣四的,将来恐怕就只能一辈子白衣了,更不要说什么振兴家业了!”
第六百五十八章 别业
听到这里,众士子个个面如土色。不管他们家中有多少资财,但归根结底保持家业的唯一办法就是获得功名,功名也是他们把自己与寻常富户区分开来的唯一界线,还有什么能比一辈子白衣,不能出仕更可怕的前景呢?
“文山兄也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吧,我等也是世代诗书之人,科场上倒也未必输给那些人!”那名刘姓士子还想辩驳。下面山路上却来了一行人马,谢文山眼尖认出前头开路人的服色,赶忙低声道:“快让开,是宫里的贵人!”
士子们闻声赶忙退到路旁,下驴跪在地上,只见那行人前头是四五个身着锦袍纱帽的跨刀侍卫,当中是一顶明黄色的官轿,轿旁跟着两个婢女和四五个粗使妇人,谢文山跪在地上,屏住呼吸,等待这顶轻轿过去。这时突然一阵山风刮来,谢文山唯恐眼睛进了沙土,下意识的抬起头来用衣袖遮挡脸,正好那轻轿的窗帘被吹起,露出里面人的脸来,谢文山看得清楚,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出了差池,亡羊补牢道:“该死,眼睛又进沙子了!”一边伏下身去,用衣袖遮挡住脸,装出眼睛进沙的样子。轻轿旁的婢女冷冷的看了跪在地上的谢文山一眼,觉得没有什么问题,便径直跟着轿子离开了。
待到那轿子走远了,谢文山重新站起身来,盯着远去的轿影,心里却是咯噔咯噔跳个不停,他方才看的清楚,轿子里坐着的不是别人,却是据说离开南京了的嫩娘,可问题是这秦淮名妓什么时候与宫里扯上了关系呢?
“谢兄,谢兄?怎么了?”
方同的声音将谢文山从思绪中拉了回来,他与谢文山相交颇深,看出对方有些不对:“那轿子有什么不对吗?”
谢文山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和好友透露一点,他点了点头:“嗯,轿子里有个熟人。”
“熟人?那可是宫里的轿子呀!”方同惊讶的看着好友。
“方兄,我想跟着那轿子看看,这里的事情你替我敷衍一下!”
转眼之间,谢文山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上了驴,也不管身后同伴们的话语,径直追了上去。幸好那行人的速度并不快,谢文山也不敢靠的太近,便落下了半里多路程,远远的缀着,约莫走了四五里路,便看到那行人在一间别业前停下来,谢文山躲在树后,只见从那轿子上下来一个丽人,怀中抱着一个孩子,依稀正是嫩娘。
“奇怪了,嫩娘什么时候和宫里扯上了关系?还有那孩子是谁?”
一连串的问题在谢文山的脑海中回荡,他却全无头绪。按说他对嫩娘其实原本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