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4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怒道:“为啥这通州粮仓早不闹,晚不闹,偏偏这个节骨眼上闹?分明是为了配合贼军登陆天津卫,转移我们的注意力的。这暴乱若是背后没有周可成的影子,我就把这对眼睛珠子挖出来。这些时日我让顺天府对那伙人严加缉拿,务必要把背后的人给一网打尽。结果呢?一个个嘴上说得好听,贼人已经尽数落网,便有漏网之鱼,也已经逃亡南方,正在缉拿。这就是尽数落网吗?”

李春芳听到这里,已经说不出话来,他张了张嘴:“要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已经形势大坏?”

徐阶冷冷的看了李春芳一眼,自己这个同僚也许是个不错的太平宰相,但让他应付眼前的形势着实有些为难人了。他目光转向黄锦,问道:“黄公公,你觉得眼下应该怎么办?”

“应该立刻派一名重臣,督领大军将上岸的贼军赶下大海!”

“黄公公说得好!”徐阶满意的点了点头,对方虽然是个阉人,但无论节操才具都是一等一的,幸好有他在,不然自己还真是孤掌难鸣。

“你觉得应该派何人出京呢?”

黄锦犹豫了一下,沉声道:“请恕咱家直言,眼下唯有徐老先生您亲自出马了!”

“我?”徐阶一愣:“为何这么说?”

“徐老先生,您觉得假如天津卫这一仗打输了,京城还守的住吗?”黄锦问道。

徐阶摇了摇头,旋即他便明白了黄锦的意思,以眼下的形势,京城早已人心摇动,又没有外援,出兵天津可以说是背城一战了,如果打输了肯定是土崩瓦解,那时候徐阶留在城里也没用。与其派别人出城督师,还不如自己亲自出城,拼死一搏。

“黄公公所言甚是!”徐阶看了李春芳一眼,目光回到黄锦身上:“那京城守备之事就有劳黄公公费心了!”

“本是老奴分内之事,何须多言!”黄锦泰然道。

既然已经盘算停当,徐阶立刻草诏,自己以太子太师、建极殿大学士、礼部尚书、首辅的身份督领直隶军事;而黄锦则督九门兵马守卫北京,唯有李春芳以吏部尚书的身份处理庶务。

司礼监。

张端飞快的穿过走廊,沿途遇到的小太监慌忙让开道路,向其跪拜行礼。而张端却好似全然没有看见,撩起袍服的前襟,小跑着向司礼监跑去。

第六百零七章 太监的生存之道

“老公祖!”张端进了屋,放下袍服的前襟,向坐在上首的黄锦躬身行礼。

“怎么了,有要紧事?”黄锦从文书上抬起头来。

张端点了点头,他看了看屋内其他人:“你们几个先退下吧,我有要事要禀告老公祖!”

待到那几名太监离开后,他上前两步低声道:“方才吴相公派人通知,说南边的大军已经在天津卫上岸了!”

“哦!”黄锦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便再无其他表示,张端见状问道:“老公祖,莫非这消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是没有!”黄锦慢条斯理的答道:“只不过南边船队三天前应该就到天津卫了!”

“您怎么知道的?”

“塘报里面写的!”黄锦唇边浮现出一丝冷笑:“天津卫沿海的一处哨所看到后,就禀告上来了!”

“啊!那,那徐阶他们有没有——”

“你是问徐相公有没有派兵去阻截吗?”黄锦笑道:“这个你可以放心了,当时通州发生了暴乱,告急文书如雪片一般,这份塘报被盖住了,今天早上才报到徐相公那里!”

“原来是这样!”张端顿时转忧为喜,问道:“那徐阶他打算如何应对?”

“都已经兵临城下了,一时间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还能如何?自然是亲自出京督师啦!”

“亲自出京督师?”张端笑了起来:“那岂不是京城中只剩下一个李春芳了,老公祖,当真是上天保佑呀!”

黄锦干笑了两声,却没有说话,张端也察觉出味道有点不对,问道:“老公祖,有什么不对的吗?”

“张端!你有没有想过为啥明明南边的船三天前就到了,却今天才告诉你?”

张端脸色变得惨白,黄锦不待他回答径直说了下去:“南边船大,上岸需要时间,为了防备从我们这里走漏了消息,所以故意延迟了几日,待到大军上了岸再让我们知道,万无一失!”

“老公祖,我觉得吴相公这么做也没有什么!毕竟这是军国大事,干系到天下!”张端小心的答道。

“我说这些不是说这么做不对,而是说在吴相公眼里,他们是他们,我们还是我们!这一点我们自己心里一定要有数,不然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老公祖说的是!我这几日也时常担心此事!”张端叹了口气:“吴相公说的虽然好,可那是现在咱们对他们还有用处,要是等他们进了京,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呢?要不要让他们留下一个字据什么的?”

“字据?那又有什么用?”黄锦笑了起来:“这么说吧,历朝历代的史书里提到我们阉人的就没有几个说好话的,可是无论谁登上帝位,又少不了咱们,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个——”张端摇了摇头:“属下不知,还请老公祖提点!”

“世间万物,皆有阴有阳,有明有暗。天子虽然奉天承运,统御万方,但也不例外。其阳明之事,自然有贤臣猛将行之,而阴暗之事,则是我们这些人去做了。”黄锦苦笑道:“所以历朝历代史书之中多称我等为奸佞小人,宦寺刑余之辈,难道这是因为我们天生便如此吗?非也,圣上以我等行善,我等便行善;圣上以我等行恶,我等便行恶,但史书上为尊者讳、为上者讳,最后只好指斥我等了。我等若想活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谨言慎语,静心等待,身居上位之人总会有些事情需要我们去做的,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了!”听到这里,张端已经是心悦诚服:“老公祖请放心,我一定会小心行事的!”

“嗯,徐相公这次出京,将镇守九门之事交给了我,你去北镇抚司镇守,屏护天子,前往不可出什么差池!”

“是!”

中臣镰成挥舞着铁镐,冻硬的泥土在铁镐下翻裂,士兵们将一捆捆削尖烤硬的木桩放下,那些将被插入壕沟外侧和底部,刺穿进攻者的脚板和身体。在他的身后,黑色的帐篷如同雨后蘑菇一般浮现,毛毯和睡袋罩住了荒芜的土地,水手们走进芦苇丛,割下成捆的芦苇,这些将被作为燃料和搭茅棚的材料;岸边的栈桥也在不断延伸。“天黑之前,务必挖好第一道壕沟,立起尖木桩!”这是莫娜的命令。

“其实你用不着自己亲自动手干!”张全低声道:“装个样子就好了!”

“装个样子的壕沟可挡不住敌人!”中臣镰成放下铁镐,做了个鬼脸:“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加把劲!”

“好吧!”张全无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