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1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那边重新立圣上为太子的!”

黄锦点了点头:“吴公子当时是怎么说的?你复述一遍!”

“是,老公祖!”张端皱眉回忆了一会,答道:“当时吴公子是这么说的:大都督曾言,黄公公虽与我为仇敌,但桀犬吠尧,各为其主罢了,不妨事。彼主为圣上骨血,即便为了圣上百年之后的声考虑,性命也是无碍的。但太子何人乃是天子家事,非周某敢插嘴的!”说到这里,张端稍微停顿了一下,大着胆子说道:“属下以为周大都督这番话说的颇有道理!”

黄锦点了点头,轻轻的叹了口气,张端方才话中那句“桀犬吠尧,各为其主”出自《狱中上梁孝王书》,原文为“今人主(实指梁孝王)诚能去骄傲之心,怀可极之意,披心腹,见情素,堕肝胆,施德厚,终与之穷达,无爱于士,则桀之犬可使吠尧,跖之客可使刺由,何况因万乘之权,假圣王之资乎!”,文中桀为夏代暴君,而尧为古代圣王;跖指盗跖,古代著名大盗,由指许由,古代著名贤士。周可成的意思是奴才只知道服从主人的命令,不分善恶,这个比方虽然不太好听,但却极为贴切,黄锦是天子家奴,并无独立的人格存在,忠诚是世人对他评价的唯一标准,周可成这样评价他,却是名贬实褒。至于拒绝保证册封今上为太子的之事,这本来就是黄锦意料之中的事情,无非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而已。

张端将黄锦点头,心中暗喜,他这些时日与吴伯仁虽然在谈判上没有什么进展,但私下的情谊却深厚了不少。对于眼下南北的形势张端心里很清楚,徐阶和李春芳虽然都可谓能臣,但腹中才略做太平宰相还行,要却没有平定乱世的王霸之才,与南边那个周可成相差何止以道里计。几番较量下来,不但战场上输了个底朝天,就连内部也是矛盾重重,显然对手也看出了这点,所以在寿州之战后并没有立刻挥师北上,而是一边休马养士,一边派出吴伯仁北上来谈判。从张端本心来说,他当然希望谈判成功,他虽然是个阉人,但也是有亲族的,而且早就从兄弟那儿过继了一个义子,对于亲族后代的关切与常人并无两样,如果谈成了不但全家老小可以保全,甚至更进一步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黄锦没有表态之前,他也不敢流露本心,以免惹来祸患。

“那老公祖的意思是在立太子这一件事情上可以退一步?”

“也只能如此了!”黄锦点了点头:“周可成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他也做不了主。不过圣上就算不能封太子,也至少要封为大国之主,封地、赐金样样都不能少了!”

“这个应该问题不大!”张端笑道:“不管怎么说也是天家的骨血,再说又不用周可成自己掏腰包,他又何苦做恶人!”

“希望如此吧!”黄锦叹了口气:“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切切不可泄露出半点风声,记住了!”

“老公祖请放心!”张端肃容道:“不过夜长梦多,时间久了——”

“我明白,你抓紧就是了!”

送走了张端,黄锦回到书房中,一声不吭。这段时间来家里人早已习惯了他如此举动,也不来打扰他,待到傍晚天黑时分一名老仆才在书房外问道:“老爷,晚饭已经好了,是在夫人房里还是在书房?”

只听得吱呀一声响,房门被从里面打开了,黄锦出现在门口,倒把那老仆吓了一跳,回退了一步:“老爷您——”

“阿德,你去地窖里把那坛二十年的黄酒拿出来,再让厨房炒两个下酒的热菜,一起送到夫人房里去!”

“黄酒?热菜?”老仆被主人突兀的举动给吓着了,这些天来黄锦一直愁眉不展,回家便一个人呆在书房里冥思苦想,就是吃饭有就让人送一碗粥,两碟小菜过去便打发了,家中上下都担心得很,今日却突然要酒要菜,还要送到夫人房里去,这是破天荒了吗?

黄锦见老仆站在那儿不动,便问道:“怎么不去?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没事!”老仆如梦初醒,笑道:“小老儿见老爷您已经好些日子没有这么开心了,正替您高兴呢!我这就去,马上就去!”说罢,老仆向黄锦唱了个肥喏,便转身快步向厨房那边跑去。看着老仆离去的背影,黄锦叹了口气道:“数月之愁,一日而解,只是这解愁之法非我所愿呀!”

第五百八十章 交易

第二天清晨,黄锦便急匆匆的赶到文渊阁,屏退了旁人之后,他便告诉当值的徐阶一个惊人的消息,北镇抚司昨天在京城查获了一次针对他与李春芳的刺杀阴谋,刺杀者十分果决,在发现自己被包围之后立刻纵火自焚,由于火势极猛烈,北镇抚司的番子扑灭不及,只在火场发现了二十余具尸体和被大伙烧的面目全非的金银和铁器残骸,那些应该是刺杀所用的武器和资金。

“有人要刺杀我和李尚书?”徐阶的脸色顿时变得阴冷了起来:“是南边周可成的人?”

“应该不是!”黄锦摇了摇头,他从袖中取出两块已经被烧成黑色的金属锭,放在桌面上:“这是在火场中发现的,经过勘验应该是西南来的朱提银!”

“朱提银?西南来的?”徐阶脸上闪过一丝疑色:“黄公公你的意思是?”

“幕后的指使者现在还无法确定,我已经下令北镇抚司和东西两厂全力追查,同时二位相公身边的防卫也要加强!”说到这里,黄锦稍微停顿了一下:“从现有的情况来看,南边动手的可能性不大!”

“南边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徐阶闻言一愣:“那还有谁?除了南边还有谁想要我和李尚书的性命?”

黄锦偏过头去,避开了徐阶的目光,望向窗外:“徐相公,这一点咱家却不敢苟同,照咱家看南边那位派人刺杀您和李尚书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倒是某些人做这件事情的可能性着实不小!”

“某些人?”徐阶下意识的跟着黄锦的目光向窗外望去:“黄公公为何这么说?”

“很简单,周可成已经胜算在握!”黄锦沉声道:“杀了你和李尚书,京中必然大乱,对他来说反倒多生出些变数来!”说到这里,黄锦转过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徐阶。

听了黄锦这番话,徐阶顿时一股无名火自冲脑门,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冷冷的看了黄锦一眼:“那黄公公以为是何人要杀我和李尚书?”

“没有证据在手,咱家岂敢妄下结论,血口喷人?”黄锦笑了笑:“不过以常理推断,应该是要看您和李尚书得罪了谁了!”

听了黄锦这番话,徐阶险些笑出声来,手握北镇抚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