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玉食的。”
“轻松还是辛苦,这是孩子自己的选择!”莫娜答道:“夫君,镰成他一直为是你的儿子而自豪,他希望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不愧为是你的儿子。你知道吗?他一直担心在自己成年前你就把整个世界都征服了,这样他就没有机会发挥自己的才能,建立配得上自己身份的功勋!他是你的孩子,血管里流的是你的血,绝对不会舒舒服服的躺在日本当一个太平君主的!可成,你为什么对遇吉、伯仁、还有文长他们寄予厚望,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此宽纵呢?毕竟镰成才是你的骨肉血亲呀!难道百年之后兰芳社的基业你不打算留给自己的孩子们吗?”
餐厅里静了下来,四角的婢女竭力屏住呼吸,以免引来周可成与莫娜的注意。他们都知道大都督与莫娜夫人争论的一切实在是牵涉到太多的利益了,像自己这样蝼蚁般的小人物,稍不留意就会灰飞烟灭。眼下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力装作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变成墙上无生命木浮雕,这才是保全性命的最好办法。
“莫娜!”周可成的声音有些怪异:“并不是我不打算把兰芳社的基业留给自己的孩子,而是我无法把兰芳社的基业留给自己的孩子,兰芳社不是一个人、一个家族能够支撑的,如果我一定要这么做,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死之后,我的后人将会身死族灭,兰芳社也会化为泡影!”
“夫君!”莫娜答道:“我从没有反对你培养重用遇吉、伯仁和文长他们,他们将来都会是兰芳社的柱石。事实上,我也从来都认为你看的比我远,所以我一直都服从你,支持你,不只是作为妻子,还作为部下。我只是想说,镰成他也是你的孩子,请给予他应有的待遇,血浓于水呀!”
“血浓于水?”周可成叹了口气,他看了看莫娜:“你这番话也是为你自己的孩子说的吧?”
第五百七十六章 父子相遇
“是的!”莫娜毫不犹豫的答道:“不光是由衣姐姐的孩子,我的孩子,还有未来阿迪莱的孩子,我都希望你能够给他们相应的机会。”
“机会?什么机会?”
“现在是一月,北上的大军至少要等到三月份之后,镰成可以去讲武堂待两个月,参加一个短期培训班,把初级军官教程补一下。这对他很简单,他在日本这方面都有学习过。等到北上的时候把他调到我身边,给我当一名参谋军官!”
“你真的确认要这么做?”周可成皱起了眉头:“我记得他还不满十五岁,你不觉得这个年纪让他上战场太早了点?”
“过去在东番的部落里这个年纪早就可以出草了,何况他的武艺骑术都远远超过成年人!”莫娜笑道:“何况我至少也是一方统帅,他在我的身边是上阵厮杀还是见见世面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难道你还信不过我?”
周可成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莫娜,并非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情干系实在是太大,毕竟镰成是我的长子,我需要再三斟酌斟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也好,你说的也有道理!”莫娜闻言一愣,旋即点了点头,她与周可成夫妻多年,立刻就明白了丈夫未曾明言的意思,虽然周可成没有在众人面前宣布过自己的继承人是谁,但作为长子中臣镰成无疑是最名正言顺的候选者,在日本的他对于奔走于大明、南洋之间的周可成生命无疑是一项保障。这也是周可成常年来将这个长子留在日本大和国奈良城的一个原因,毕竟相比起堺、中左所、淡水、金山卫以及南洋等地,人口流动较少,身边又有母系一方的众多武士保护的奈良城要安全得多。只要中臣镰成安全,那暗中的敌人向周可成发动刺杀行动的概率就会降低,毕竟杀掉了父亲,就意味着要面对着继承了兰芳社这个庞然大物的儿子的报复。而中臣镰成一旦离开日本来到大明,就出现了将周可成父子二人一起杀掉的可能性,虽然周可成与莫娜还有两个孩子(一子一女),但相比起已经十五岁,而且武艺高强背后有日本武士和豪商集团支持的中臣镰成,那两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孩子能够继承兰芳社大权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莫娜!”周可成拍了拍妻子的手背:“你放心,我不会亏待自家孩子的!”
正说话间,侍卫队长从外间进来,向周可成和莫娜鞠了一躬,沉声道:“大都督,夫人,少主就在外间!”
“让他进来吧!”周可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旁边的婢女:“你去拿一副干净的碗筷来!菜如果有冷了拿下去热热!镰成他应该还没有吃晚饭!”
“是,大人!”
中臣镰成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沉默的卫队长为他推开房门,桌子旁只有两个人——父亲和莫娜阿姨,婢女正在往桌面上摆放碗筷和菜肴,父亲正给杯子倒酒,莫娜阿姨的右手托着腮帮子,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孩儿中臣镰成,拜见——”中臣镰成上前两步,正准备向父亲下跪行礼,桌旁的莫娜却飞快的跳了起来,抓住中臣镰成的胳膊,将其拉倒自己身前,一边比了比自己和少年的身高,一边对周可成大声道:“可成,你看看,镰成已经比我还高出小半个头了,我记得去年秋天去日本的时候他还和我一般高的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就和小树苗一样,几个月就冲起来了!”周可成笑着指了指自己右手边的那张空椅子:“来坐下吧!镰成你还没吃晚饭吧?先喝一口蜂蜜酒解解渴!”
“才十五你就让他喝酒!”莫娜娇嗔着瞪了周可成一眼,将中臣镰成拉倒自己右手边的椅子坐下,一边给中臣镰成倒了一杯橙汁,一边笑道:“镰成你先喝喝这个,过两年再喝酒!”
如果说中臣镰成在进门前还怀有戒惧和紧张的话,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他晕乎乎的接过杯子,一边啜饮着橙汁,一边看着父亲正小心的替自己往盘子里夹各种食物,巨大的幸福感充实着他的胸口。
“父亲,我——”
“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先吃饭!”周可成将盘子推了过去,里面的食物已经堆尖了:“天大地大,没有吃饭大,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是最能吃的时候!一过饭点整个人就和饿狼一样!”
“嗯!”中臣镰成拿起筷子,狼吞虎咽起来。周可成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在进食,偶尔示意婢女替其送上热汤、撤去装满骨头鱼刺的盘碟,直到中臣镰成从第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