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10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之兵勤王,多有战功,死于王事者多矣!朝廷要不要拿出钱财来予以褒奖?还有新募之兵,裁退军士要军饷,还有遣散费,这些钱也要处理好,不然一个不好,惹出兵变来就麻烦了!”

“是,是,这是当然!”

“其二呢,就是公债,魏公你是清楚地,之所以我们能够这么快打败北边的,靠的不光是将士们的奋勇,还有充沛的物资供应,精良的军械,这些都是要花钱的,而这些钱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来自公债,这些公债很大一部分都是用兰芳社和我本人的信用作为担保的。我去职之前,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处置清楚了,不然如果朝廷将来不认账,那岂不是我和兰芳社背黑锅?”

“这个——”魏了翁额头上渗出一层汗珠:“敢问一句,大都督您说的处置清楚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钱还有人!”

“钱还有人?”

“对,钱就是确保朝廷有能力还债,而人就是确保朝廷有意愿还债!”周可成笑道:“魏公,你也是朝廷里的老人了,你说朝廷有钱还债吗?”

“这个——”魏了翁苦笑道:“大都督这问题还真是不好回答呀!”

“既然魏公觉得不好回答,那我就替魏公来答!朝廷有钱,也没有钱!”周可成笑道:“有钱呢?以大明富有四海,百姓被盘剥的体无完肤,所有朝廷是有钱的;没钱呢?就是这些收上去的钱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无论是打仗还是做事情,都是捉襟见肘,所以朝廷又是没钱的,魏公,你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大都督所言甚是!”魏了翁摇头叹道:“这些年来的确百姓已经是民穷财尽,民间有人云:‘嘉靖嘉靖,家家皆净’,此言虽然也有些偏颇,但也不能说没有一点道理。但朝廷偏偏就是做什么都没钱,就连俺答汗区区鞑虏也敢于引军南下,在京城周围肆虐,确如大都督说的那样!”

“说白了,百姓身上的民脂民膏被朝廷收上去,却没有用在正经事情上,中途被人给拿走了,变成了自家的私财,所以才弄出今天这个局面。如果我周某人不乘着这个机会把大明从上到下整顿一番,恐怕用不了五十年,大明自己就会土崩瓦解。”

“那大都督打算怎么做?”

“宗室、勋贵、士大夫、盐税、商税、两税、边军等等我一个个来,都要动动!”

“啊?”魏了翁吓了一跳,连忙道:“大都督,别的不说宗室恐怕就不好动吧,圣上恐怕第一个就不答应!”

“这个就不劳魏公操心了,我已经下令在南京周围修建百王宅了,到时候天下藩王全部都在那儿居住,不再外出就藩,田土宅院也全部收归朝廷,改为发放俸禄!”

“什么?”魏了翁如同当头挨了一记响雷,前段时间类似的风声他也听说过几次,但他都忙于战事根本没将其放在心上。现在从周可成本人口中听到,肯定是没有疑问了,他看了看旁边的张经与吴伯仁都是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心中暗叹道:“到底还是只瞒着我一人!”

第五百五十五章 万一

“伯仁!”

“大都督有何吩咐?”

“你想不想再回京城一趟?”周可成笑道。

“回京城?”吴伯仁一愣,旋即才明白周可成此时指的是北京,他稍一思忖点了点头:“幽燕之地,风貌大异于江南,学生颇为想念!”

“那就好,你明日就去金山卫,森将军在那儿等着你,然后一同走海路去京城!”

“是,那学生此行的任务是?”吴伯仁问道。

“确保紫禁城里那位圣上的安全,并将其控制在我们手中!”

吴伯仁闻言一愣,旋即才明白过来周可成说的是被徐阶和李春芳拥立的朱翊钧,也就是南京这位天子朱载坖的第三子,也是现存的唯一一个儿子。还没等他决定是否要询问周可成这个命令的原因,却听到周可成叹道:“不管怎么说,那位也是今上的唯一血脉,还是掌握在咱们手里以备万一的好!”

“大都督说的是!”吴伯仁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伯仁,你也先回去准备一下吧!”周可成站起身来,张经、魏了翁、吴伯仁三人赶忙起身相送。待到周可成离开之后张经突然叹道:“大都督果然什么事情都想到咱们前面去了!”

“那是自然!”吴伯仁笑道:“圣上知道自己的儿子安然无恙,肯定会大喜的!”

“是吗?”张经笑了笑,目光转向魏了翁:“魏公,你觉得呢?”

魏了翁的眉头紧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向门外走去。吴伯仁被诡异的气氛给弄糊涂了,问道:“张先生,我难道有什么说的不对吗?”

“你说的没错,圣上知道这个消息肯定会很高兴,不过——”张经叹道:“你还记得大都督方才最后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方才最后那句话,确保紫禁城那位圣上的安全?”

“不是这句,后面还有半句!”

“还有半句?”吴伯仁想了想:“掌握在咱们手里以备万一的好!”

“不错,就是这句!伯仁,你觉得大都督口中的‘万一’能是什么呢?”张经叹了口气,拍了拍吴伯仁的肩膀,也走了出去。

“万一,万一!”

吴伯仁站在空无一人的文华殿中,口中喃喃自语,脸色却是越来越惨白,仿佛一具死人。

寿州,府衙后院。

刚刚一更过后,监狱的院子里就显得十分寂静,只有两个值更的衙役提着小小的白纸灯笼,每隔一阵在院中各处走走,用木梆打更。但是今晚的寂静同往日大不一样,黄昏前监狱就来了十几名盔甲鲜明的亲兵,整齐的站在门口,时而有人在前后院中走走,向各地察看察看。平日里,有些常来送晚饭的犯人家属因为同衙役熟了,都可以放进来站在院中,有的还可以直走到监号的铁窗外边。但是今晚,送饭的人,不论大人小孩,一律被挡在大门外边,对他们递进来的食物还都要检查一下。所有这些情况,已经引起犯人们的奇怪。昏暗的号子里十分拥挤,犯人们多得连翻转身也不方便。平日在这时候,人们被虱子和跳蚤咬,被尿桶的臊气熏,被鞭答的疮痛所苦,被痒得钻心的疥疮折磨,因不同的遭遇和前途绞心,各有各的忧愁。现在虽然这一切情况都依然如故,但是大家不约而同地暂时顾不得这些痛苦,倾听着监狱高墙内外的各种动静。他们不时地用肘弯你碰碰我,我碰碰你,也不管对方能否看见,忍不住交换眼色。

在后院一个单独的号子里,小油灯因灯草结了彩,十分昏暗,借助铁窗棂糊的麻纸上透过的月光,可以看出来屋中有一张小床、一张小桌、一只凳子,还有一个放在地上的木炭火盆。床上和衣靠着一个人,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