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没人可以担任呢?”静音强笑道。
“因为能够同时得到大都督和圣上双方信任的只有道长你一人!”徐渭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其他人要么圣上不会同意,要么大都督不会同意,你明白了吗?”
“ 那先前也没有这官职,不也都好好的?”静音不解的问道。
“那是先前,今时不同往日呀!”徐渭叹了口气:“你知道吗?胡宗宪攻下淮安府之后,天子绕过内阁,发中旨给胡宗宪,荫其一子为锦衣卫百户。而胡宗宪派人将此事告诉了吴伯仁,这分明是天子欲拉拢胡宗宪来分大都督的权,制衡大都督!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要设立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了吧?”
静音坐在石凳上,脸色如死人一般惨白,双手握在一起,青筋暴露。徐渭笑了笑:“道长,天子这件事情做的可不厚道呀,别人是过河拆桥,他是人还在河面上他就开始拆桥了。你说这件事情不是让大都督为难吗?难道把天子抓起来?还是当做没看到?所以才想到让道长您把天子身边管一管,别三天两头惹出些幺蛾子来,至少在拿下北京之前少些幺蛾子!”
“拿下北京之前?”静音敏感的抬起了头。
“是呀!”徐渭笑道:“到了那个时候,大都督就可以辞去官职,解甲归田,省的天子在宫里不安心,你说是不是呀?”
“是!”静音刚条件反射的点了点头,旋即就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赶忙笑道:“大都督功高盖世,定要公候百代,世代荣华!”
“那就不必了,现在大都督功劳也不小,天子不是照样不待见他?”徐渭笑道:“到了那个时候要是还不自觉点,指不定就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了,你说是不是呀,道长?”
说到这里,静音双膝一软,已经跪在地上,不敢吭声,静音起身将其扶起,拍了拍对方身上的尘土:“道长,这个官职你是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那就只有白刃相见,血溅五步了!你应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吧?”
静音默然半响,最后还是木然的点了点头。徐渭笑了两声,告辞离去。
数日后,一座新衙门就在神乐观的右侧建起,关内的道士们也换了人,关外的担任宿卫的军队也换了人,一切都变动的无声无息,就好像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
“为寡人报官御玺的女官呢?还有,替寡人草诏的刘学士呢?”朱载垕愤怒的向跪在地上的宫女问道。
“小人不知!”宫女连连叩首。
“快去请刘学士入观!”
宫女跪在地上连连叩首,却不说话。朱载垕的额头上暴露出一根根青筋,他正想下令将那个宫女拖下去打死,却看到静音从外间进来。
“道长,这狗杀才好生可恶,问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磕头!”
“你退下吧!”静音没有回答朱载垕的话,而是对跪在地上的宫女低声道。那宫女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倒退了两步,便转身飞快的逃出门外。朱载垕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产生一丝不祥的预感。
“陛下!”静音神色阴冷,与平日里畏畏缩缩的样子活脱脱是变了一个人:“我知道御玺在哪里,也知道刘学士在哪里!”
第四百八十五章 首肯
“在哪里?”朱载垕问道。
“御玺在臣这里!”静音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至于刘学士,已经被发配南洋了!”
“什么?”朱载垕大惊失色:“发配南洋,谁干的?寡人怎么不知道?”
“是贫道所为!”
“你——”朱载垕大怒:“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把刘爱卿流放南洋?”
“陛下!”静音沉声道:“您绕过内阁加封胡宗宪一子世袭锦衣卫百户,这诏书是刘学士所写吧?”
“那又如何?寡人贵为天子,难道这点事都不能做吗?”
“陛下您知道为何贫道会知道这些吗?”
“为什么?”朱载垕此时也反应过来了:“胡宗宪告诉你的?不,他又不认识你,应该是通过第三者,那个人是谁?”
“不错!”对于朱载垕这么快猜出事情原委,静音并不意外,毕竟这段时间自己除了传授导引之术,很少见到朱载垕本人,消息只可能是从外面而来:“陛下,这个人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为何要这么做?您有没有想过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寡人贵为九五之尊,会有什么后果?”朱载垕冷笑道。
“三天前徐相公来神乐观见了贫道,让贫道任掌玺领侍卫大臣,掌管天子宿卫、印玺、内官诸事!”
“那你就答应了?”朱载垕恶狠狠的额看着静音:“果然是功名利禄醉人心,道长你这个方外之人都躲不过呀!”
“贫道若是不答应,就换另外一个人来当了!”静音沉声道:“陛下您要是觉得贫道这个人选不好,那待会我就离开南京,退隐林泉便是!”
“且慢!”朱载垕赶忙喊住静音,他的脸上阴晴变幻,半响之后方才问道:“道长你为何要把刘学士流放南洋?”
“不是我要把刘学士流放南洋,而是有人要把他流放南洋,我不答应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就轮不到我来做!难道陛下觉得没有贫道他们就没法把刘学士流放到南洋去吗?”静音答道:“陛下您加封胡宗宪之子没什么,但胡宗宪把这件事情报给南京这边就是大事了,谁知道信里都写了什么?陛下您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好一个不识抬举的胡汝贞!”朱载垕的声音仿佛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听起来渗的慌,他看了看静音:“好,这个掌玺领侍卫大臣你要做,一定要做下去,明白吗?”
“那贫道恐怕要做些惹陛下不快的事情,否则这个大臣之位恐怕坐不稳!”
“无妨!”朱载垕笑道:“虚与委蛇罢了,若是道长寡人都信不过,那还能信得过谁?”
“既然陛下这么说,那贫道就勉为其难了!”静音慢吞吞的向朱载垕拜了拜,起身后道:“忘记了向圣上禀明一件事情,贫道的职司有掌领侍卫之责,打算今后在内廷布置卫士轮番宿卫,若是可以的话,陛下可以巡抚壮士,以慰众心!”
“巡抚壮士,以慰众心?”朱载垕听到这里,眼睛一亮,强作镇定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就依照爱卿说的做吧!”
半盏茶功夫后,静音出得门来,长长的吐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徐渭迎了上来,笑道:“道长,如何?”
“果然如相公所说的一般!圣上都应允了!”
“那是自然!”徐渭笑道:“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圣上总还是懂得,与其找个陌生人来,还不如让道长你来,再给他一点甜头尝尝就更简单了!”
“可如果真的让天子抚慰宿卫军士,会不会被其得了兵权?将来惹来麻烦?”静音问道。
“这个你无需担心!”徐渭笑道:“我派来的军校生都是从海外的藩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