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1 / 1)

丝路大亨 克里斯韦伯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抚的大权,为的就是让他扫平东南海上这些已经成为朝廷隐忧的海商,在朱纨没有完成这个任务之前,所有攻击他扰民、滥杀的折子都不会被采纳,因为天子和内阁的相公们都很清楚朱纨要完成他们交给的任务就不可能不扰民,不可能不滥杀。可一旦朱纨完成了朝廷交给的任务,对于天子和相公们来说也就没有动力继续保护他了,将其抛出去满足闽浙两省士绅的报复也不是不可以。这种权术虽然阴微,但却十分有效,这个周可成能够看出这一点,非常不简单呀!不过这样也好,既然已经与其结为盟友,那此人的势力越大,对林家也越有利了。

“取火来!”林希元从家仆手中接过点烟斗的纸媒子,将那信纸点着了,烧到只剩一角白纸方才松了手:“你回去禀告你家掌柜,他信里写的我都看过了,代我转告他,,浯屿之事不过是一时之祸,我们两家来日方长。”

“是,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你出去时领五两银子吧,是赏你的!”

“多谢林老爷”林阿水大喜,赶忙跪下磕了两个头方才退出屋外。

见完林阿水这个不速之客,林希元胸中的怒气已经出去了七八分,他让婢女送上热茶来,一边喝茶,一边等待着管家的回音。又过了约莫两个时辰,才看到管家从外间进来,他向林希元行了礼,低声道:“老爷,事情办成了,只是——!”

“只是什么?”

“那卢镗一口咬定每个人要四百两,小人害怕夜长梦多,便斗胆做主答应了!”

“四百两!这个丘八好大的胃口!”听到这个报价,林希元不禁一阵肉痛,但一想比起后面的麻烦来,能够花钱免灾已经是上策了,便强压下胸中的怒气道:“也罢,你做的不错,拖下去的确很危险。”他正想让管家退下,突然发现对方的脸色惨白的吓人,赶忙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都死了,都死了!”管家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卢镗接了那朱纨的命令,将李光头等九十余人尽数斩了!”

“什么?”林希元大吃了一惊:“你说的是真的?”

“都是真的!”管家一边抽泣一边答道:“那卢镗收了银子却说我的运气不错,巡抚大人刚刚有军令下来,将所擒获的贼首尽数斩首,以儆效尤。你稍等片刻,我将那四人也加入名单之中,一齐斩了,首级你带回去便是了!近百条人命,齐刷刷就在帐篷外面,一股脑儿都砍下来,作孽呀!”

“好一个辣手的朱纨!”林希元脸色微变:“竟然连等到秋后都不耐烦,这么快就下手!”他思忖了一下,便猜出了朱纨的用意,想必是为了雷霆手段,震慑潜在的不满分子。但依照大明的律例,除了特殊的情况,死刑的复核批准权力是在中央而非地方,死刑案件一般要送到刑部审核批准后方可执行,朱纨这么做就触犯了大明的律例。即便他作为巡抚,有令牌可以便宜从事,但毕竟这只是临阵督战,若有士卒临阵脱逃,便可临机处置,而这些被俘的海贼,又有什么需要临机处置的呢?

“你马上去一趟卢镗那里,把这些人的身份确定一下,列一张名单给我!”

“是老爷,您这是要?”

“哼,老夫要联络被杀之人的家属,前往都察院喊冤!”

第一百四十五章高层

京师西苑万寿宫,谨身精舍。

“皇爷!”麦福在精舍的台阶下停下脚步,虽然他是身为内官之首,且深受天子的信任,但最好还是不要在圣上修道精修的时候打扰。

“是麦大伴吗?”门内传出嘉靖皇帝的声音:“是夏言的案子吗?进来说话吧!”

“奴才遵旨!”麦福小心翼翼进了精舍,只见嘉靖与平常那样身着一件淡黄色的道袍,盘腿坐在蒲团上,神情轻快。他小心翼翼的跪下磕了个头道:“三法司已经出结果了!”

“嗯,喻茂坚、屠侨他们怎么定的罪?”

嘉靖口中的两人分别为当时的刑部尚书与左都御史,正是审理曾铣、夏言一案的主官,麦福深吸了一口气,答道:“喻茂坚、屠侨以为曾铣失陷城寨,掩败不报,克扣军饷,依律当斩;夏言勾结外臣,欺瞒君上,依律也当斩,不过此人乃是朝廷重臣臣,依照旧例可减刑,改为流放。”

听完麦福的禀告,嘉靖并没有立即回答,麦福跪在地上,也不敢抬头偷看天子的颜色,只是俯首跪在地上,耐心等待。过了约莫半盏茶功夫,他才听到嘉靖的声音:“荒唐,荒唐!”

麦福听到嘉靖这般说,赶忙磕了两个头,不敢说话。几分钟后才听到嘉靖的声音:“曾铣固然有战败之事,但却罪不至死。他的罪状在于交结近侍,勾结中外,这才是他依律当斩之罪;至于夏言,他虽然是老臣,但他行事傲慢狂悖,当初他为首辅时,把持言官,言官本为朝廷耳目,专听其主使。朕不早朝,他亦不入阁。军国重事,取裁私家。王言要密,视等戏玩。言官不一言,徒欺谤君上,致神鬼怒,雨甚伤禾。寡人免其官职,以为小惩。数年后念旧情起复,然其怙恶不悛,又以国事为儿戏,岂可减免?”

“是,是,奴才立刻传旨给喻、屠二位大人!”麦福听到这里,已经是汗流满面。原来外廷揣摩嘉靖心意,这曾铣才是主犯,夏言不过是牵连进去的,加之当初此人极受天子信重,后来虽然被贬官回家,几年后就又重新起复,于是便判了曾铣斩刑,夏言一个流放便是。可听天子的口气,倒是夏言才是主犯的样子,搞出这么大的乌龙来,当真是天威难测呀!

“嗯!”嘉靖重新恢复了平日里那副淡淡的神气,随口问道:“这几日朝中还有什么事情吗?”

麦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答道:“御史陈九德上书,弹劾闽浙巡抚朱纨擅杀!”

“哦!”

麦福看到嘉靖脸上露出好奇的神情,沉声道:“皇爷,陈九德奏疏里的内容,奴才还记得几句。”

“那大伴就背来听听!”

“奴才遵旨!”麦福清了清嗓门,便依照记忆背了起来:“今都御史朱纨巡视海防悉心效力,擒斩贼党甚多,臣不敢谓其无功,然其所斩九十六人未必尽为夷寇,却以军法从事,中间枉与不枉,当与不当,今皆不可知。臣不知纨何心而乃残忍至此也!”背到这里,麦福稍微停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看嘉靖的脸色,才继续背诵下去:“臣料纨之意不过谓奉有令旗牌,可以径行杀戮,然旗牌恐为督阵所设,将以激励将士,处置临阵退缩者,非用于即擒之贼,又不过谓奉有敕书,可以便宜从事,恐为随时防守,相机缴捕,非谓生杀之权得以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