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蠢货过来,自家就乱了阵脚!好,好,项公,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还是静观其变为上,莫要授人与柄!”项高想了想之后答道。
“你的意思是让士子们各自返乡?”徐渭问道。
“返乡不必,不然再要临时召集起来就太麻烦了!”项高想了想后:“不如让他们回金山卫讲谈社,就在学校里,无论是要做什么也都方便。”
“也好!”徐渭笑道:“不过金山卫距离留都远了点,怕临时有事赶不上。不如就暂时在镇江住一些时日吧?因为大米会所的关系,那边我有购置一处园子,旁边就是码头,上船去留都就是一个上午的事情,安全也没有问题!”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选择!”项高笑道:“那我就和他们一同去镇江吧?”
“就劳烦项公了!”徐渭笑道:“请项公转告诸位士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以及兰芳社都一定会成为他们坚实的后盾,绝不会让他们受一点委屈。天子圣明,即便有奸邪小人暂时蒙蔽,早晚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在这件事情上,我兰芳社要钱出钱,要人出人,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
“文长请放心,我一定会转告诸位士子的!”
将项高送出门外,徐渭立刻向站在门口守候的汉子招了招手:“文斐,你过来!”
“徐相公!”朱文斐赶忙走了过来。
“你立刻出发,去讲武堂!”徐渭低声道。说到这里,徐渭从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给朱文斐,只见封口上盖着一枚鲜红的印玺,朱文斐一看,禁不住打了个寒颤,问道:“这是——”
“调令!你把这个给大祭酒,然后调一百名二年级生全部带到镇江郊外的那个园子,小心警备,明白了吗?”
“是!”朱文斐也不多话,向徐渭欠了欠身子,便转身离去了。徐渭回到书房,在书桌旁挥笔疾书,叫来一名手下:“你立刻去下关码头,把这个给罗教的何法师,让他用最快的船把这个送到江南江北的大城镇,然后让人用揭帖发出去!”
“是!”
对于张居正来说,1564年深秋的这天是一个噩梦,他费尽心力才把衙门门口的残局收拾干净,而同来的副手海瑞却还是一副冷脸相看的模样,直到深夜他才收拾了停当,上床休息。但当第二天清晨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从梦中惊醒,张居正才发现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比起眼前的一切,昨天那些事不过是个开始。
“这些你们都是从哪里找到的?”张居正指着放在桌子上的揭帖,声音有些颤抖。
绿衣小吏小心的抬起头,与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回禀大人,在衙门门口看到的!”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这次的揭帖很多,好像满城都是!”
“什么?”张居正怒道:“当真?”
“千真万确!”另外一个小吏大着胆子答道:“小人家离鸡鸣寺不远,早上过来时道路两旁不少店铺门上都贴了这个,有几个卖早点的粥铺还有说书的讲解这揭帖,围观之人甚多!”
“混账东西!”张居正猛的一拍桌子:“快拿我的帖子去应天府尹,让他们派人追查揭帖的来历,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不必了!”门外传来了海瑞的声音,声随人入:“已经来不及了!”
“海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居正脸一板:“难道你以为这丢的只是我张太岳一个人的脸?这丢的是朝廷的脸面!”
“张大人!”海瑞冷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这丢的谁的脸面,难道我昨天没有告诉你吗?但是现在你让应天府派人去抓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糕。第一,你抓不到背后的人;第二、这件事情已经闹大了,不是应天府能够处置了的!”
“抓不到背后的人?你怎么知道?你知道背后的人是谁?”张居正问道。
“原先还不敢确定,今早出门看到这么多揭帖,就知道是谁了!”海瑞苦笑道:“留都这么大,一夜之间能够有这么多揭帖,就凭那几个士子有这个本事?如果南京都这样,你觉得江南其他城镇会如何?张大人,昨天你派衙役驱赶士子百姓,这就已经授人以柄了,若是还想用应天府强压,只会越发被动的!”
第两百六十六章 革除
“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张居正坚持问道。
“小徐相公,徐渭徐文长,我当初在江南治河的时候与他打过交道,是个极为精明能干的人物,兰芳社在江南的势力都听命于他,这次你要动讲谈社,估计是惹到他头上了!”
“笑话,本官奉天子之命,来查办江南科场弊案,怎么就惹到他头上了?难道这江南就不是大明一片土了?”
“张大人,天子让你查办江南科场弊案,可没让你让衙役驱散士子百姓吧?”海瑞反驳道:“你觉得这件事情闹到上头去,是非曲直到底在谁一边?”
张居正冷哼了一声,半响之后问道:“那我若是要缉拿那躲在幕后的徐文长呢?”
“张大人最好还是莫要莽撞!”海瑞沉声道:“当初胡汝贞为闽浙总督时得罪了兰芳社,结果其船队冲入大江,截断漕运,炮击下关,朝廷震动,你现在毫无凭据,就要缉拿徐文长,有没有想过后果如何?”
张居正没有说话,从外表很难看出此时他内心在想些什么。但海瑞并不是那种在意别人心里想什么的人,他径直说了下去:“你要查办江南科场弊案,可何者为弊?何者为不弊?你心里当真清楚了吗?讲谈社的确今科有三十九人中举,可这又不是曲中求得,为何你要一定要将其功名废去?”
“刚峰兄!”张居正终于开口了:“你秉忠亮之心,抱骨鲠之节,天下知之。但与为政之道,却是不明,更不要说见微知著,治乱于未乱了。这讲谈社那三十九名中举之士子确实学问精熟,但若朝廷坐视下去,用不了几年南直隶之士林只怕皆出自这讲谈社一家,你觉得这对于大明是好事吗?”
“太岳兄此言差矣,讲谈社的士子之所以多有中举,无非是用心二字罢了,他们能够这般,江南其他士子也可以仿效,反而可以为国家培育更多人才,这岂不是一桩美事?”
张居正脸上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刚峰兄,你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这讲谈社的办法除了他们家别人就这么容易仿效的吗?首先其社中的师范皆为江南科场中的名家,对于时文十分精通,像这样的名家光是一年的薪俸就有三百两银子,而像这样的师范在讲谈社便有二十余人,他们除却为社中讲解之外,平日里还会揣度朝中时政,分析历年来的题目,让社中士子可以有的放矢,至于笔墨纸砚,住宿衣食的耗费就更不用说了。你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