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几个字,甚至只是权贵的仆从一句话,那便什么环节都不存在了。
这就是为什么古人一心想要出人头地,因为在封建王朝,普通百姓真真是生不如死啊。
你换一个百姓在宵禁后的大街上走一走看,上去直接把你杀了也是没处说,更不要谈还大车小料的拉金银了。
很快,汪世荣便是找到了阮大铖的府邸。
如此这般深夜的到来,敲响别人的家门,这自然是一件非常失礼的事情,
所以汪世荣的来访,第一个便是引起了阮大铖府邸门子的一声怒吼。
“哪来的人,这么不懂事,有大半夜来敲门的吗?”
此时那门子睡得正香,岂料被汪世荣叫醒,这叫他如何能没有火气。
一个小小的门子,竟然是在汪世荣的面前大呼小叫,大发雷霆,样子不可一世,
若是换做往常,汪世荣又怎能容他!
但是此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汪世荣自然也是不敢有什么不满,就算心里有再大的怒火,也得压着。
汪世荣陪着笑脸,还给那门子塞银子,足足塞了十几两银子,这才是让那门子脸色好看一点。
不过这大晚上的让门子去通报,门子也是不肯,直说不方便,要汪世荣天亮再来。
这也确实是门子的实话,毕竟这时候阮大铖一定也是睡得正香,门子如果此时前去通报,打扰了阮大铖的美梦,他一个小小的门子,那也是吃罪不起。
没办法,汪世荣又是可劲塞银子,这一次又是塞了三十多两。
可别小看这三十多两岁银子,若是放在太平年间,这三十多两银子,那已经足够一户普通人家过十年不止的好日子了,
而如今兵荒马乱的,物价腾贵,一石粮食便要五六两之多,三十余两银子,也只能买五六石粮食而已,
但是物价腾贵归腾贵,百姓却并不会因为物价腾贵而手里的银子变多。
而且不但不会变多,反而会急剧的减少。
因为物价腾贵,许多百姓都是直接破产,沦为流民和乞丐。
所以这五六石粮食如果这时候拿去换婆娘,换十几个也没有问题。
换句话说,这三十多两银子,已经足够你讨几十个婆娘了。
即便是到正儿八经的人市去买小妾,那水灵灵的一个女子,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段有身段,要才华兴许还有才华,却也不过七八两银子一个而已。
那门子一开始就得了十几两银子,现在又得了三十多两,这一下可算是发了一笔小财,
看在银子的面子上,他自然也没有什么话讲,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嘛,不看僧面看银子面。
于是门子便是前去通报了。
此时的阮大铖果然是正搂着一个小妾,睡得正香。
听说有客来访,阮大铖不由得便是对那门子一阵怒喝,只把那门子吓得大气不敢喘。
不过在来之前,门子也已经是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所以他尽管比较害怕,但也不慌张。
有条不理的,门子便是按照汪世荣之前交代,说是阮大铖的故人来访,并且还是至交好友。
阮大铖问姓名,门子只说客人不交代名字,说是希望可以当面给阮大铖一个惊喜。
阮大铖疑惑之下,不由的便是在心里盘量,心说这个故人究竟是自己的哪一位至交好友?
罢了罢了,既然已经醒了,便见一面吧。
阮大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是谁,最后干脆也是懒得多想,在小妾的侍候下便是穿戴整齐,而后命门子将客人引入府中。
“学生汪世荣,见过阮大人,祝大人官运恒通,早日隆登首辅高位。”
一见面,汪世荣便是态度极其恭敬的对阮大铖拱手施礼。
阮大铖仔细端详的汪世荣许久,都是没有想起汪世荣是谁。
“如果本官记性不差的话,本官好像并不认识先生吧?”
“回大人话,以前确实不认识,但是现在我们便认识了,而且不但认识了,相信不久之后学生与大人亦将成为莫逆之交!”
阮大铖一听这话,便知自己被汪世荣戏耍了,怒道:“看先生也是熟读圣贤书之人,怎的这般戏耍于本官,打扰本官的清静,来人,送客。”
“且慢!”
汪世荣压手制止了两个正要上前驱赶自己的下人,而后汪世荣转过头来对阮大铖道:
“大人见谅,学生之所以欺骗大人,也实属无奈,但学生此次前来,为的便是送大人一场大富贵,若是大人将学生驱逐出去,日后必定后悔!”
“哦,一场大富贵,哈哈哈,,,”
阮大铖听了,颇为有一点戏谑的看着汪世荣。
“本官出生大族豪绅,这辈子都有使不尽的金银财宝,良田美眷本官亦是取之不尽,你口中所说的大富贵对本官而言,又能有什么吸引呢?”
汪世荣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大人若真的只是满足于做一个富家翁,那自然也不需要什么,可若大人想在官场上一步登天,则必需学生相助方可!”
阮大铖听了汪世荣这话,顿时便是两眼放光。
在金钱上阮大铖并没有什么追求,毕竟就像他说的,他这一辈子都有用不完的钱。
在艺术上他也有追求,但是他已经在此取得了非常大的成就。
唯独在官场上,这份追求一直孜孜不倦,但是却始终不能实现心中抱负。
第三百八十四章 口舌之利似刀剑
此时突然听闻汪世荣说他可以实现自己的心中抱负,这叫阮大铖怎能不激动,怎能不两眼放光!
但是激动过后,阮大铖又是一脸不屑的看着汪世荣,说道:“本官虽然在仕途上没有什么斩获,但是就凭你区区一介白身,难道就能助本官一步登天吗?
你这话未免说得太满,把本官当三岁孩童戏耍了吧!”
“呵呵呵,,,”
汪世荣满不在乎的呵呵笑了笑,然后郑重道:“敢问大人,定王殿下战功卓著,身份显贵,如此这般人物可谓功高盖主,极大的威胁到了皇上的地位。
但是这样的人物,为何皇上至今未曾向他动手?”
这话说的比较露骨,但是聪明人也不需要说那么多的弯弯绕子,所以汪世荣见阮大铖对自己有疑问,便是直接步入正题。
阮大铖一时没有回话,
一来此时他和汪世荣还不熟,不能说得太深。二来他对汪世荣的身份还没有确定,所以更加不可能对他说什么有分量的话。
“是皇上仁慈吗?还是说皇上跟本就不敢动手!”
见阮大铖没有回话,汪世荣咄咄逼人,便是再一步紧逼道。
这话那可是犯忌讳的话,即便把汪世荣拉出去砍头也不为过。
“先生究竟是何人,为何一再口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