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霍殷抬眸快速扫过天网的监控页面。

　　就见灵云市外的战场。

　　兽潮看上去仍旧凶猛无比, 无数的士兵浴血奋战，最后的防线却摇摇欲坠。

　　在之前的几轮打击之中，灵云市因为有两只大妖指挥, 所以死亡的变异动物是最少的。

　　而在这三个小时内, 陈月一直追着两只大妖的位置砍, 倒是勉强让两只大妖无法分心指挥

　　可这种骚扰战术, 只是让灵云市的状况不向着深渊滑落。

　　兽潮在前面几轮中保存下来的实力, 还是让它们在这三个小时内占尽上风！

　　而此时, 陈月也因为体力消耗过大，攻击的频率和威力都肉眼可见地下降。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两只大妖已经能分出一点心神，稍微指挥一下战场。

　　这让灵云市的防线更加摇摇欲坠。

　　这样乍一眼看过去, 任谁来都会觉得兽潮迟早能拿下胜利。

　　可这个时候, 两只大妖却做出了一个非常反常的动作。

　　它们竟然正在飞速朝着战场后方移动，似乎是想要逃跑！

　　霍殷眉头轻挑, 心中对于这两只大妖的评价又多几分猜测：【如果它们的目的真是逃跑的话，那它们的智慧和直觉, 已经超越了九成的人类。】

　　此时此刻，虽然革命军这方的战局看似糜烂。

　　但霍殷非常清楚。

　　在天黑之前，是这群变异动物最后逃跑的机会！

　　是的, 这场兽潮很快就要结束了。

　　而且将会是由革命军这方主动结束, 并且会是一场巨大的胜利！

　　这场兽潮从开战到现在, 天网总共释放雷霆海六次, 让变异动物的数量从五百万锐减到两百万。

　　如今扣除捕捉大妖所消耗的能量，天网最少还能再释放五次雷霆海！

　　也就是说, 只要掌控好时机, 最后的胜利势必属于革命军。

　　而这最好的时机…自然就是在光与夜交替的那一瞬。

　　在夜行动物的战斗力飙升之前, 发动最后的决战。

　　这也是革命军唯一的、最后的机会！

　　因为这么长时间的激烈战斗，兽潮死了那么多，士兵们的体力、精神力、灵气，都已经是强弩之末。

　　一旦让战争在夜晚形成一场拉锯战，那这来之不易的优势，就会彻底化为虚无。

　　所以，霍殷一直在认真计算和等到着这最后的时刻。

　　却没想到，那两只大妖竟然如此敏锐，这么快就察觉到真正的局势不对劲，转头就跑。

　　霍殷盯着天网上，那两个逃跑的红点看了几眼，神色十分淡定：【就让它们跑吧。天网盯紧一点，这两只大妖可能不简单。】

　　【试着追踪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它们的来历。】

　　这场兽潮来得非常蹊跷。

　　霍殷心中始终藏着一丝疑惑和古怪。

　　如果能从这两只大妖身上找到原因，那就再好不过了。

　　小安连连点头：【没问题~】

　　它轻轻敲击键盘，将这两只大妖列入天网的重点追踪名单。

　　此时天网的功能已经比以前完善太多。

　　就算现在在监控前线战场，也能够分出足够的能量和算力，去追踪其他方向。

　　就这样。

　　那两只正在夺命狂奔的大妖不知道，自己这“明智”的选择，反而让自己成为了一条鱼饵。

　　它们要付出的代价，恐怕比之前被抓住的大妖还要惨重！

　　十分钟后。

　　两只大妖终于跑到兽潮的最后方，显露出它们的“庐山真面目”。

　　小殷一看到这两只大妖的模样，一双大眼睛都瞠圆了：【博士你快看！这两只大妖！你肯定喜欢！】

　　【嗯？】夏安此时正一边制作天网球，一边研究着陈月的施法数据。

　　听到小殷这么说，勉为其难地抬眸一瞄。

　　结果这一看。

　　他原本兴致缺缺的表情，瞬间就像是开了花的小太阳：【这什么玩意儿？双头犬？！快，抓回来给我！！】

　　就见那藏匿了许久的大妖，是一条十分彪悍的大黑狗。

　　而且这黑狗的脖子上，竟然长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大脑袋！

　　小殷看夏安果然感兴趣，顿时得意地摇头晃脑：【这就是灵云市外指挥的两只大妖，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形态，这是我的第一个发现的哦~】

　　咳，实际上，小殷从天网获得的信息，是跟小安完全同步的。

　　但谁让小安傻乎乎地没有主动提醒博士和上将呢？

　　这个功劳，那自然是属于它一个人的！

　　夏安没注意到小殷这明目张胆地邀功，全副心神都落在了这只奇怪的大黑狗身上。

　　他连忙打开天网传回来的，黑狗的鉴定术扫描数据，同时有些疑惑地呢喃：【这明明是同一只动物，天网怎么扫描成两只大妖了啊？】

　　他这话刚说完，就从鉴定术的数据中发现了原因。

　　原来是这条大黑狗的两个脑袋中，分别蕴含着两股不同的妖气，连妖纹也都是截然不同！

　　天网定位和扫描没有登记在册的生物，主要就是靠分辨其体内的超凡能量、妖纹样式。

　　这样一来，难怪会傻傻分不清了。

　　这就像是同一个人，开着两个小号上网。

　　如果不仔细查的话，还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分辨出来！

　　夏安将天网的这个小小缺陷记下，准备到时候进行个小更新。

　　然后，就全神贯注投入到了大黑狗的是数据当中。

　　他越看，那表情就愈发兴致勃勃和意味深长：【这黑狗，有点东西啊。两个脑袋里不同的妖纹，只是完整妖纹的一半。另外一半，竟然能够无缝连接到身体里，两个妖纹共用！这是怎么做到的？】

　　这可不仅仅是连体狗这么简单的概念。

　　因为同种类的生物，所有的身体组织都是可以移植共用的。

　　可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妖纹，有50％的部分是一模一样的…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就像是让水和火互相交融…没点本事还真搞不来啊！

　　夏安越看，目光就愈发灼热，甚至连天网球都忘记继续制作了，彻底沉浸到对于大黑狗数据的研究当中。

　　十分钟后。

　　夏安精神陡然一振：【这段数据…有意思啊！】

　　他目光格外炽热地看向两个妖纹交汇的那段数据，终于看出了一点端倪：【这段数据不是先天生成的，是被人强行加进去的！】

　　夏安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这点端倪！

　　小殷疑惑地歪头：【博士，这段数据不是跟其他数据没什么区别么？你怎么看出来它是被强行加入进去的？】

　　夏安斩钉截铁：【因为这段数据是不正确的！】

　　小殷顿了顿：【啊？】

　　夏安比手画脚地解释道：【你看这一根线，还有这一根、这一根…在以前的数据库中，从来没有出现过类似的排列组合！】

　　这种情况，夏安其实也没有明确的证据，只是拥有一种格外强烈的直觉！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

　　夏安对鉴定术的数据的了解，就像是新手完全没有翻译书去学习汉字。

　　他看过非常非常多的汉字组成的正经文章，虽然大部分内容都看不懂。

　　但这样大量的阅读，让他已经产生了一种特别的直觉和语感。

　　他大概能猜到，这段文字是属于那一篇文章的，那段文字又是属于哪一篇文章的。

　　在这种情况下。

　　此时被夏安圈出来的这段数据，就像是用一堆汉字，随即组合出来的段落。

　　这不是真正的文章，而是拙劣的模仿！

　　不…其实也不能说是随机组合的文字。

　　应该说是一个同样对汉字不太了解的人，凭借自己那半吊子的知识和经验，提取关键字胡乱组成的一段文字。

　　如果是熟悉汉字的人看到这段话，或许能连蒙带猜，勉强读懂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这段数据，跟周围的其他数据确实是链接到了一起，并且形成了某种非常重要的功能。

　　它让两个不同的妖纹汇聚在一起，共用了同样的符文！

　　如果夏安对推测是正确的话。

　　那…

　　【这只双头犬，很可能是被人为制造出来的！】夏安拍案而起，目光凝视着半空中的智脑屏幕。

　　他思绪已经不受控制地开始飞速转动：【这双头犬是谁制造的？TA为什么要整这样的活？这两个狗头能让变异动物更加强大么？】

　　【可是…TA整的这个活好像也不怎么样的。那家伙的实力应该说强不强，但说弱也不弱…好像有些偏科啊？】

　　TA能将两个五阶大妖缝合在一起，而且两只狗的妖纹运行起来也没啥副作用。

　　从这一点上来看，TA对妖纹、符文等研究进度，应该比夏安深入许多。

　　可TA这缝合的方法，却又多少有些粗暴和拙劣。

　　夏安现在盯着这段数据看，越看越觉得像一大块丑陋的疤痕。

　　一点都没有科技的美感。

　　这种情况，基本可以断定TA也是个科研新手，并不会超越夏安太多。

　　当然。

　　对于夏安来说，纵使对方的手段再拙劣，那也拥有极高的研究价值！

　　只要他能将这个手段破译，那说不定就能将对面所有的技术和理论都给复制过来，然后再研究完善…

　　到那时候，又是一条新的超凡之路啊！

　　夏安越想越迫不及待。

　　他通过那条双头犬，来反向破译这一段数据！

　　短短几分钟。

　　夏安已经想好接下来的所有实验计划。

　　结果…

　　他一抬头却发现，那只双头犬还在广袤的大地上自由地奔跑。

　　夏安：“……？”

　　他不高兴地皱眉：【怎么还没抓回来？】

　　小殷眨眨眼睛，不着痕迹地轻轻哼唧一声：【刚刚我已经回答过了，你又没听到。上将说要用它们当鱼饵，看看它们背后有没有人在搞鬼。所以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夏安：“……”

　　行吧。

　　要是能将那幕后黑手一网打尽，那更加省事儿。

　　夏安这点大局观还是有的，只是有些欲.求不满地轻哼几声：【那等找到之后，就立即将这条狗，和背后的东西全都给我绑回来！】

　　小殷这才又优雅地行了个礼：【遵命。】

　　夏安没理会小殷这奇怪的腔调，重新捡起天网球，开始机械式制作起来。

　　这个时候。

　　已经垂到地平线之下的太阳，只剩下最后一缕微光。

　　而边境的城墙上，已经齐刷刷挂出了一排排巨大的探照灯！

　　在这密集的灯光照射下，整个战场亮如白昼。

　　就算是夜行动物想要突袭，也绝对不会让它们有任何的视野优势！

　　然而，这客观的环境劣势可以通过科技改变，可士兵们的身体状态却无法改变。

　　经过这一个白天的激烈战况。

　　前线十亿士兵，一个个全都已经是负伤状态。其中有五亿人已经重伤昏迷，彻底失去战斗能力。

　　剩下三亿人，靠最后一口气维持清醒，在前线勉强支撑。

　　而另外情况好一点点两亿人，也已经到了负伤力竭的边缘，随时都可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

　　就连那群原本只是来打杂的高中生，此时也已经满身是血。

　　战场上，一只十米高的大象被切割放血，渐渐没了生息。

　　而它的尸体旁，站着一群五官还明显很青涩的高中生。

　　但此时此刻，他们浑身浴血，连脸上也是一片脏污，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伤痕。

　　他们的神情和眼神，已经褪去了在学校时的天真与热血，化作了跟这个年纪不符的坚毅与疲惫。

　　他们站在大象尸体旁边，抬头就好像看到一堵墙，什么都看不清。

　　此时此刻，那喧嚣的战场似乎一下子远离。

　　可呼啸的狂风带来的血腥味，却又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他们——这里很危险。

　　这让他们的神经在放松和紧绷之间不断徘徊，一个个全都连喘气的力气都快耗尽。

　　随时都有可能在松懈的那一瞬间，直接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就在这时。

　　天穹最后一缕太阳光彻底消失。

　　霍殷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发出一个最简短的指令：【放。】

　　话音未落。

　　“呜呼——”

　　战场上再度卷起一阵狂风，无数的雷霆在头顶汇聚。

　　变异动物看到这一幕，一个个表情都格外惊慌失措，甚至有不少动物的脚步已经下意识往后退。

　　雷霆海的威力，如今还活着的变异动物，有哪个不晓得的？

　　只要雷霆海一出，就意味着变异动物即将大片死亡！

　　现在它们只有两百万的数量，按照之前的雷霆海范围来看…

　　它们起码有1/4，甚至是1/3的几率中招！

　　变异动物的智商虽然还算不清这么简单的概率，但它们危险的直觉已经在疯狂跳动。

　　会死！

　　快逃！！

　　这一刻。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兽潮，竟然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

　　反观革命军这边。

　　大家在看到熟悉的雷霆之后，不由精神陡然一振。原本疲惫力竭的身躯，一下子就充满了能量。

　　只要还有雷霆海，他们就能杀！

　　他们就有信心干死这无穷无尽的兽潮！

　　“轰隆隆——”

　　迅猛的雷霆狠狠砸下，几乎要贯穿整个战场。

　　而刚才还疲惫不堪的士兵们，也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气势汹汹地举起屠刀。

　　杀！！

　　半个小时后。

　　场上还活着的变异动物，只剩下一百五十万。

　　但也有将近两个亿的革命军士兵耗尽体力，不得不退出战场。

　　而剩下的人，也只靠最后一点顽强的意志力在强撑。

　　毕竟，切瓜砍菜多了都会累，更何况是那么大只的变异动物！

　　霍殷扫了一眼众人的情况，没有犹豫，再度让第二道雷霆海落下。

　　又过半小时。

　　兽潮只剩下一百万。

　　这个数量，分摊到那么漫长的边境线。

　　城墙上的士兵，终于第一次看到了兽潮的尽头。

　　“没了，后面没了！”

　　“啊啊啊兽潮终于要结束了，杀！杀穿这群畜牲！”

　　“冲鸭！！”

　　“轰隆隆——！”

　　伴随着第三道雷霆海落下。

　　所有还能动弹的士兵，如狼似虎地冲着所有昏迷的变异动物砍去。

　　又过半小时。

　　兽潮只剩最后五十万。

　　可这个时候，战场上除了霍殷和陈月之外，已经没有一个人能动弹了。

　　他们甚至连眨眼的力气都已经耗光。

　　最后还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力和求生欲望，硬生生互相搀扶着回到城墙之内。

　　而且就算是陈月，一柄弯刀都已经砍到卷刃，神色也疲惫得像是社畜加班加了个通宵一样。

　　这最后五十万兽潮，难道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吗？

　　他们…要输了吗？

　　大家脑海中迷迷糊糊响起这个念头，但却又连绝望的力气都没有。

　　霍殷却不慌不忙：【开启天网城墙，让大家休息半个小时。】

　　一轮雷霆海的能量换作天网城墙，能保护边境半个小时。

　　正好，他们还有最后两道雷霆海的能量。

　　半个小时后，将是最终的决胜时刻！

　　霍殷手起刀落，砍掉了周边最后一只变异动物的脑袋。

　　此时宝民市的城墙外，变异动物只剩下最后一万只不到。

　　这一万只变异动物，体型最小的都有五米高。

　　霍殷站在一堆尸山当中，那将近一米九的高挑身材，都显得格外地“娇小”。

　　可周围那群高大的变异动物，却没有一只敢小瞧霍殷。

　　甚至霍殷一个眼神瞥过来，它们就已经惊慌失措地拼命地逃离，被吓得恨不得原地挖坑将自己埋起来！

　　霍殷随意扫了一眼，倒是没有将这一万只变异动物全部杀光光：【走吧，送我到金济市。】

　　这一万只变异动物，等会儿甚至都不需要开启雷霆海。

　　只要交给城墙内的士兵，一人一个雷电术，都能活生生将它们砸死！

　　霍殷没有浪费时间，让天网护罩用最快的速度，将他送到隔壁的城市。

　　然后，在其他人休息的半个小时内，继续大杀四方！

　　未央市时间，晚上8：47分。

　　此时原本繁华的城市，只剩下那几间重要的工厂还亮着灯。

　　城市内大部分无法上战场的老幼，都聚集在了工厂中。

　　大家一边努力工作，一边忐忑地等待着前方战场的消息。

　　从早上兽潮来袭的消息传开之后，所有留守市民的一颗心，都已经被提了起来。

　　有的人担心自己在前线的子女、父母；

　　有的人忧心若是前线顶不住，那他们这群人…就会成为待宰的羔羊！

　　众人心思各异，但此时此刻都有一个共同的愿望，就是期盼战争胜利、期盼他们能度过这个前所未有的难关。

　　在这样忐忑不安中，秒钟嘀嗒的声音，都显得那么清晰、刺耳。

　　晚上9：03分。

　　忽然。

　　革命军境内所有城市的喇叭、音响，同时传出一道所有人都格外熟悉的声音。

　　霍殷：【战争已经结束，我们赢了。】

　　“……”

　　大家听到这句话，第一反应都是愣了好几秒。

　　然后。

　　巨大的欢呼声，在三秒后彻底响彻夜空！

　　赢了！他们赢了！

　　革命军赢了！

　　在这个夜晚，没有什么能比这一句话，更能让所有人的心神激荡！

　　特别是那群无法上战场的初中生。

　　在听到这一句话的瞬间，所有人都再也憋不住，直接从工厂冲到大街上。

　　“赢了，我们赢了啊啊啊！！”

　　……

　　“赢了。”诸葛白身体终于松懈下来，瘫倒在椅子上。

　　这场战场，他爸妈、张扬、姑父姑母…

　　整个家族的人，就只剩下他和爷爷奶奶三个人留在后方。

　　从兽潮开始之后，诸葛白就再也没办法静下心来搞研究。

　　这格外煎熬的一天，总算过去了。

　　只是…

　　诸葛白很快收到一条官方发过来的短信，原本松懈下来的表情陡然一僵，脑袋忽然陷入一片空白。

　　他的三叔，爷爷奶奶最宠爱的幼子，刚刚年满35，在战场上牺牲了。

　　这场战争，革命军赢了。

　　而且还是一场彻头彻尾大胜。

　　因为面对五百万的兽潮，革命军十亿士兵，最终只牺牲了不到五万人。

　　这个数字、这个成就，不管放到任何时代、任何一场战争，都是绝对纯粹的大胜。

　　但是，生命从来不是这么冰冷的数字。

　　这场战争所带来的阵痛，或许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渐渐淡化。

　　三日后。

　　城墙外那堆积如山的变异动物尸体，终于全部清理干净。

　　值得庆幸的是，超凡能量似乎有防腐的功能。

　　这三天时间，那么多的动物尸体，几乎没有怎么腐烂。

　　于是乎尸体完好的，送去肉类加工厂，就是最好的食物来源。

　　已经变成肉泥的，那就跟泥土一块铲走，送入化肥加工厂，也一点不浪费。

　　当然，除了动物尸体之外。

　　所有牺牲的烈士，也全都从战场回到了后方，暂时停留在他们生前的家。

　　霍殷在未央市划了一个烈士陵园，目前已经开始动工。

　　霍殷站在夏安研究所的天台上，遥遥仿佛能看到烈士陵园那边的尘土飞扬。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夏安，眼帘微微低垂：“安安，到时候跟我一起去主持烈士葬礼吧。”

　　“啊？”夏安抬眸看了他一眼。

　　如果是在平时，夏安肯定一口拒绝的。

　　但霍殷从前线回来之后，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夏安以前感觉不到霍殷的情绪。

　　现在感觉到了，却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他想了想，没有拒绝霍殷：“行吧。”

　　霍殷脸上扬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抬手揉了揉夏安的脑袋，没有说话。

　　两人并肩站在天台上，气氛静谧得融洽又安详。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间、普通的小辰 1瓶！爱你们么么哒！

　　登临新彼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