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加征商税,他们是绝对不乐意的。
很快,曹操等人的反击在预料之中到来了。
郭鹏再次接到了大量表奏。
关于新的一批官员贪污渎职的报告。
是曹操和王粲等人的反击,专门针对上一批进攻所进行的反击。
双方颇有些撕破脸皮针锋相对的感觉。
揭露对方的贪污,渎职,还有仗势欺人,欺压良善等等不法行为。
一桩桩一件件,让郭鹏有一种自己身边的官员全部烂掉了的感觉。
不过对照着临淄营的密报,郭鹏发现这里头也有为数不少的诬告和编造,亦或是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没有的事情说成有,正常的操作被颠倒黑白变成了罪行,一些小小的过失被添油加醋变成了贪污大罪。
最典型的一件案件就是延德二年八月的一件案件。
兖州陈留郡的一个县令是某礼部官员家中子弟,被报告审查一桩伤人案件时收了伤人者的贿赂。
因此,他污蔑了受害者是主动动手的那一方,对受害人不管不顾,使得伤人者逍遥法外。
这是重罪,理当重罚。
而临淄营调查报告显示,这起伤人案件的起因是两个农户因为家中孩童互相跑到对方家中田地里踩坏了一些还没有收获的粮食。
双方家长愤愤不平,都认为自己受到的损失比对方大,遂起了争执,争执越来越大,章,搞了一通收受贿赂然后欺压良善冤假错案之类的操作。
说这个县令业务水平不强,胆子却不小,收了贿赂,所以颠倒黑白,应该严惩。
强烈要求按照魏律,将其革职,废为庶人,家中后人禁锢三代。
然后还着重提起这人在礼部有靠山,未来成为郡守或者调入中央都不难,要给他上眼药,给他整个家族上眼药。
分明是简单的民间纠纷,县令处理得也非常得当,之后那两只鸭子是农户为表感谢相送,可是这一通操作之后,立马就变了味道。
收受贿赂搞冤假错案。
一旦情节严重,这放在魏律里面是绝对的死罪,就算是最轻的也是要革职的。
厉害,实在是厉害。
曹操和王粲手底下有能人啊。
要不是郭鹏这里有临淄营的案件备份,搞不好还就真的相信了,又要派人去调查取证。
九百一十九 可以扩大战争范围了
崔琰等人攻击王粲曹操等人不遗余力,王粲和曹操等人的反击也相当犀利。
互相泼脏水,互相诬陷,互相颠倒黑白,大搞无中生有。
果然,天下乌鸦一般黑,官僚就是官僚,本质不改。
只能说有些人的立场和利益与郭某人相符,所以郭某人借力打力,太极推手玩得很6。
可无论是王粲,还是曹操,亦或是崔琰,虽然立场不尽相同,但他们从来也不是一头纯洁而无辜的羊羔,而是一个个心思深沉的黑乌鸦。
不错,不错,有点官僚的样子了。
郭鹏把这些人的这波操作摆在了郭瑾面前,仔细的教导他,让他看清楚这里头的门道。
“看到了吗?涉及到政争层面,事情是否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事情太多,没有人能一件一件全部核实,这太耗费精力了。
他们不知道临淄营就是做这件事情的,所以为父稍微比较一下,就能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修改,冤枉了谁,又真的戳中了什么。”
郭鹏指着两份完全不一样的表章给郭瑾看。
一份是内阁官员的上表,一份是临淄营针对此事的调查报告。
郭瑾对比了一下,心中深感惊讶。
“这样的事情,事关人命和一家三代人的前途,这难道也是可以胡乱构陷,然后上报到天子面前的吗?舅……曹首辅和王尚书居然做出这等丑事……与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郭瑾十分愤怒。
“没有区别,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郭鹏对这些人赋予了一个准确的性质定义,然后开口道:“史书中不记载这些事情,不代表没有,史书上记载关于政争的只言片语,内里有多少次诬告和多少次构陷,谁知道呢?
每一场政争之中,到底有多少人含冤入狱甚至丢掉性命都不得而知,也不可能为后人所知,因为政争不分对错,只分胜负,阿瑾,你要记住,政争,是没有对错的。”
郭鹏指着这两份奏表。
“只有结果。”
“父亲,结果是……”
郭瑾看着郭鹏。
“加征商税。”
郭鹏开口道:“除此之外,谁没有被冤枉,谁被冤枉了,谁逃脱了惩罚,谁含冤而死,都不重要,如何有利,就如何来,至于真相,重要吗?对他们来说不重要,对咱们父子来说,更不重要。”
“……”
郭瑾默然无语。
郭鹏摇了摇头,走上前,搂住了郭瑾。
“阿瑾,若要驾驭朝堂,你需要有两只眼睛,一只眼睛用来看群臣的奏表,另一只眼睛用来看临淄营的密报,然后权衡一下,做出最符合你自己的想法的决定,不要被任何一只眼睛所左右。”
郭鹏指了指郭瑾的两只眼睛:“眼睛只是负责看,脑袋才负责想。”
郭瑾默默点头。
过了一会儿,郭瑾忽然抬起头看向了郭鹏。
“父亲,若有朝一日,临淄营的密报也不可信了,该怎么办?”
郭鹏微笑。
“你为什么会认为,临淄营的密报也会不可信呢?”
“临淄营有密探密报之权,完全不受节制,他们虽然是父亲所驯养,但是一样有眼睛,一样有耳朵,一样有嘴巴,也有人的欲望,他们若出于欲望与朝臣同流合污,又该如何?”
郭瑾十分认真的看着郭鹏。
郭鹏脸上的笑意更胜。
“你就那么相信为父迟早会把临淄营放在明面上?”
“父亲教导过儿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临淄营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
郭鹏满意的点了点头。
“没错,临淄营藏的住一时,藏不住一世,迟早是要摆在明面上的,当然这不是最要紧的,最要紧的,是不能眼睛被人遮住了还以为是天黑,阿瑾,咱们看起来只有两只眼睛,但是还得多留一个心眼。”
“父亲的意思是,再组织一个和临淄营差不多的部门,钳制临淄营?”
郭瑾似乎明白了。
“你会这样选择吗?”
郭鹏笑着看向郭瑾。
郭瑾想了想。
“父亲觉得儿子做得不对吗?”
“不,你做的当然对,有些事情尽管还没发生,但是我们必须要未雨绸缪,可是阿瑾,你怎么就知道为父没有提前准备好那个专门对付临淄营的临淄营呢?”
郭鹏微微一笑,走到自己的书桌前,打开了桌上的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叠纸递给了郭瑾。
“父亲,这是……阎柔的踪迹?竟如此详细?”
看着纸张上所写的一切,郭瑾相当惊讶。
“临淄营中营,直属为父,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