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4 章(1 / 1)

东汉末年枭雄志 御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利益的天平上作比较。

根本不需要选择,不是吗?

曹纯,曹洪,赵云。

三人里里外外统辖着一万军队,把雒阳围的水泄不通,严严实实。

对外说是保卫帝都,实际上,就是负责监视看管这里的政治犯们,不让一个人,哪怕是一个人逃脱。

荀攸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和任何言论,都会在第一时间被郭鹏知道,在这座雒阳城里,郭鹏的眼线无处不在。

这位空前强大的可怕君主将会把他的意志贯彻到天下的每一个角落,雒阳,根本不要想着可以逃脱。

亲情与血脉交织而成的羁绊与利益的纠葛,到底,荀攸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荀攸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

躲在家里悄悄的差点把眼睛哭肿了之后,荀攸做出了最正确的抉择。

强权之下,没有他挣扎的余地。

他找到了曹纯,宣布了自己的决定,宣布了自己放弃荀彧的决定,要求曹纯配合,曹纯当然答应。

于是就在大殿之上,荀攸做了最后一次努力,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救下更多的人。

可是那些依旧冥顽不灵的人,是救不下来的。

有些人其实看清楚了当下的局势,洞悉了郭某人之心,但是他们根本没想着活。

和荀彧一样,总有一些人是愿意为了理念而死的。

荀攸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们和荀彧一起被拖走。

那一刻,荀攸知道,郭鹏的步伐,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他已经成为了帮凶,事实上的帮凶,无可辩驳的帮凶。

三辞三让的标准戏码就这样开始了。

荀攸过关了。

但是这还不够,郭鹏还觉得不够。

对于拥有深厚中央传统的颍川士人来说,远远不够。

所以他把陈纪喊来了,他要问问这位硕果仅存的上个世代的颍川士人领袖,问问他,到底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的。

六百九十六 嘿,史书

接到了郭鹏的召见,陈纪颇有些忧虑。

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来到了郭鹏的书房,和郭鹏面对面跪坐在软垫之上。

他们中间隔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一只小铜炉,点着熏香,几缕幽蓝色的烟雾穿过小铜炉鼎盖上的空洞,固执的向上飘。

时间倒退数百年,这是春秋战国时代君臣问对的标准模式,汉承秦制,这样的习俗也被保存下来。

郭鹏很喜欢这种模式,觉得这种模式很有些逼格,所以他和他所看重的谋士们问对之时,都是用这种模式。

眼下也一样。

他亲手为陈纪倒了一杯饮料,递到了陈纪的面前。

陈纪连忙道谢。

“陈公无需多礼。”

郭鹏微微一笑,开口道:“陈公是跟随我一路走来的老人了,我一路走来,陈公不辞辛苦的相助,我感激不已。”

陈纪忙道:“些许微末之功,老臣不敢居功自傲。”

“哈哈哈哈,陈公何须如此?”

郭鹏从怀里掏出了一份竹简握在手里,笑道:“有些事情,外人需要避讳,可陈公德高望重,何须在意?陈公且宽心,我对待陈公是没有任何避讳的。”

郭鹏说出这些话,陈纪觉得很有些不理解,也算不上宽心,而且郭鹏刚才一直拿在手里的那份竹简

什么意思呢?

陈纪没有说话。

少倾,郭鹏再次开口了。

“有件事情,不知道陈公是否听说过。”

陈纪忙道:“魏公请说。”

“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

郭鹏把手里的竹简放在了案几上:“还请陈公过目。”

陈纪有些疑惑的伸手把这封竹简给拿了起来,解开了绳索,细细阅读起来。

“说起来,这件事情也着实让孤有些奇怪。”

郭鹏端着水杯,喝了一口清甜的饮料。

陈纪正在缓缓阅读竹简上的字。

这份竹简是雒阳留守、尚书令荀攸送来的。

“孤是没有想到的,陛下要晋封孤为魏王的事情,这可不是孤主动提出来的。”

陈纪读着读着,读完了简单的开场白,再往下一看,忽然心里一紧,眉头一皱。

荀攸记述,说小皇帝要晋封郭鹏为魏王,结果荀彧主动站出来反对,对郭鹏多加污蔑。

魏王?

荀彧反对?

“孤也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对孤的用心产生怀疑,甚至觉得孤居心不良。”

陈纪逐步阅读到了朝堂争端的部分,读到了荀彧屡屡反驳荀攸的提议的部分,额头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心跳开始加速,嘴唇变得有些干。

“孤更没有想到,居然有人会当堂说,孤昨日为魏公,今日为魏王,明日”

郭鹏放下了水杯,嘴角带着一丝笑意,冰冷的视线锁定在了陈纪的身上,缓缓开口。

“就是魏帝了。”

此时此刻,陈纪正好读到了荀攸书写的关于请斩荀彧,以正视听的最后部分。

那一瞬间,陈纪的瞳孔一缩,呼吸一滞,背后瞬间冒出了大量冷汗,内衣快速被冷汗浸湿。

与此同时,他的手一抖,竹简掉落在了身前的案几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而后又掉落在了地面上。

陈纪的嘴唇颤抖着,身体颤抖着,似乎连灵魂都在颤抖。

郭鹏面色不变,笑容不变,眼神愈发的冰冷。

“陈公,你说,明日,孤,就要变成魏!帝!了吗?”

陈纪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十分短促,心跳不断加速,只觉得一股寒气由头到脚由里到外,使他遍体生寒。

“老老臣以为不不是的”

陈纪的声音因为颤抖的身体而变得颤抖,变得断断续续的。

他忽然注意到,似乎从方才开始,郭鹏的自称,从一贯的我,变成了冰冷的孤。

“陈公以为不是?”

郭鹏依然笑着,缓缓开口道:“可为何荀若却觉得是呢?陈公,孤记得,荀若和陈公好像关系不错,荀氏和陈氏,关系似乎也不错,长和荀若之间的关系,似乎更不错,是吗?”

那一瞬间,陈纪的身体僵住了。

而后,几乎是转瞬之间,陈纪离开了郭鹏的面前,跪着倒退膝行数步,一个大礼拜伏于地。

“魏公!绝无此事!”

陈纪颤声道:“自从荀若反对魏公封公以来,陈家,陈氏,就已经知道荀若居心不良,就再也没有和荀若有任何的来往!绝对没有!”

“哎呀,这可不好。”

郭鹏的眼神冰冷依旧,嘴角笑意却愈发灿烂:“荀陈二姓很早就开始交好,彼此之间亲密、联姻,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要是因为孤的问题而使得两家不再亲密,那岂不是孤的过错?

荀氏和陈氏都是我汉著姓,两家亲密友好,互通有无,乃是我汉学术得以发展的重要基石,若是因为孤的原因,使得我汉学术不得发展,那孤,岂不是千古罪人?这个罪责,孤,可担待不起。”

郭鹏满脸笑意,语气轻松,似乎在和陈纪聊家常。

可是这话说给陈纪听,陈纪听来,句句都是诛心之语,要命之言。

陈纪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