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彻骨的寒凉,一道金光缓缓流进若离体内。
若离猛的放开手,退到一边。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想着给她温暖,若离心间的苦意更深,如今她闯下这等的祸事,师父一定对她很失望吧?
而身后的众人什么都做不了,也是站着不动,只期盼苍天神兽快些苏醒,毕竟帝君的血太过珍贵,即便苍天神兽再宝贵,难道还能比帝君更重要吗?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淌,每个人都屏息以待,终于一道微不可闻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最先反应过来的若离连忙拉过泽言的手,手掌蓝光闪烁,附在他左手手腕处,然而她发现,泽言的血她也是止不住,急急忙忙间手被握紧了一只微凉的大手中。
她分明听见了泽言一声无奈的叹息,可从他的眼眸里却寻不到任何情绪,让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
放掉她的手,泽言右手掌金光闪闪,拂过手腕处,血口恢复玉白色,不留一丝痕迹。
果然,师父刚刚的叹息是嫌弃她笨,然而此刻,她却没有争辩的念头了,她还有何脸面面对师父?
境北也是松了一口气,要是若离出了什么事,他家那口子不知道要怎么闹了。
太好了,只是不知若离为何要取苍天神兽的精血,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定然是不会说了,还是日后找个时机问问。
本以为是北冥怨灵又来残害神兽,没想到居然是若离,自从上次琪心遇害后,那怨灵就再没来过了。
他正想上前同若离说几句话,可当他望向他们刚刚在的地方时,已是无人影了。
空中传来泽言清冷的声音,“今夜之事,切勿外传。”
洛阳迟疑了片刻,看着境北问道,“这...帝君的意思是不外传,那微臣需要向天君禀报吗?”
境北斜眼看了洛阳一眼,故作严肃道,“切勿外传,你难道连帝君的话都敢不听吗?”
一听境北说他胆敢忤逆帝君的意思,洛阳一张略为黝黑的脸都有了一瞬间的煞白,慌张的看了看四周,“不,不是,微臣不是这个意思,殿下可不要冤枉了臣下。”
为自己辩解的同时,不住的擦着额头上冒出的冷汗,忤逆帝君,那还能活着吗?可是这件事情不告诉天君,万一哪天追究下来了,那他还不是一样会倒霉吗?
但是,帝君可是比天君还可怕的存在啊!
想到这里,他连忙神色严肃的对着手下的天兵神将说道,“记住帝君的话了吗,不许外传!谁胆敢说出去半个字,天雷处罚!”
“是!”
清辰宫,静檀殿内。
泽言坐在椅子上,抬眸看了若离片刻,才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他的唇本就淡如樱瓣,刚刚又放血给苍天神兽续命,此刻的唇瓣有些苍白,若离心中一拧,仍旧倔强的说,“不为何。”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吗?”泽言一字一顿的说道,显然是有几分怒气了。
苍天神兽的精血对她来说充其量可提高修为,虽然若离是顽劣了些,但她还不至于用这种下作的方法。
她的品行,他还是有所了解的。
在慕归神山时她只字不提,他考虑到她可能另有隐情,不便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可回到了清辰宫她还是不说,这究竟是为何?
难道在她的心里,他这个师父是如此信不过的吗?
“师父,你快回去歇息吧,我,我无话可说。”若离垂眼看着泽言微微握起的手,心间如压了万斤沉石。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他,因为不想暴露女儿身的秘密而屈服于静檀吗,她能说吗,她可以说吗?
泽言双眸微眯,站起了身子,负手而立,眼眸覆上了一层寒冰,冷淡说道,“很好,从今夜起,不准踏出清辰宫半步!”
说完,一甩广袖,朝门口走去,脚步缓下,背对着她,“神力,你暂时是不需要了。”
房门重重的一关,带进一股凉风,直袭若离而来,可是身寒怎抵得过心凉呢?
抬手想要吸过一颗蓝寒珠,却是使不上神力了。
若离叹了口气走了过去,拿起蓝寒珠,紧抿唇瓣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着越渐模糊的夜明珠光,倔强的把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收回。
缓缓的蹲下抱住自己,将头埋进膝盖窝里,单薄娇小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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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 另一个她
神界终于是迎来了冬季里最冷的几天。
若离紧抱云被的坐在床头,被里的双手捂着汤婆子,而她的周身摆上了数十颗的蓝寒珠,却还是冻的全身发抖,有些发紫的唇瓣微微颤动。
自从慕归神山回来的那一夜之后,她已经有五日不曾见过泽言了,也不知道那晚放了那么多的血对他有没影响?
她不是没有试图去找过他,可是她在泽言殿外敲了许久的房门,他都不曾回应。
一想到自己惹恼了他,若离就更没有勇气踏进他的寝殿,不知道他是在还是不在。
而她没有成功取回苍天神兽的精血,静檀也不曾来找过她,想起那天事情的经过,若离眉头微锁。
“呲——”,怎么越来越冷了?若离紧了紧云被,将下巴抵在膝盖间,却还是寒冷彻骨。
脑海里突然想起上次在藏书阁睡着的情形,因为那里温如日照,她扛不住的就打了瞌睡,静檀殿这般冷,何不去哪里避寒?
不过,这里距离藏书阁还是有段距离的,而她的神力已经被泽言封住了,外面天寒地冻,她可要怎么去呢!
最终,还是行动战胜了意识,若离裹上云被,急忙下床,因为再迟些,她恐怕就要被冻僵了。
“呼……”若离缩着身子快速的穿过回廊,寒风冻得她几度想要返回静檀殿,但是既然都出来了,再回去的话,不是白挨了这寒气了吗?
咬咬牙就到了!若离不停的暗示自己。
要去藏书阁的路上必须经过碧水神潭,在她拐弯靠近时,看见单薄纤瘦的静檀迎风独立,站在水潭边上,不畏寒冬吹雪。
若离本不想与她打招呼的,却被她先叫住了脚步。
“站住!”她走到若离面前,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嗤笑一声。
为什么她哪里不站,却偏偏站在碧水神潭边?这架势好似在等她靠近一般,而她是静檀待钩的一条鱼。
似乎看出了若离心中所想,她笑着问道,“你的寝殿很冷吧?”
她的意思显而易见,若离蹙眉问道,“是你搞的鬼?”难怪今日殿内会比往常更冷,原来是有人暗地动了手脚。
她没有矢口否认,眼底的笑意更深。
若离不明白了,明明是自己对她有排斥感,怎么反倒被她抓着软肋了?
“还有,在慕归神山,我身上突然冒出的香气也是你动的手脚吧?”如果不是那香气破开了结界,她的行